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藉著滄海月明的光前進,倒也沒有發生什麼事。只是覺得,這些巖壁有些奇怪。
按道理說,龍辰是沒有在巖壁上作畫的風俗,這種風俗,倒是在他北燕盛行。只要是稍微富貴的人家,在修建墓室的時候,都會在巖壁上作畫。
不過畫的類型倒是隨主人之意,自己的一生,家族的人一類。
只是,此時他們所在的地方,這些巖壁上畫的似乎是一個人的一生。
出生,少年得志,痛失所愛,為愛瘋狂。
馬革裹屍力爭沙場,金戈鐵馬為其一人。
說是鐵血無情,但卻有如此深情。
「這上面畫的是宇文徹!」軒轅宇皇突然開口,目光緊緊的盯著那些壁畫。
沒錯一定是他,除了他沒有人再將十二顆滄海月明集結了起來,那十二顆異彩的滄海月明中的男子,便是逆天山莊第一任莊主——宇文徹!
經軒轅宇皇一說,天璇倒也是想了起來,軒轅宇皇說過,宇文徹曾經為了上官雪奪了龍辰稼軒氏的江山,這些壁畫應該也是那時候留下來的。
目光落在上面,天璇只覺得看到的是一個男人癡心不悔的樂章。
宇文徹,從一個平民走上了權利的最頂端,這中間付出的遠不是一個人隨便想想就可以做到的。
這個世界,永遠都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用嘴,誰都可以說,但是用自己的雙手,想要做的話,其實真的很難。
「他很厲害!」天璇輕輕地開口。
雖然她不喜歡宇文家的人,但是這宇文徹的雄才大略和癡心不悔,天璇倒是很欣賞的。
只不過,她不認同他,為了一個女人奪天下,這個理由真的很悲劇。
或許這是她的倨傲在作怪,但是有很多人的理由就是那麼簡單,她不認同宇文徹的同時,卻忘了,軒轅宇皇願意為她失天下。
得與失總在一念之間,一念間,很多事根本不能用理智來說明。
只有感覺,跟著走的不過是感覺而已。
「我們走吧!」軒轅宇皇倒是沒有多說什麼,直接拉著天璇向前走。
畢竟這都是幾百年前的事了,他們現在緬懷是不是有些沒事找事,而且現在對於他們最重要的是走出這個密室。
但是,還沒有走幾步,前面突然一瞬間變成了死路。
目光緊緊的落在前面的巨石上,停歇了片刻後,天璇冷靜的道:「這裡一定有什麼機關,我們好好找找!」
「嗯!」軒轅宇皇應了一聲,兩個人藉著滄海月明的光開始在裡面搜尋起來。但是,很遺憾的是,兩個人什麼都沒有發現。
四周的石壁上,一片光滑,沒有任何可以當做機關的地方。
「我們回去,看看有沒有什麼方法可以出去!」天璇冷冷的開口,拉著軒轅宇皇的手準備離開。
不過,軒轅宇皇並沒有動,而是目光緊緊的盯著天璇的身上。
「怎麼?」感覺到他的目光有些奇怪,她疑惑的問道。
低頭,天璇發現自己身上的銀色和紫色兩顆滄海月明,突然同時迸發出極為絢麗的光芒。
銀光紫光交纏,就像是無數的光暈合到了一起,輕柔而絢麗的光芒明亮而澄澈,緩緩的將整個石室的照亮。
與此同時,軒轅宇皇手中的白色滄海月明也像是受到感應一般,光芒如同太陽一般,絢麗的刺人眼目。
白光、銀光、紫光三道光芒,突然像是爆發一樣光芒一瞬間銳利而炫目。
「閉上眼睛!」軒轅宇皇的聲音輕柔而來,天璇的眼睛上很快的附上一雙灼熱的手。
透過手指尖的縫隙,天璇即使是閉上了眼睛,也還是能夠感覺到這光芒的刺目,生生的有點疼。
很快,光芒過後,天璇能夠感覺到光芒弱了下去,軒轅宇皇緩緩拿掉自己的手。
沒有了遮擋物,眼前便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只見原本是石壁的前方突然消失了,前面是一條未知的通道。
很奇怪。
這是天璇的唯一反應,不過這結果倒也好,至少,他們有路可走,有路可尋。
「皇,我們走!」天璇毫不猶豫的向裡面走去,身後的軒轅宇皇也沒有說什麼話,而是與她並肩同行。
無論什麼地方,哪怕是地獄,只要她想去,他都會陪著她。
不離不棄。
還是很平靜的路,沒有什麼機關什麼的。周圍的巖壁上,依舊畫著畫,但是主角卻從宇文徹改成了其他人。
看上面畫的內容便可以看出,那是龍辰的第一任皇帝稼軒玉溶,一代梟雄,徒手創立龍辰,絕世之才,世間少有。
不過,這樣的男子,最後還是敗在了一個『情』字上。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
「懦夫!」天璇目光掃過那些壁畫,緩緩的給了兩個字。
軒轅宇皇一愣,倒是沒有想到自己的璇兒給這個絕世梟雄的評價,就是這樣的兩個字。
「為什麼?」軒轅宇皇不禁反問,想要知道天璇為什麼會這樣說。
顏妃跳崖,稼軒玉溶幾乎是同時追了上去,這樣的深情,這樣的生死相隨,可謂是世間少有,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可做到毫不猶豫的跳崖隨她而去的。
既然是如此,她又為什麼要說他是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