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一棟蕭瑟的酒樓引起了淺雯雯的注意,說它是酒樓也只是因為那歪歪扭扭掛在那的招牌,上面佈滿了稀稀疏疏的蜘蛛網,卻依稀能看到招牌上的字,紅來酒樓。可是看著酒樓門前來來往往走過的人都恨不得腳步生風遠離這蕭瑟的酒樓,那因腳步太快而揚起的灰沙,讓人不得不去深究,似乎是顯示著這酒樓是多麼的不應該存在。
除去那破爛的門窗,掉了漆的柱子,這個酒樓以前也一定曾繁盛過,門前那雖然堆滿灰塵的台階,但是卻毫不掩飾的漏出了光亮,這是人多走出來的,它還是一座三層高的樓房,放在大街上,是挺惹眼的。
看著這眼前的酒樓,淺雯雯的眼就像一個燈泡似的亮了起來,加快腳步往前走,心裡也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店舖有著落了。
「李剛,去打聽一下,這酒樓有人管嗎」
聽了這話的李剛,心咯登了一下,這還用打聽嗎?這個酒樓誰敢管,自從這個酒樓的老闆一家一夜之間被滅門,這個起初繁榮無比的酒樓也一夜之間被洗劫一空,但凡是想要進裡面窺探的人,無一不是回到家以後第二天就變得瘋瘋癲癲,然後突然暴斃。
想到這裡,李剛打了一個冷戰,戰戰兢兢的想要把淺雯雯給拉走。
「小姐,這地不吉利,快走吧,要是讓王爺知道奴才把您帶到這,奴才的腦袋有再多也不夠砍的。」
「哦,這麼嚴重」
淺雯雯只是淡淡的掃了還在打顫的李剛,心裡面卻在做另一種打算,不吉利嗎?在她的眼中可沒有什麼吉利不吉利的,只有賺不賺錢。
「小姐,咱們走吧」
棉花也顫抖的對淺雯雯說道,一陣冷風突然吹來,在這酒樓周圍的人馬上連滾帶爬的離這裡遠遠的,李剛和棉花也馬上臉色蒼白,唇瓣也瞬間失去了顏色。
天也不作美的變得黑暗起來,風呼呼的吹著,刮動著那破爛不堪的酒樓門窗,發出陣陣聲響。
「小···小··姐,走··啊,鬼,有···」
棉花蒼白著臉,話還沒有說完,手指著酒樓的方向,整個人都處於膽戰心驚的狀態,人突然就這麼直直的朝淺雯雯倒下來。
淺雯雯頓時也慌了手腳,這個人這麼膽子那麼小啊,什麼都沒有啊,就這麼被風和著黑漆漆的天給嚇到了,無奈的看了身旁的李剛一眼,也是目光呆滯滿臉蒼白,淺雯雯無奈的歎了口氣,帶了這麼兩個人,哎。
「李剛,你跟棉花先回吧。」
說了兩聲也沒見李剛回應,淺雯雯扶住棉花,艱難的抬頭向李剛看去,卻見他的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身子也像骰子般抖個不停,汗水不斷的打濕他胸前的衣襟,順著李剛的視線看去。
淺雯雯也不由得手一抖,把昏迷的棉花給抖到了地上,卻沒有精力去管。只見那破敗的酒樓內,此時一個若隱若現的人影在裡面不停的飄來飄去,風揚起了她披散的長髮,淺雯雯看到她臉的一剎那,心不由得緊了緊,腳步也不由自主的往酒樓移去。
那個飄蕩的身影也頓了頓,似乎也沒有料到看到了她後,還有人會那麼大膽的走來,但是也就是一下,她就認為是那個女的一定是被嚇傻了,進來只是,只是什麼,她自己也不知道該這麼解釋。
淺雯雯輕輕推開已經要倒不倒的門,忐忑的往裡走,天還是暗沉的可怕,但是淺雯雯已經適應了黑暗,眼睛也能小小的夜視,看準飄蕩的「鬼」一步一步往前走著。
「你····」
站在離哪身影不遠的距離,淺雯雯猛的停住,因為那個身影已經拿著一把劍抵在了她的喉嚨,她甚至能通過毛孔感受到刀尖的陣陣冷意。
但是淺雯雯並不覺得害怕,因為她在這個人的身上看到了一抹熟悉,一個已經離她遠去了的身影漸漸在她的腦海裡浮現。
·······
「雯雯,不要害怕,你還有我,我會照顧你的。」
6歲的淺雯雯看著那個站在她面前,一臉髒兮兮,鼻子還不停的流著鼻涕的好友莫紫溪,小小的紫溪顧不得擦自己流下的鼻涕,伸出髒兮兮的小手為淺雯雯擦眼淚。
只是那張原本還很乾淨的小臉被她給擦得越來越髒,看著那張因她而髒的臉,莫紫溪咧著嘴大笑起來。
淺雯雯看著那個大笑的人,噙滿淚水的眼紅彤彤的,小鹿般似的絞著手指頭,一天之間她從小公主變成了沒人疼的孤兒,沒有了爸爸媽媽她要怎麼辦,現在就連紫溪也來取笑她嗎?
紫溪也沒有爸爸媽媽,她是離她家不遠的孤兒院裡的女孩,淺雯雯看她總是一個人,就每天去和她玩,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都不會忘記給紫溪流一份,可是現在,想著想著,她的眼淚又瞬間模糊了視線。拔腿就往往外跑,她不要和紫溪一起玩了,她取笑她。
莫紫溪愣愣的看著跑遠的淺雯雯,眼裡滿是迷惑,腦子在不斷的轉著,但是還不等她想到什麼,遠處傳來的汽車鳴笛驚得她趕緊向淺雯雯的方向看去,只見一輛大貨車,正飛快的朝淺雯雯駛去,由於車子開得太快,剎車也來不急了,她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只知道淺雯雯是唯一一個對她好的人,她不會讓她有事。
貨車司機傻愣的看著那個本應該被撞得小女孩被另一個更加瘦弱的小女孩給推到一邊,而那個瘦小的身軀就這麼被他的車子給撞飛,在地上打了無數個滾,最後躺在那一動不動。
「紫溪···不要」
淺雯雯的淚水已經快干了,為什麼,車子已經已經奪走了父母的生命,現在為什麼還要把她的好朋友也帶走,小小淺雯雯,拖著摔倒而刮傷的身體向倒在血泊中的莫紫溪瞞珊爬去,抱住那瘦弱的身軀,淺雯雯止不住顫抖。
「雯··雯,不··不哭···我··我照··照顧你···。」
聽到這句話,淺雯雯那乾澀的眼卻又流下了淚,她的紫溪原來不是在取笑她,可是為什麼,抱著越來越冷的小身軀,淺雯雯再也受不了打擊的倒了下去。
······
「紫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