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宇文城,我跟你開玩笑的,趕緊回來。」
外面那麼大的雨,他竟敢瞎鬧!
可那人好似聽不見,自顧自地往前走,任由雨水沖刷那所剩無幾的理智,顧凌爽急得跺腳,一把搶過秋水手裡的雨傘,就衝進雨裡,後悔出了這個餿主意,她哪裡知道酒醉後的宇文城會這麼聽話。
好在他喝醉了,步子不太快,她在身後三兩步就可以趕上,「宇文城,你給我回來!」
她一邊跑向他,一邊大聲吼著,前方的人似乎是聽見了,腳步微頓,就在顧凌爽衝過去的時候,他忽然轉身,讓她撞了個滿懷,就連雨傘都被嚇得落在了地上。
顧凌爽被他突然的舉動驚到,偏偏身子被他摟得很緊,耳邊伴著他低低的笑意,「你擔心我。」
這次,不再是問句了。
顧凌爽聽著又好氣又好笑,怎麼這人喝醉酒了,還這麼會折磨人?
雨水,帶著沁骨的涼意,她卻被他護在懷裡,感覺不到一絲寒冷。
另一邊,秋水嚇得跟了過來,撿起地上的雨傘,就怕這王妃和王爺著涼,「娘娘,帶爺回房吧,外邊冷。」
顧凌爽點頭,抬起淚水迷濛的眼,「宇文城,我們回房。」
他微微擰眉,鬆開了她,那樣子,竟像是不肯走,她也急了,抱住他的胳膊,「你去哪?我讓你跟我回房,不然會著涼的。」
他淡淡回了一句,「王妃不必委屈自己。」
她聽得滿臉疑惑,這,又唱的是哪一出?
沒有王爺,哪裡都好。
腦海裡,忽然出現這麼一句話,是她先前氣急,故意說給他聽的,所以這人當真了?
搖頭失笑,她不禁懷疑這男人到底有沒有喝醉,雙手摟住他的脖子,她踮起腳,在他唇上一吻,蜻蜓點水,「我反悔了,可以嗎?」
他緊緊盯著她每一個表情,那樣犀利的眼神倒讓她無措起來,「你討厭我就直說,用不著……啊……」
身子忽然騰空而起,她嚇得抱緊他,明明先前連路都走不好的人,竟能把她抱得這麼穩。
一路回到廂房裡,他讓秋水帶著她去換衣服,顧凌爽沒反駁,可當一身乾爽地從屏風後出來時,卻發現他早已在床榻上熟睡,身上的濕衣裳都還沒換下,玄璜站在一側,臉上有一絲尷尬,「娘娘,您幫爺換吧。」
玄璜走了不說,還將秋水也一併帶走。
顧凌爽垂眸,床旁的矮榻上放著他的貼身衣物,再看他,睡得似乎很熟,也難怪了,喝了那麼多酒,沒吐已經算他酒品很好。
伸手摸了摸他泛著濕意的衣衫,顧凌爽擰眉,推了推他,「宇文城,醒醒……」
「喂,起來換衣服。」又是幾下,可某人根本睡得跟死豬似的,雷打不動。
無奈之際,顧凌爽的目光落在他微敞的胸襟上,臉色泛紅,可再這麼下去,他感冒了怎麼辦?
牙關一咬,心一橫,顧凌爽爬上床,手指幾乎是顫抖著解開他的腰帶,錦袍,裡衫,然後……
最後一層褻|衣,她始終沒有勇氣解開,只能可憐兮兮地趴在他旁邊,用手戳他的臉,「宇文城,先醒一醒,換了衣服再睡好不好?」
他忽然伸手將她鎖在懷裡,眼眸卻仍然緊閉著。
到底是醒了,還是沒醒?
顧凌爽不禁囧了,這人的演技厲害得很,她是不是上當受騙了?
想到這,不禁有些氣結,也不管他是不是真睡,她伏在他耳邊,故意用很大聲,「宇、文……啊唔……」
他一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溫熱的薄唇直接覆住她的,將她所有的音節全部嚥下,顧凌爽被他這麼一嚇,呼吸更是不順,雙手胡亂推拒著,他卻像是發了狂一般,狠狠蹂|躪她的粉唇,越吻越深,似乎恨不得將她全部拆食入腹……
嘴裡被他嘗了遍,還帶著殘留的酒香,顧凌爽羞得無地自容,他卻依舊不肯放過她,手扣住她纖細的手腕置於頭上方,他一手挑起她的下顎,讓彼此的唇貼得更近。
齒有一下沒一下地啃著她的唇瓣,不一會兒,又將舌尖頂入她的嘴裡,翻攪著她的丁香,津液交錯,他不住吸吮著她的芬芳,那種濃烈的渴望,著實將她嚇得不敢動彈。
直到那股窒息的感覺,快要迷昏她,顧凌爽嘴裡只能發出嗚咽聲,手奮力掙扎,他才肯鬆開她,趁她大口呼吸之際,他淡笑,咬住她敏感的耳垂,「小東西,再敢吵一句,本王就把你辦了。」
那語氣,威懾力十足,方纔那種娟狂她也是清晰感受到的。
臉頰泛紅,她被他逗得渾身酥麻,卻忽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雙眸憤怒地瞪向他,「你根本沒醉!」
這根本就是他的本性,惡劣、霸道,她剛剛竟然還相信他真的醉了,甚至原諒了他。
宇文城笑著,抱著她一併躺回床榻,「本王早就說過。」
只是他沒說的是,先前他的確是有點醉意,看到她出現,只當是自己的幻想,所以將真實的情感透露給了她,而之後那場雨,拉回他的理智罷了,他從來都不是個隨性的人,每一步都是深思熟慮,可一遇上她,什麼都亂了……
顧凌爽卻感覺自己被耍了,伸手推開他,觸及到那灼燙的皮膚時,她縮回手,眉心微擰,又將額頭抵上他的。
果然!
「宇文城,你發燒了!」
難怪他的身子這麼燙,顧凌爽有些著急,拿起床頭的衣服就遞給他,「趕緊把濕衣服換下來。」
他盯著她看,淺淺一笑,卻沒接過。
顧凌爽狠狠瞪了他一眼,直接將衣服仍向他,之後補了一句,「別指望我會幫你換!」
本該是堅定的語氣,她卻說得心虛,背對著他走下床,她其實有些緊張,也很擔心他,狀似無意地為自己倒水,卻潑了一身,她連忙抬手擦拭。
背後,一道溫熱環住她,她微微一僵,可以聽聞那淺淺的呼吸摩挲著她的耳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