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懷裡的顧凌爽笑了笑,任由宇文城將她抱上馬車,再看他,神色沒有一絲裂痕,但她就是感覺得到,他在隱忍,被自己的父親那樣誤會,他的心一定不好受。
將她放到坐墊上,宇文城反倒是躬下身,將她的腳放到膝蓋上,褪了鞋,大掌拂過她的腳踝處,「還疼嗎?」
顧凌爽有些吃驚,他手指停住的位置,準確無誤。
「你怎麼知道的?」
他的手掌為她揉按了幾下,祛除那股疼痛,唇邊卻掛著淡漠的弧度,一字一頓,「因為是本王出的手。」
故意擊中她的腳踝,用這樣的借口將她帶離那裡。
顧凌爽蹙眉,有些畫面閃過腦海,手指抓住了他的衣袖,「上次,也是你?」
冷新苑裡,她被杖刑,他說要完成的那十杖,是打還是沒打?
宇文城靜靜回望她,眉峰微挑,卻告訴了她答案,「不然,你還想繼續承受那十杖?」
要是再打個十杖,估計連命都沒了。
只是當他說出這話的時候,她居然會感動,儘管他用了那樣的方式,卻也救了她不是嗎?
垂下眸,顧凌爽盯著自己的腳踝,食指緩緩鬆開他的衣袖,語氣平靜,「剛剛,為什麼不解釋?」
為什麼當被誤會的時候,他沒有解釋,更沒有讓她解釋?
他不答話,似乎不願多說,偏偏,她很在意。
「宇文城,那公主分明就是在爭對你,你為什麼不解釋?」
「解不解釋,你真以為,有區別嗎?」他哂笑,為她套上鞋,眸光逐漸冰冷。
有區別嗎?
答案是,沒有!
既然皇帝能夠簡單憑借那嬌兒公主一句話,去定宇文城的罪,就說明,這是必然,既然他能夠解釋這一次,那下一次呢?
是人,就會犯錯,只要有心,抓住他的錯誤不是難事,到時候,他的職權照樣撤。
皇帝,就這麼不待見他?
顧凌爽忽而有些憤怒,龍生九子,不該是平等對待的嗎?為什麼皇帝要偏袒得這麼厲害?
「你,是不是哪裡得罪了皇上?」疑惑地看向他,顧凌爽出聲問道,想想也不無可能,畢竟一個人討厭另一個人,總歸是需要理由。
宇文城手心一緊,倪向她,淡漠得彷彿不認識,「有的人,一出生,就是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