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刻骨一世銘心 悲傷的開始 只是一切悲傷的延續 一百九十一章  沐清棄國
    看著門外越來越暗的天色,孟語兒的眼中劃過滿滿的失落,視線越加的模糊不清。伸手想要觸碰書桌旁邊的紙筆,手裡碰觸到的卻是一片空白,水眸中往日的靈動已不在,取而代之的則是越加的呆滯無神。

    使勁的看了一下周圍的一切,卻是徒勞無用,無奈,只好輕啟朱唇。

    「柳兒,你過來一下——」

    呆滯的目光慢慢的轉為迷茫,眼前似乎隔了一層霧一般。視線中走進一個淺綠色的影子,嘴角輕勾,雖然是看不見她的摸樣,可是她知道。

    「主子,你怎麼了?」柳兒走到她的身邊,一臉緊張的看著她。

    「沒事,只是方才被沙子迷了眼睛,眼睛有些看不清而已!天色這麼晚了,想必皇上是不會來了。柳兒,你先扶我到床上休息吧!」孟語兒微微一笑,伸手攬住她的手起身。

    柳兒將她慢慢的扶到床上坐下,退去衣衫,躺好。

    被窩裡,是一團暖暖的氣息席捲自己,孟語兒勾唇一笑。被子下白皙的手摸索著這團小東西,待摸到一團暖暖的毛:「呵呵——雪兒可真是懶呢!」

    感覺到小東西在被子裡移動,知道一個小腦袋鑽到了她的面前,高興地蹭著她的臉頰。伸手將它攬過,抱在自己的懷裡:「柳兒,你可以先下去了!」

    「那小姐,我就先走了!」

    「你走吧!」伸手摸著懷抱裡的小東西,安靜的閉上眼睛。

    見她已經熟睡,柳兒這才起身,推開門走出去。看了一眼四周,伸手感受,滿眼的疑惑:「奇怪,沒起風啊!小姐怎麼會說是沙子迷了眼睛呢?」

    聽著她的話語,珠兒的眼中閃過疑惑,莫不是主子的病已經影響到眼睛了嗎——

    夜晚,風國城內的一座府邸內,幾抹身影慢慢的靠著牆移動。藉著月光看清了幾人的臉,正是白日朝堂上的沐清,身後是幾個衣著華貴的婦人。

    「老爺,可是出了什麼事?」其中的一個華貴婦人抱緊懷中的包袱,縮著身子,小心翼翼的開口。

    「是啊,老爺,可是蒼國打過來了嗎?」另外一個微微年輕一些的婦人,同樣抱緊懷中鼓鼓的包裹,手裡卻是牽著一個約莫七歲的小男孩。

    走在前面的沐清狠狠地瞪了一眼幾個婦人,看著角落裡已經準備好的馬車,大步走過去。

    小小的孩童甩開身邊婦人的手,抓住沐清的衣角:

    「爹爹,我們要去哪裡啊?」眨巴著 水汪汪的大眼,看著他。

    回過頭,慈愛的一笑,捏捏他的臉頰:「童兒,咱們現在要去另外一個家。」

    「可是,爹爹,為什麼呢?為什麼我們要搬家啊?」

    看著馬車,將他抱起放在馬車上:「那是因為這裡的皇上對我們不好,想要對我們趕盡殺絕,所以我們現在必須要逃離這裡。之後呢,爹爹會給你找一個更大更好看的府邸,好不好?」

    小小的他自然是什麼都不懂,開心的點了點頭。

    身後的幾個婦人神情微微一怔,她,這是叛國啊!

    其中的一個婦人站出來,攔住她的去路:「老爺,你千萬不可啊,這可是叛國啊!」婦人一臉的氣憤,艷麗的五官,即使已經三十,卻依舊吸引人。

    沐清的臉色一沉:「愚蠢!我為朝廷做了多少事,可是呢——到頭來,我什麼都沒有得到。如今,我的女兒還死在了皇上的後宮裡,我憑什麼再為他效力?」

    作勢就要上馬車,其餘的一些婦人也各自上了馬車,婦人一看,伸手擋住他的去路:「身為朝廷命官,如今正是緊要關頭,你卻在這個時候棄國而逃——」

    沐清將她的手揮開、冷冷的看著她:「你不走我們走!」

    看著那個遠去的馬車,五官艷麗的婦人滿眼的失望。記得當初嫁給他的時候,正是他的文采和豪氣吸引了自己,卻沒想到,十年後的他竟然是如此的懦弱!是自己一直都沒有看清他,還是他偽裝的太好,一顆真心卻錯付在他的身上:

    「沐清,你給我記住,今日我連離蓉在此休了你,從此,你我再無任何的干係!」

    聽著這個聲音,車裡的沐清一笑。隨之而來的,則是滿滿的氣憤,向她堂堂一個朝廷命官,如今竟然被一個商人之女的人給休了——

    五官艷麗的女子決然的轉過身,就當我從來沒有遇見過你!抬起頭,看了一眼已經走空的府邸,將手中的包袱背在背上,毫不留戀的走開。

    看著那個已經走遠的眼裡身影,屋頂上的風暮煬讚賞的一笑,沒想到——沐清如此庸碌的人竟然還有一個如此豪氣干雲的女子,難道真是應了世人的話,物極必反!

    「真是一個至情至性的女子!」焰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串到了他的身後,嘴裡叨著一根草。

    「廢話少說!血痕那邊打探的怎麼樣?」

    焰無趣的搖了搖頭,收斂了玩世不恭的態度:「蒼暮目前還沒有任何的動作,不過,依照目前的情況來看,他應該很快就會有動作了!」

    風暮煬淡淡的勾唇,這一場戰爭是避無可避的!從一開始他就知道,遲早會有一場戰爭,卻是沒想到,竟然這麼快就來臨了!

    「蒼瓊那邊怎麼樣了?」

    「她很好,過得倒很是怡然自得,彷彿一點都不擔心她皇兄的生死!」

    聞言,風暮煬只是淡淡的勾唇。皇權至上,這些薄弱的親情簡直是微不足道:「蒼暮連自己的親生父親都可以謀害,更何況只是一個僅僅有點血緣關係的妹妹!」

    兩人靜靜的消失在屋頂上,晚風吹過。一片落葉停在上面,隨著風向漂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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