夜晚已來臨,今晚沒有月亮,繁星點點,更顯耀眼。一陣陰冷的風,吹進了一棟豪華的別墅。
只見美輪美奐裝修的房間中,黑色的高級皮質沙發上,坐臥著一抹修長偉岸的身軀,姿態狂肆的分腿翹腳,傲慢而深沉。灰暗燈光照下的臉,近乎完美,渾然天成的霸氣給人以一種無形的壓力,週身瀰漫著冷然的氣息,掛掉電話後,將手機放在了桌面上,修長的大手從抽屜中拿出了一根雪茄,剛想拿出打火機點燃——
這時,司徒蔓菁端著一杯茶緩緩走了進來,長髮隨意盤起,蕾絲的白色裙擺隨著走動盪漾出好看弧度,看起來十分端莊迷人,優雅的沿著沙發邊的空位坐下,習慣性的伸出一隻細手搶過他手中的雪茄,故作嬌柔的說道:「澤,不是讓你不要抽煙,快喝——」
話還未說完,就被司徒澤大手一揮,臉色依舊沒有任何變化,這讓司徒蔓菁根本沒有反應過來,手中的茶杯打落在地,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看見司徒澤這樣的表情,頓時,她彷彿受驚的布娃娃,一動也不動,只是睜大著眼睛看著司徒澤。
「蔓菁,這些年,我看你你不但年齡長了,就連膽子也跟著長了……」司徒澤雙目凌寒霸氣,閃爍著一種危險的氣息,聲音不快不慢的說著。
司徒蔓菁心猛然一怔,柔美的小臉換上了楚楚可憐的表情,緩緩的說道:「澤,你的樣子好可怕,我真的不懂你是什麼意思。」
「蔓菁,這麼多年以來,你是知道我的脾氣……」司徒澤週身瀰漫著陰冷,完全沒有看那張我見猶憐的臉龐,隨即,加重著語氣,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抹危險。
「背著我在後面做小動作,應該知道會有什麼後果。」隨著司徒澤語氣的加重,那種危險的氣息也頓時在四周瀰漫,磣人恐怖不禁打了一個冷顫。
司徒蔓菁感覺心跳加速,臉色瞬間蒼白了起來,跟在司徒澤身邊這麼多年,她當然知道司徒澤的脾氣,以往無論做錯什麼,他都會包容自己。可是,這一次他的樣子明顯就是他真的生氣了,如果自己不想辦法,肯定這輩子都休想在留在他身邊。
想著,她平息了下慌亂的情緒,薄唇微微張開,語氣輕柔的說道:「澤,我去找許瑋森真的不是刻意背著你的,這件事情是乾爹吩咐的,所以我不得不……」
這話一落,司徒澤高大的身子頓時僵住,俊龐也不帶一絲笑意,冷驁得讓人輕顫,低垂著眼眸,沉默了片刻,身子微微往後一傾,這司徒蔓菁是爹地從小收養的,雖然這些年,一直都跟在自己身邊,但是還多時候,她還是會聽爹地的話,就像一年前去美國一樣。
所以,這件事情是爹地吩咐的?他已經開始插手他跟若凌的事情?
司徒澤的冷冷挑眉,眼眸中閃過一絲深沉,看著司徒蔓菁,只見那張柔美的臉上依舊帶著可憐兮兮的表情,閃爍著美眸,十分緊張的繼續開口道:「其實,我這次來也是乾爹讓我來的,因為他知道你為了安若凌所做的一切,所以才……」
這時,一陣清脆的敲門聲打破了這陰森的氣氛,只見阿天拿著手機闊步走了進來,恭敬的對著司徒澤說道:「少爺,老爺來電話了。」
司徒澤陰沉著臉,週身的凌霸,伸手接過手機,然後冷聲命令道:「你們都下去吧。」
司徒蔓菁從沙發上站起身,優雅的就走了下去,因為,她知道這個時候還是不要在惹怒他,而且有乾爹在,她根本也不需要再說什麼。
所以,她保持一貫的優雅,沉默的走出了房間,身後跟著阿天默默的看著她,眼眸中閃過一抹擔心。
「小姐,剛剛發生了什麼事嗎?」阿天俊臉帶著擔憂,上前關心的問道,他不是傻子,從剛剛房間的氣氛,他就能感覺她和少爺之間肯定發生了什麼事。
「什麼事都沒有。」司徒蔓菁搖了搖頭,對著阿天說道。
「小姐,我想你的心裡很清楚……」阿天猶豫再三,最後還是選擇說出了口:「少爺對待安小姐很不同,甚至是前所未有的保護,所以,並不是你做什麼就能阻止的。」
司徒蔓菁緊閉雙唇,沒有在說話,良久的沉默之後,她才幽幽開口說道:「你也覺得我比不上安若凌,是嗎?」
「不是!」阿天回答的斬釘截鐵,語氣真摯甚至超出他自己的意料。
「那是為什麼?澤愛上的人是她呢?」司徒蔓菁語氣十分悲涼的說道:「一定是我比不上她。」
阿天繞過她的身側,來到司徒蔓菁的面前,俊朗的臉上呈現著認真的神情,雙手試探性的放在她的肩膀上,說道:「在我眼裡,小姐是最完美的,沒有任何人可以超越……」
司徒蔓菁美眸閃了閃,似乎察覺到什麼,而又快速選擇忽視,肩膀不著痕跡的側開,讓他的手落了個空,沒有在說話,只是邁著優雅的步伐離開。
可是阿天真的很心疼她,希望她不要在逃避,於是上前握住她的手,對著她勸道:「感情的事情真的是不能勉強的。」
「夠了,你只是一個下人,輪不到你來教訓我。」司徒蔓菁用力的甩開他的手,快速的轉過身,美麗的眼眸早已經帶著淚珠,來不及肆意,便被她伸手擦去。
因為阿天的這句話,她感覺內心深處在隱隱作痛,甚至感覺呼吸都是疼痛的。是的,這次是她擅作主張去找的許瑋森,她和司徒澤一起長大,這麼多年,她知道司徒澤心裡有一個影子,所以她一直都只是默默站在司徒澤的身後,不斷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好,為的就是發光發亮,讓他注意到自己。
可是,還沒有等到他發現自己,安若凌就出現了,不但去除了他心中的那個影子,還讓得到了他全部的愛。
而這個時候,乾爹的全力支持不禁讓她看到了希望,無論如何,她都不願意放棄這個多年的等待,她一定會是司徒夫人。
走到前面走廊拐角處,司徒蔓菁留給阿天的,是絕決而落寞的身影,他沒有追上去,他深知道自己的身份,她是高高在上的小姐,而他只是一個下人。所以,他一直都只能把這份愛埋藏在心裡。
可是,她的忍隱和無助,卻這麼讓人心疼,可見她對少爺的感情是多麼的熾熱,才能讓她一直這麼堅持不懈。
而他能做的,也只有在一邊默默的祝福著她。
***
位於中環的最大的影樓,許瑋森剛從男士的更衣室走出來,高大英挺的身材穿著一身白色純手工西裝,完美的五官呈現著高貴的線條,冷峻的面容顯得過分的嚴肅高傲,舉手投足散發著王者的氣魄。
一個面容姣好的女工作人員端了一杯水走了過來,一雙美眸直盯著眼前的男人不放,心頭巴望著男人深邃的眸子看過來電她,將杯子放在一邊的桌上,柔聲的說道:「許先生,您先坐下喝杯水,您的太太很快就會出來了。」
許瑋森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視線依舊停留在女士的更衣室,絲毫沒有轉移。
這不禁讓那個工作人員有些挫敗感,很明顯,這個完美的男人眼裡只有他老婆,根本容不下其他人。
過了好一會,隨著女士更衣室的簾子慢慢拉開,所有的人不禁都將目光投射了過去,紛紛發出驚歎的聲音。
只見安若凌精緻的臉龐如同瓷娃娃般的剔透精細,白色抹胸婚紗完美剪裁柔和而下,邊緣巧妙的綴著幾顆鑽石,盈盈的腰際與弧度嬌美的臀線之間設計合身,簡潔高雅的下擺,呈現曼妙的身材,優美驚艷的弧線。
這一瞬間,許瑋森立刻從椅子站了起來,整個人呆住了,她真的好美,跟記憶中那一天的梓凌一樣美麗,讓他的視線無法離開。
安若凌看著對面的許瑋森,心中不禁冷笑,沒有想到自己會跟同一個男人結兩次婚,只是心情卻是截然不同。以前那一刻是覺得幸福,現在除了報復感,根本沒有任何感覺。
平息著心中的情緒,安若凌纖細的雙手提起裙擺緩緩的走了過來,嘴角勾起一抹炫目的笑容,說道:「怎麼樣?對你的新娘還滿意嗎?」
許瑋森點了點頭,幽深的眼眸閃著絲絲驚艷,上前緊握住安若凌的手,嘴角勾起幸福的笑容。
旁邊的工作人員邊上前整理著裙擺,便驚歎的說道:「這件婚紗簡直就是為許太太量身定做的,實在是太美了。」
這件婚紗確實是許瑋森專門在巴黎定制的,為的就是讓安若凌成為最美的新娘。許瑋森淡淡一笑,而心裡因為那句許太太而感覺到開心,這證明若凌真的成為他的妻子了。
想著,許瑋森走了過去,伸出修長的大手,溫柔的將她灑落的一束頭髮輕輕的為她擱置耳邊,眼神中充滿了濃濃的愛意。
就這樣輕微的動作,落入在場的幾個工作人員的眼中,都用著羨慕的目光看著他們,都覺得這位太太真是幸福,有一個這麼愛她的老公。
這時,香港的名攝影師和助手走了過來,看著眼前這對絲毫不輸明星氣勢的夫妻,微笑的說道:「許先生,許太太,能為你們拍照,真是我Joyce的榮幸,麻煩這邊請,攝影棚已經為你們準備好了。」
兩人在攝影師的帶領下,很快就來到一個歐式的風格裝修,看起來有著很濃厚的宮廷風,無一不散發貴族氣息。
「Ok,一切準備就緒。」隨著Joyce的語句落下,許瑋森和安若凌兩人站到了這美輪美奐的背景中,兩人幾乎天生就是為攝像機而生的,很快就能進入狀態,兩人彷彿如畫中走出的神仙眷侶,這讓從影多年的Joyce異常的興奮,還是第一次看見這麼般配的夫妻,拚命的抓拍這對金童玉女。
這時,許瑋森的手機響了起來,打斷了這唯美的氣氛。今天公司裡的人都知道他要來拍婚紗照,究竟是誰會在這個時候打來?
劍眉微皺,許瑋森便示意著Joyce停止拍攝,從口袋中拿出走出,看見上面顯示的名字,就立刻掛掉。可是下一秒,電話又不依不饒的響了起來。
許瑋森臉色一沉,剛想拿起電話,準備掛掉關機,卻被安若凌伸手拉住,許瑋森立刻抬起眼眸,眼眸落到深沉的眸子裡。
「森,接電話吧,說不定有急事呢?」安若凌輕聲的說著,從許瑋森的反應,她自然能猜得出打電話來的這個人是誰,很顯然,這個人就是楚妍熙。
隨著手中的手機響聲,許瑋森看了一眼安若凌,英俊的臉一沉,伸出了大手按下了接聽鍵,電話那頭很快傳來熟悉輕柔的聲音,「森,我們見一面吧,我有話跟你說。」
「我們已經沒有任何話好說。」許瑋森伸手緊握住安若凌的手,面無表情的冷冷回答道。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哭泣聲,半響之後,才哽咽的說道:「如果你不來見我,你一定會後悔的,因為我手上有你謀害喬萬文的證據。」
這話一落,許瑋森俊臉一變,不禁開始思索著,她怎麼可能會有自己謀害喬萬文的證據?會不會是騙自己?可是,萬一,她手上真的有,那——
感覺到許瑋森的身體僵硬,安若凌抬起眼眸,開始打量著許瑋森的神色,心中暗暗的猜想,看來他們最終會狗咬狗,這就是她要的效果。
「不要緊,今天我們也照得差不多了,你有事就先走吧。」安若凌知道許瑋森不會說出這話,於是,自己就幫他說出來,這樣不但顯得自己落落大方,最重要的還是希望他們兩個人見面。
「好,在哪裡見面?」許瑋森對著電話低沉的說著,在聽見電話中的楚妍熙的回答之後,許瑋森便掛掉了電話,轉過身子,黑眸落到他美麗的新娘身上。
「若凌,對不起,那我先走了。」許瑋森在她光潔的額頭上輕輕的烙下一吻,俊臉帶著歉意的說道:「等下你自己回去要小心,晚些我給你電話。」
「好。」安若凌帶著微笑點了點頭回答著。
很快,許瑋森換好衣服,便闊步走出影樓,然後進入車子,疾馳而去——
安若凌嘴角含笑,剛剛雖然只是看到許瑋森的背影,但是她能猜想到此時此刻他的緊張,以她對楚妍熙的瞭解,她是一個缺乏安全感的人,不可能不為自己留有後路,所以,她就賭了一把,利用楚妍熙揭穿許瑋森,而這一天,將會是在婚禮上。
***
在這個世界上,有多少人活著猶如行屍走肉,就像沒有靈魂般生活著,他們看不到盡頭,只能隨著命運的安排,過著認命的生活,可是她楚妍熙就不是如此,她從來不信命,她只信命運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此刻,在海嘯呼嘯的碼頭,楚妍熙美眸緊盯著這波濤洶湧的海面,心情也跟著起伏不定起來,雙手緊緊的握緊,走到今天這一步,她其實也不想,只是她實在沒有任何辦法在挽留許瑋森,只能拿出東西來牽制他。
隨著「嗤」的一聲,一輛黑色的私家車在不遠處停了下,只見許瑋森從車上走了下來,聽著熟悉的腳步聲,楚妍熙連忙轉過了身子,目光迎上那陰沉的俊臉,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輕柔的說道:「森,你來了……」
「證據呢?」許瑋森冷漠的掃了她一眼,沒有多餘的問候,簡短的三個字直接揭露了他此刻心裡所想之事。
楚妍熙美眸中閃過一抹痛楚,但纖細的手還是緩緩伸進口袋,將一部手機拿出,輕輕的按了起來,很快便顯示出許瑋森所關心的證據。
「小熙,我剛剛錯手推到了喬萬文,他可能會死……」
隨著手機裡播放的語句,不禁慢慢的勾起了許瑋森的記憶,那一日,他確實第一時間打電話給楚妍熙,可是沒有想到,她竟然把他們之間的對話給錄了下來。
因為他們都是極愛自己的人,所以這一刻,都已經忘了昔日的情分,甚至是曾經許下的海誓山盟,想到的都只有自己。或許這一天,他們早就知道,就在當初他們彼此利用的時候,就料到會有這一天。
「你究竟想怎麼樣?」許瑋森週身便染上怒意,臉色陰鷙至極,森冷的掃視著楚妍熙。
楚妍熙心如刀割,顫抖的握緊手機,抬起柔美的小臉,緩緩說道:「森,你應該知道我想怎麼樣,只要你回到我的身邊,我就永遠不會把這段錄音公佈出來。」
許瑋森漆黑的眼眸一閃,越發幽深,邁著闊步,他高大的身子立刻走了上去,一把抱住楚妍熙,輕聲的說道:「小熙,你知道嗎?其實我真的很捨不得你。」
下一秒,許瑋森便覆上她的薄唇,來了一個熱情似火的吻,頓時讓楚妍熙為這個突如其來的吻沉淪,意亂情迷的回應著他,有多久了,他都已經沒有在吻過自己。
「小熙,我還是愛你的……」許瑋森大手輕捧著那柔美的臉蛋,用著十分深情的語氣說道。
聽著這樣的久違的情話,還是心愛的人口中說出,真的格外扣人心弦,頓時整個人鬆懈了下來,柔軟的身子緊緊的貼著許瑋森,忘情的說道:「森,我也愛你,好愛……好愛……」
這時,許瑋森的眼中閃過一抹陰冷,趁著她不注意的時候,快速的從她的手中搶過手機,然後整個人後退了一步,迅速打開拿出記憶卡,然後用力往大海中用力一扔,轉過身,那張原本偽裝深情的神情的臉,立刻變得深沉而又陰森,「楚妍熙,我對你的容忍已經到了極限,看來,如果要我安心,只有你離開,永遠的離開。」
楚妍熙如雷擊中般,呆呆的定在原地,難以置信的看著許瑋森,原來剛剛的一切都是虛情假意,只是為了趁機拿走她的手機,毀掉那張記憶卡,看來,她還是太傻,太天真。
「許瑋森,你這個騙子,大騙子……」楚妍熙眼淚頓時洶湧而出,撕扯著他胸前的衣服,歇斯底里的尖叫著。
「如果你不自願離開,我就派人送你離開,你好自為之。」許瑋森用力的將她的手抓起,用力一甩,轉過頭,讓她看清他眼中的絕決和無情。
「不,你不能這樣對我,不能這樣對我……」楚妍熙可憐兮兮的望著他,希望他能顧及過往的種種,口不擇言的重複說著。
「夠了,從今往後,我許瑋森跟你恩斷義絕,再無牽扯。」許瑋森英俊的臉陰鷙慢慢隱去,涼薄的唇勾出凌厲。
原本他確實還會顧及往日的情分,對她會有一絲的虧欠,可是如今都因為她的所作所為,一一被磨滅了。
這時,楚妍熙立刻上去拉住他的胳膊,奢求還有一絲希望,可是,只見許瑋森眼神冰冷而陰沉的落到楚妍熙身上,這是一個令人發顫的表情,讓她的心中不禁燃起絲絲恐懼,這還是當初那個許瑋森嗎?還是那個在拉斯維加斯對自己許下承諾的許瑋森嗎?
楚妍熙實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何時,他們竟然覺得這麼陌生?竟然可以做到這麼無情?
「你究竟是誰?你把那個愛我的森還給我,還給我……」楚妍熙顫抖著身子,驚恐的看著眼前這個看似熟悉,但是卻十分陌生的男人。
許瑋森沒有理會楚妍熙的質問,這個時候,在他的眼中,楚妍熙不過就是一個發瘋的女人,頓時臉色陡的罩上冰霜,寒意陡起,冷冷的丟下了一句,「限你一個星期之內,給我離開香港,不然,就休怪我不客氣……」
話落,許瑋森冷漠的一甩手,頭也不回,便轉身闊步離開。
楚妍熙轉過身子,面向大海,淚水不斷的湧出,緊緊地握著拳頭,許瑋森,我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不珍惜。
既然這樣,就讓我們一起毀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