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今天怎麼了?為何哭得這般淒慘……又為何自己的心裡會跟著她難過……
情到深處,她全身無力地癱坐在地,蒼白的面容上淚漣漣:「呵……我知道,我都知道……在你們眼裡,我們根本就不是人……我們甚至連畜牲都不如……你們不知何為人人平等,我也不奢望你們會知道,呵,因為——你們不配!」
她到底想幹什麼?!難道將自己送上斷頭台就是她所謂的「吸引所有目光」的辦法?!她是窮途末路了還是怎樣!要是這個方法能讓太后偏寵他,府裡有的是人為他踏出一條血路,還用得著她來做先鋒嗎?
再次低吼:「閉嘴!」
座上蕭瞿合嘴,未發言半句,只是皺著眉打量著方如墨。而呂太后在聽到她的話後,怒得往下扔了個茶杯。「你簡直膽大包天!」
只見一扔一個准,那陶瓷杯「砰」的一聲在方如墨腦殼上開了花,血順著她的額直直地流下。
蕭缺一個輕輕的搖晃,欲伸出手,卻又在半空躊躇著縮了回去。
他堂堂一個王爺,如今要站在這演一齣好戲嗎?
猶豫間,他被得到旨意的江尹珊又勸又求地拉回了自己的座位。「王爺,如墨這罪,咱們擔不起啊!」
是,他擔不起。
多年來的精心策劃,難道那錯卻要出在她身上嗎?他就連自己也無法說服,如何讓所有忠心於他的手下心服口服?
有句古話說得好,紅顏禍水。近來,自己的心思似乎多多少少都圍著她轉了?呵,這可不是個好兆頭。
「還愣著做什麼!將這賤奴拖下去暴曬三日後凌遲處死!」呂太后再次發令。
方如墨怒極反笑,笑聲響徹了大殿:「太后,信佛的您,該不會不知道何為因果報應黑白輪迴吧?大殿上的所有人!」
說到最後一句,她忽然加重了音量:「你們有誰可以保證!百年——哦不,可能是幾十年,十幾年,甚至是幾年,我們曲楚人,亦或是周邊國不會驟然雄起,亦讓你們這塊國土城牆破開屍遍滿地?!種因自有果,誰可以預言你們不會成為第二個曲楚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