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兒身體不禁一抖,小聲嗚咽道:「娘娘……是冷宮!這是裡冷宮……」
「冷宮……」若雪鳶瞇起眼,再次打量著四周。
果然啊,真是冷冷清清,淒淒慘慘慼慼!
珍兒覺得今天的雪貴妃跟以往有很大的不同,若是以前,生性高傲霸道的她聽到自己被打入冷宮早就大吵大鬧搞得皇宮裡天翻地覆了。如今卻只是平靜地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珍兒以為她是受不了這個打擊傷心過度,不禁小聲道:「娘娘,其實您也不必擔心,老爺若是知道你在冷宮,一定會有辦法救你出去的。到時候您一定不能放過那些賤人。那些賤人見你失勢,一個兩個把奴婢折磨的死去活來,還把奴婢的臉劃花了……」
「你是誰?」若雪鳶皺起眉懶懶地打斷了她的哭訴,聽她一口一個賤人,神色惡毒狠厲,想來也不是個好人,若雪鳶平生最討厭的就是這樣的人,自然沒了好臉色。
珍兒還在哭泣,一張臉上盛滿恨意,聽到若雪鳶這麼問,又看到她那麼冷漠的表情,她可笑的張著嘴望著她。
若雪鳶一見她這副傻樣,心下鄙夷,不耐煩的揮揮手:「算了,傻了吧唧地……」然後她轉身走出房門。
珍兒怔了半晌,突然淒厲的尖叫一聲:「娘娘失憶啦——」
剛踏出房門的若雪鳶愣了下,隨即輕笑。
失憶?真是個好幌子!
這樣她就可以繼續以雪貴妃的身份生存下去了。只是不知道,這冷宮,能夠困她多久。
歷史上每朝每代,後宮失勢的女人數不勝數,通常要麼賜死,要麼打入冷宮永不得見,或者在孤寂中老死病死或者被以前得罪的人悄悄弄死。
若雪鳶無奈的長歎一聲,這個雪貴妃,不知道有沒有仇人啊!
正想著,就聽到外面傳來一聲長嚎,至少在若雪鳶看來,太監的聲音永遠比狼嚎更讓人膽寒與噁心!
「淑貴妃娘娘、良妃娘娘駕到!」
「喲~這不是我們的雪姐姐嗎?怎麼落得這麼淒慘狼狽啊!」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幸災樂禍外加洋洋得意的聲音雖然清脆甜美卻讓人極為反感。
若雪鳶望向大門口,不動聲色的打量著這兩個穿金戴銀花枝招展款款而來的女人。
前面一人,身著黃綢錦緞,裙尾曳地,雍容華貴,頭上銀鈿金步搖插了一頭,隨著她款款行走輕輕鮮活的擺動。
這個人,若雪鳶是認識的。不就是那個淑貴妃麼?想當初當她醒來時,她還差點動了打了人家呢。這個女人口口聲聲地讓把她弄進冷宮,如今得嘗所願,就不知道現在浩浩蕩蕩的跑來是想做什麼的。
若雪鳶心中暗想:肯定不會是來安慰同情的,仇敵遇難,這女人免不了要趁機落井下石了。
「雪妹妹,幾日不見,別來無恙啊!」淑貴妃一臉虛假的擔憂,口氣卻是興哉樂禍。
若雪鳶看著她,一步一步走下石階,走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