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一直在外守著呀,本來您回來後,奴婢該去迎接的,可爺命奴婢找人在寢殿裡加一張床榻,才延誤了一點時間,後來才聽說您回到了這裡,奴婢跟來,就在門口看到爺為您換藥,一直在這裡陪您到四更天,娘娘,奴婢沒有說謊,玄侍衛都可以作證的。」秋水以為顧凌爽不信,情緒激動了些,扯痛了臉上的傷口。
顧凌爽撲哧一笑,揉了揉小丫頭的腦袋,「傻孩子,有些事,可以看,卻不能說,明白嗎?」
正如他在這裡夜宿,一旦被其她夫人知道了,苦的只是她和秋水。
秋水歪著頭,更是疑惑,顧凌爽輕笑,拉著秋水的手,在床前坐下,移開話題,「你剛剛說,我跟你相處不到幾天?」
「嗯。」
「那以前,誰服侍我?」顧凌爽問道,想起了第一次遇到的紫衣丫鬟,那傲慢的態度,還真讓吃不消。
可秋水的面色似乎有些為難,欲言又止,顧凌爽問了半天,才套出那句話。
以前的顧凌爽,沒有侍奉的丫鬟,被丟棄在冷新苑,無人問津。
心裡一陣酸疼,她突然開始同情起這身子原先的主人,到底是犯了什麼樣的錯,才被那人這般殘忍的對待?
但如果以前的顧凌爽無人服侍,那……
「秋水,所有丫鬟裡,有沒有見過一個身穿紫衣,左頰上有月牙疤痕的?」
秋水低頭想了想,搖頭,又點頭,「那一次我去給爺送茶的時候,好像在爺的寢殿裡看過,可那時候爺很生氣,我沒敢多看,不是很確定。」
顧凌爽聽她這麼一說,十有八九了,難不成是宇文城的又一房妾?或是偷偷藏下的女子?
只是如果是這樣,那女孩,未免打扮得落魄了些。
心間的疑問更深,顧凌爽想得頭都大了,索性將問題扔到一邊,把玩著放置在床頭的玉珮,那是之前皇上皇后送給她和他的新婚禮物,可他卻沒要。
也許是因為送的人,也許是因為持有另一半的,是她,而不是他愛的女人……
秋水在一旁,看著陷入沉思的顧凌爽,大膽地問了一句,「娘娘,您為什麼要搬回冷新苑?」
顧凌爽回神,不禁失笑,「為什麼這麼問?」
她似乎沒告訴過秋水,搬回來是她主動提出來的,這丫頭,怎麼猜出來的?
秋水的一雙大眼睛,轉了轉,想了想,才回答,「爺既然在寢殿裡加了一張床,就表示想留您住下,可您現在卻在冷新苑,所以一定是您主動要回來的嘍?」
秋水沒說的是,看爺那樣陰沉的臉色,也可以猜到,王妃娘娘肯定又惹到他了。
「你這丫頭,說你聰明吧,你又傻得被人胡亂欺負,說你傻吧,有時候又精得跟猴似的。」顧凌爽笑道,目光卻緩緩調離至遠處,不禁因為秋水的一句話而動容。
那人,真的想留下她嗎?
可原因,為何?既然戲已經演完了,他早已不需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