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撕扯著束帶,不到片刻,顧凌爽又成功地把自己搞得衣衫不整。
宇文城皺眉為她繫上,還沒來得及起身拉開帷幔,她的束帶又被扯開。
似乎還玩上了癮,他給她繫上,她就扯開,動作越來越熟練,末了,還衝著他得意地笑。
「沫沫!」不禁冷了聲音,宇文城握住她的手背到身後,又俯身去打好結,「不准再鬧了知道嗎?」
她癟癟嘴,直勾勾的眼盯著他看,帶了些委屈,就好像一眨眼,淚水就會往下落。
宇文城只得歎息,耐心地解釋,「沫沫,不能在外人面前衣衫不整,這不禮貌。」
顧凌爽垂下眸,小心翼翼地拉扯著他的衣袖,甩呀甩,臉頰鼓得圓圓的,「阿城不是外人。」
毫無疑問,她這句話輕易地取|悅了他,宇文城看她又開始撥弄束帶,按住了她的手,蹲在她面前,問,「那沫沫告訴我,我是你的什麼人。」
眸子還停在解不開的束帶上,就連雙手都被他握住,顧凌爽癟癟嘴,試著掙脫,他卻握得更緊,不得已之下,她似乎想到了什麼,淺淺一笑,在他唇邊碰了碰,「阿城是沫沫最喜歡的人。」
果然,這麼做之後,他的手便鬆開了,顧凌爽得逞一笑,連忙背過他,伸手解開自己腰上的絲帶,還故意在他面前晃。
粉嫩的藕臂,衣裳滑落至臂彎處,她對他巧笑嫣然,白皙的膚露出一大片,清純混著魅惑,讓他瞇緊眸,轉身揮開帷幔便走了出去。
門,被他大力關上,宇文城坐在桌前,將微涼的茶水全灌進喉嚨裡,企圖祛除心間的躁動。
帷幔,被微微掀開一角,顧凌爽小小的腦袋露出一點,看了看,又縮回去想了想,再出來,她懷裡依然抱著包袱,踮腳跑到他身邊,繞了幾圈,才敢在他面前蹭了蹭,「阿城……」
他不答話,她便又靠了靠,甚至大膽地在他腿上坐下,一手繞著他的脖子,在他懷裡拱,「阿城,不要不理我嘛……」
「阿城,你怎麼了,生氣了嗎……」她有些焦躁了,怕他真的生氣,她咬著手指頭,情緒慢慢開始不安。
「我沒事,沒生氣。」他將她的手從嘴裡拿出,用手絹擦乾,隨即靜靜攬進懷裡。
顧凌爽依舊嘟著嘴,倔強道,「你騙人,你明明就生我的氣了……」
「沒有。」
「你就有!」她似要和他槓上,態度都是理直氣壯的。
遇上這樣執拗的她,他只有歎息的份,無奈地凝著她,淡淡一笑,「好,我有。」
顧凌爽頓時滿意了,一副『看吧看吧,我就知道』的表情,那模樣讓他彎了唇角,為她拉攏衣裳,宇文城將她護在懷裡,「冬天冷,別再亂脫衣裳。」
「可是……」
「沒有可是。」語氣,堅決而果斷。
「阿城……」淺淺地撒嬌,顧凌爽摟住他的脖子,一手將包袱遞到他面前,「是寶寶餓了,我要餵他喝奶,不然他會哭的。」
原來,只是這麼個理由。
宇文城不知自己是什麼情緒,末了,將她緊抱,輕聲安撫,「沫沫,他不餓,稍後讓秋水帶他休息,會一併餵他。」
「我要自己餵他。」顧凌爽不依他,兀自撩起肚兜,粉色邊角翻起,露出她白皙的膚,以及那玫紅的蓓蕾。
宇文城命令自己移開眼,任由她胡鬧,馨香的體溫在他鼻尖縈繞,她低頭撥弄了很久,又拉過他的手覆向自己的柔軟,「阿城,為什麼都沒有奶水?寶寶吃不到……」
熟悉的觸感,伴著致命的渴求,宇文城沙啞地答道,「沫沫,寶寶不餓。」
「他會餓的,阿城,怎麼辦,他吃不到……唔……」話未完,唇便被他有些粗魯地堵住,顧凌爽淺淺嚶嚀,險些抱不住懷裡的孩子,她被他的動作一嚇,叫出了聲。
「怎麼了?」他緊張地鬆開她,上下查看,顧凌爽紅著一張臉,氣鼓鼓地看他,「寶寶都差點被你弄到地上去了,阿城,你根本不喜歡他,我也不要理你了。」
撅著嘴,從他身上退開,顧凌爽回到床榻,身子還很虛,她走了幾步便沒了力氣。
宇文城跟在她身後,看她步子變慢,一把就抱住了她,放回床榻。
她依舊氣鼓鼓的,宇文城失笑,又取了溫水,擰乾為她擦拭臉頰,顧凌爽一直仰著頭,任他胡作非為,一番沉默之後,她躺在床上,卻遲遲不見他上來。
「阿城,你還在嗎?」
「嗯,我在。」宇文城本是打算處理這幾日積累下來的公事,再者,怕自己衝動對她做出那些事,他也不能擁著她一起睡。
顧凌爽將寶寶放到懷裡,隨即趴在床榻上,好似一不小心就會掉下來,「阿城,你不來一起睡嗎?」
雖然剛剛她是生氣沒錯啦,但是她一個人睡會冷,寶寶也會睡不著的。
宇文城逼著自己不去看她,握了握書卷,道,「我不睏,你先睡。」
這下,顧凌爽完全不樂意了,蹬了鞋襪,她就坐在床榻上,不說話也不肯睡覺。
當坐在桌案前的宇文城聽到她吸鼻涕的聲音,立刻走了進來,她身上單薄得很,卻又固執地不肯蓋被子。
他的心,瞬時不知所措,只覺得鋪天蓋地的怒意襲來,讓他怒紅了眼,「誰教你這樣的?」
她被他吼得一瑟,再加上天氣陰冷,又開始吸鼻子,甚至連眼淚也一顆顆落在被褥上。
如此,也能心疼。
宇文城想,她定是故意這樣折磨他的,不然為何哭的是她,疼到窒息的,卻是他呢?
脫了外衫,他靜靜抱住她冰冷的身體,拉上被褥,想吻去她眼角的淚痕,卻被她賭氣般地避開。
怎麼記憶沒了,這脾氣,還是這麼倔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