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寫錯章節名了,抱歉上一章是一百三十六,我看了訂閱還嚇了一大跳,二十三號下午才寫的一百三十五怎麼二十三號凌晨三點就有人訂閱,原來是我錯了,改一下。)
「本王的好弟弟,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艾琪攻被捆綁在一個小房間裡,渾身上下卻沒有一點被綁以後的狼狽和不安,有的只是從容和淡定,彷彿被綁的不是他。
被稱作艾琪攻弟弟的男子坐與艾琪攻對面,淡藍色的衣衫在這不大的房間裡異常的顯眼,男子都艾琪攻的稱呼只淡淡的挑了挑眉,並不搭理,只是那眼底卻透著濃濃的不屑和嘲諷。
做你的弟弟有什麼好處嗎?即使有好處我也不屑,做我的哥哥你還不配!
何況你們艾家人什麼時候把他們娘兩看做一家人了?要不是你們那個所謂的父皇,他的娘親還好好的活著,愛我娘親卻沒有好好保護她,又有什麼資格說愛,死後再把他接近宮,補償嗎?他伊天不稀罕這種補償,這種隨時會丟命的補償!
皇家的人都自私自利,手足都還能相殘,不是同一個娘胎裡出來的,卻要叫同一個男人作爹,這就是古代人的悲哀!
更甚者,他伊天從來也沒有把艾家人當親人過,即使他有一個名頭紅巖國的四王爺,哪又怎麼樣,凡是傷害了他伊天的親人的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方纔還平淡的雙眸瞬間迸發出無邊的殺氣,饒是艾琪攻久經沙場也不由得心寒。
這個男人已經不是小時候那個忍他們欺凌,打不還口罵不還手的四弟了,可哪又怎麼樣,這天下一天是他們艾家的,就一天沒有他這個私生子的餘地,他這次出去了,一定把伊天千刀萬剮,他堂堂琪王爺,卻輪為階下囚,這讓他情何以堪,他不見了,石城這會一定亂成一鍋粥,他只能祈禱陳棟他們能堅持到他出去。
伊天是什麼人,艾琪攻一沉思,他就知道艾琪攻在想什麼,伊天若無其事的彈了彈衣袍上並不存在的灰塵,起身準備離去,走到門口時,背對著艾琪攻,淡淡的道:「石城以降」
四個字,猶如一顆巨大的石子投入艾琪攻這個本就不平靜的心,讓這本就動盪的心越發難受,想要再問什麼,伊天已經頭也不回的離開,艾琪攻始終淡然的神色終於崩落,臉上是深深的悲痛。
一連四座城池在他手上失守,這讓他怎麼面對一直以來都信任他的皇兄?讓他怎麼面對信任他的無數兵士?這幾年以來,他是常勝將軍,帶過的兵,打過的杖無一不勝,這一次卻接連翻了幾個大跟頭,最主要的是石城還是他在坐鎮,卻傳出降這個信息,這要是傳出去,紅巖國的軍心一定動盪不已,百姓們會更加驚慌!
艾琪攻的擔憂沒有錯,但是已經遲了,紅巖國其他幾座城知道有艾琪攻坐鎮的石城都已經降了,那麼他們這些不比石城的城鎮不是更加危險,要是藍煙國大肆進攻,對他們來個燒殺搶掠,哪他們還怎麼活啊,於是無數的百姓成群的向紅巖國都城郾城遷去,這就打打的提高了藍煙國進軍的速度了,所經過的城鎮幾乎沒有什麼損失就輕輕鬆鬆的拿了下來,藍煙國的士兵並不像紅巖國百姓所想的那樣,燒殺搶掠,而是幫助。
大雪過後每個地方都或多或少的受害,藍煙國軍隊所到之處,不僅把他們的軍糧貢獻給挨餓的百姓,甚至還有軍醫為他們診治,這就樂壞了這些百姓了,他們本來就因為藍煙國進攻而丟掉了家園,現在他們並沒有毀了他們的家,還幫助他們,消息就這麼一傳十十傳百的傳了出去,遷城的百姓又陸續的回來,默認了自己是藍煙國降城裡的百姓。
百姓其實很簡單,只要給他們吃飽了穿暖了,他們不會特別在意統領他們的皇帝是誰,但是對他們好了,那就是他們的皇帝,這就是所謂的得民心者的天下!
艾琪駿把厚厚的折子狠狠的甩到太監身上,手上的青筋暴起,雙目瞪得滾圓,已明顯的看見了裡面的血絲,原本俊逸的臉龐現在已經消瘦得見骨,下巴也因為累及的緣故生出許多的胡茬,那個儒雅俊逸的年輕帝王已經不復存在,艾琪駿彷彿瞬間變得蒼老,只有二十七八歲的帝王如今卻像四十歲,背都微微的佝僂著,秀髮間不知何時已經參雜著少許的白髮,讓跟在他身邊將近二十年的太監紅了眼。
艾琪駿是如何一步步猜著親兄弟的屍體爬上這個皇位的,他一清二楚,期間的心酸和艱辛他再清楚不過,就是因為都清楚,他才難受,雖然他是靠踩著弟弟們的屍體往上爬,可是如果他不殺手足,手足就會殺他,猶記得他第一次殺人,呆呆的拿著那把染血的刀,站在那個太監的屍體旁瑟瑟發抖,鮮血染紅了他的鞋面,在見到自己的那刻,彷彿看見了救命稻草,抱住自己就開始哭。
那時他還只是一個四歲的孩子啊,那個如妃又怎麼下得去手,只因為他剛被封了太子,就要面對這一系列的殺害嗎?要不是他機警,恐怕當時死的就是他了!
「小順子,朕是不是很沒用?」
沙啞的聲音拉回了小順子的回憶,小順子心疼的看向那個萬人之上的帝王,此刻卻像孩童般捲縮在椅子上,雙手環抱住瑟瑟發抖的身軀,一如當時第一次殺人,小順子的淚就這麼毫無預警的流了出來,他急忙轉過身,拭去眼角的淚,又若無其事的轉回身:「皇上,您是一個好皇上,您在位期間百姓安居樂業,郾城也是繁榮比過其他兩國的都城·····」
「那又怎麼樣,朕的百姓還不是倒戈了,就連朕的皇帝····」
艾琪駿沒有再說下去,只是那身軀卻抖得更厲害了,小順子急忙跪下:「皇上,您懷疑誰都行,琪王爺您還不信嗎?奴才絕對不信琪王爺是這樣的人!」
擲地有聲的話讓艾琪駿抬起埋於膝上的頭,只下一秒又埋了下去,小順子跪在地上,身子伏得比平常都低,皇上的樣子倒有點像束手就擒的意思,小順子渾身一個激靈,頭埋得更底了,只剩下宮殿外的寒風忽忽的吹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