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纏綿,異常的激烈。滄瀾宇似乎是在找一個宣洩口。想要將自己的感情通通傳遞給身下的女人。
不斷的抱她,不斷的要她呼喚自己,這樣自己才能安心的確定:啊,這個女人,現在是我的妻子了,再也不會有人將她從我身邊搶走了。
做到最後,花小倦有些倦了,滄瀾宇抱著她沐浴完了,差人換了床單之後,重新抱著她上床。
花小倦靠在他胸前,髮絲散落著,微微抬起頭。窗外已經是夜半了。
「午夜了……」幽幽的花小倦喃呢出聲。
滄瀾宇撫弄著她的發淺笑:「是啊,午夜了,乖,這麼晚了睡吧。」
花小倦盯著窗外的月亮,在寂靜如水的夜裡,輕輕開口:「宇,如果有天,我是說如果,如果我離開你了,你會怎麼樣。」
滄瀾宇一下子握緊了她的手臂,嚴肅道:「我不准你說這種話,你永遠都不會離開我,就像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的。」
花小倦淺笑:「什麼嘛,到老了的時候我們還不一定誰先離開誰呢。」
滄瀾宇握緊她的手,堅定道:「只要你離開我,我馬上隨著你而去。」
花小倦歎氣,這個人腦袋有時候真的很榆木。
為什麼呢,為什麼一定要隨著我去呢,你可知道,我希望的並非那樣。
「宇,這樣不好,如果我離開的話,你該好好活著,連著我的那一份。」
對的,好好的去生活,你會遇見比我更好的人,不要去糾結是我,勇敢的活下去。
想一想,花小倦又覺得自己多心了。樓雲已經說了安排了一個比她好的女人,所以自己什麼都不需要擔心。
明日的烽火,明日再去面對吧。
閉上眼睛,花小倦有些睏。滄瀾宇撫摸著她的發,溫柔的回她:「傻瓜,沒有你的話,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說完之後他才低頭去看花小倦,而身邊的人不知道是否聽見,已經閉著眼睛睡了過去。
月色宜人,滄瀾宇也睡了過去。
這一夜,該走的人都離開了,很多人不知道這一夜的帝都,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暴風雨悄悄的從地底下湧動上來。
樓雲站在落雪歸居的那顆銀色花朵耀眼的樹上,負手而立。
魔果悄無聲息的在地底下生長,迅速的開始蔓延。
魔氣吞噬著睡夢中的人,將他們身上烙下黑暗的烙印。他們痛苦的呻吟,抓狂不已,身體迅速的消瘦下去。
樓雲一直看著一直看著,然後轉身一揮手,一個黑色的影子便落了下來。樓雲面無表情的問:「江如雪什麼時候到。」
魔使畢恭畢敬的回答:「三日後就到。」
樓雲看看天,默默低喃:「是嗎,來的真快……」
明日是月圓之日,那個女子應該回來吧。淺淺一笑,在新婚的第二日就與相公以外的人月下相會,還真是罪孽深重。
神女,你可知道這世上不單單有你一個神女,你是含天地靈氣的靈鳳,羽化成神,有浴火重生之能,撼天動地之力。你如朝陽感染身邊的人,我一直以為這樣的你是天下獨一無二的神女。
然而原來也不是這樣的。
江如雪,也是神女呢。蓮花身,七巧玲瓏心。千年雪蓮修成人,她的心比你的心乾淨多了,她的沒有一絲雜質。連我都忍不住快要動心了。
如果滄瀾宇碰到這樣純潔如水的女子,且她救了帝都的百姓,你說滄瀾宇會不會愛上她呢。
神女,這個局從一開始就是個死局呵。
寂夜風輕,樓雲又站了一會兒,轉身回了屋子。安靜的帝都,明日注定是不太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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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的清晨,天剛濛濛亮,宇王府還沉睡在昨日的喜慶中,卻有一道聲音打破了這安靜。
「王爺!王爺!出事了出事了出大事了!」
寧寧從外面衝回來,一路殺到了滄瀾宇的門外。
滄瀾宇蹙眉,心情極差,抱著花小倦翻了個身又繼續睡。
「王爺!王爺!您快起吧!寧寧不是和您鬧笑,帝都真的出大事了!」
花小倦在這個時候醒過來,迷迷糊糊的眨了眨眼睛,接著心驚的豁然坐起來。
出大事了,一定是樓雲行動了。
伸出手推推滄瀾宇,花小倦催促道:「快起來,寧寧在等著呢。」
滄瀾宇臉色很黑,怒道:「本王新婚餘韻還沒過,有什麼大事不能等著到中午。」
就是想忙裡偷閒睡個懶覺,這該死的破侍衛到底想鬧那樣啊!害的他不能抱著自己心愛的女人美美的醒來。
早知道應該把他賣到宦官館,就沒這麼呱噪的人擾清夢了。
花小倦心知是什麼事情,所以有些急的穿了衣服去開門。門外的寧寧一臉凝重。
花小倦深呼吸,努力告訴自己鎮定鎮定,沉聲問:「發生什麼事情了。」
寧寧擰著唇,小聲道:「瘟疫,一夜之間,帝都有三百人,染了瘟疫,渾身都在散發黑氣,帝都已經亂成一片了。」
滄瀾宇聽到他的話也急忙穿好衣服走過來,面色冷凝:「怎麼會有瘟疫!」
寧寧搖頭:「不知道,我昨夜不是沒有回來麼,今天清晨起來的時候就發現不對勁。最先發現的似乎是李大人,李大人已經開始查了,這事已經上報皇上了。」
花小倦看了滄瀾宇一眼道:「你去見父皇吧,我去看看情況。」
滄瀾宇點頭:「你自己小心,不要那麼不顧自己,你還要考慮我。我去見了父皇之後就去找你。」
花小倦的心痛了一下。這個人,還是這樣擔心自己。
滄瀾宇,你可知道,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的。如果你知道了,還會這樣擔心我嗎?呵呵,你應該還是會擔心我,但我卻承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