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纖雪早在那次電視直播時知道一切後,她就想見他,可卻一直覺得沒有臉見他,一個一直在幫自己的人,被自己看作仇人,是誰也不能容忍的吧?!可是……
「聶伯伯……」她再也忍不住,喊了出來。
聶為民渾身一震,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
終於,他回過頭,看著站在不遠處的一對人兒,最終,目光落在洛纖雪身上——
「雪丫頭……」
「聶伯伯……」聶君澈鬆手的瞬間,洛纖雪朝聶為民飛奔而去,投入他的懷抱,就像小時候一般,這個懷抱,就如同曾經的父親一般。
聶為民顫抖著手,輕撫著她的秀髮,這是好友唯一的血脈啊!
「雪丫頭……伯伯終於見到你了!」說話間,這個只有在父母雙親和好友葬禮上流過淚的男人淚流滿面。
這是沉冤得雪的淚,這是久別重逢的淚,這是心事終了的淚……
「聶伯伯,對不起……對不起……」除了這三個字,洛纖雪再也找不到任何一個詞來代替。
「雪丫頭,不要和伯伯說對不起,伯伯當年應該小心一些,多提醒你父親的,該說對不起的是我啊!」
「不是,不是!」洛纖雪搖著頭,「聶伯伯,那個人在暗,爸爸在明,你能提醒爸爸一次,也提醒不了以後幾次,聶伯伯,對不起,我錯怪你了,還說了那麼多難聽的話,我……我……」
「好啦好啦!雪丫頭,我們都不要說對不起了!」聶為民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把著她的雙肩仔仔細細地看著她,一邊為她擦著眼淚,一邊欣慰地道:「雪丫頭,其實伯伯能在有生之年為你父親洗清冤屈,更能在有生之年看到你,我也就知足了,如果你和澈兒能夠早日生下一個孩子,那就最好不過了!」
雖然她現在的容貌和以前不一樣了,可是,她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質騙不了人!
不過,聽到聶為民說到這裡,洛纖雪臉色突然有些不自然,轉眸看著墓碑上的雙親,彷彿下定決心般,以手掩唇,在他耳邊輕道:「聶伯伯,其實**¥……*¥」
聶為民越聽眼睛越亮,等洛纖雪說完,激動得臉色發紅:「真的?你說的是真的?!」
洛纖雪看他一眼,不好意思地點頭:「嗯……真的!」
「哈哈哈……太好了!真是太好了!那你和澈兒什麼時候……」
「聶伯伯!」洛纖雪打斷他的話,「這事暫時不急,畢竟他幫助過我,做人不能忘恩負義,除非等到他同意,不然……」
其實,鳳如歌原本打算和聶君澈一會兒就去登記,可在看到聶為民後,她卻猛然想到,做人還得有堅守信義二字。
聶為民雖然遺憾,但卻拍拍她的肩:「對!浩然的孩子從來就不是忘恩負義的人,伯伯支持你!」
但是他支持,某人卻不樂意了,不過,洛纖雪在溫哥華的情況,他也基本上清楚,雖然把某人在心底暗罵了幾百遍,但同時也不得不感謝他對自己所愛的人的幫助,如果不是他,他怎麼可能這麼快見到自己的雪兒?!
將那束白玫瑰放在那個拜錯了五年的墓碑,算是和過去告別。
聶為民和洛纖雪都看著他的動作,聶君澈轉眸,朝兩人走過來,,拉起洛纖雪的手:「雪兒,不管你做什麼,我都會支持你,也不會再逼你!」
「澈哥哥……」洛纖雪好想說什麼,可卻說不出一句話來,只能喊出這三個字。
聶君澈摟著她朝洛家夫婦跪下磕頭,鄭重地承諾:「洛叔,邱姨,你們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雪兒的!我很希望下次來看你們的時候,我的稱呼已經變了!」
不過,雖說暫時不能結婚,但有些事情還得處理。
趙子星又被抓起來了,此時的她被綁住了手腳,蒙住了眼睛,堵上了嘴,身體在地上磨蹭上了許多的灰塵,黑色的裙子泛起一道道的褶皺,淚水沾濕了眼前布料,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也許她是被綁架了,也許是有人要對付她,她不知道,但是她的本能提醒她要掙扎,要求救。
她恐懼地扭動著身體,不小心撞上了什麼東西,重重的砸在她的肩膀上,疼的她嗚嗚的叫喚,卻不能發出大聲,只能從嗓子裡擠出這一點破碎的音調。
冰冷的水從被她踢倒的容器裡潑出來,一身性感的衣服盡數被泡濕,帶著徹骨寒意貼在她的身上,凍得她直到哆嗦。
雜亂的腳步聲響起,她抬起頭向著聲音的方向側耳細聽,是什麼人?要幹什麼?
吱呀一聲,她清楚這是老式的木門發出的聲音,有人推開了門。
她感覺一個人的氣息靠近自己身邊,有種莫名的讓人鎮靜的味道,但是她卻很害怕,非常害怕,她已經大概猜到是誰把她綁來了。
蒙著眼睛的布條被人扯下,她看到了聶君澈那俊美的臉,此時的他不再有五年多來她所熟悉的冷酷,一如十多年前在學校裡,她初見時那般溫雅,可他臉上的笑容,卻讓她覺得那是黑白又煞的勾魂鎖。
「趙秘書,你不認識我了嗎?」聶君澈輕笑道。
「不、不是……不是的……」趙子星縮起身子,懼怕的答道。
「呵呵……我想也是,畢竟你背著我做了很多不應該的事情不是嗎?」聶君澈笑的很溫柔,很溫柔,但是她卻明白那笑容下的憤怒,她跟了他很久了。
「聶總……我錯了,給我一次機會吧,以後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癡心妄想了!」趙子星拖著浸滿了水的衣裙,抵抗著冰冷的寒意求饒道,在知道鳳如歌就是洛纖雪的那一刻,她就已經不再有絲毫的幻想了。
「機會?我不是已經給過你了嗎?」聶君澈微微一笑,「前兩次已經給過你了,可惜你卻不知悔改,這是第三次,而這次,你最後的招還沒有使出來,告訴我,你又想幹什麼?」
「我什麼都沒幹,真的什麼都沒幹,真的!」趙子星的聲音抖的像是扭曲成麻花樣的麵條,也許是凍的,更多是嚇的。
「什麼都沒幹?」冷冷一笑聶君澈伸手點著她的額頭:「不是你偷拍了照片送去給雪兒的?不是你忍不下我愛雪兒,密謀著想算計她?這次你又想使什麼手段?暗殺還是綁架?我聽說你三天前剛剛聯繫過某個人蛇組織不是嗎,說說看你聯繫他們是為了什麼?」
「我……我…………」趙子星想說沒有的,可是,聶君澈是什麼人?!在A市他想知道的事情,還會有不知道的?!
「趙子星,我放過你一次是看在以往的情分上,畢竟你向來是知道分寸的,你怨恨也好,不滿也罷,算是我委屈了你,但是你千不該萬不該,把你的觸角伸到雪兒身上!」聶君澈眼神冷的像冰一樣,帶著萬噸壓力盯著恨不得縮成一團,臉色慘白,嘴唇烏青的人,「任何人都不許動她一根頭髮,即便是我死了也不允許!」
趙子星的臉瞬間僵硬了,這是多麼讓她心碎的一句話,終於,她哭泣著大叫:「為什麼是她?為什麼始終是她?!我那一點不如她,我陪了你這麼多年,就算我不能和你結婚,我也只是希望能站在你背後一直看著你,哪怕當你的地下情人也可以,我不要名分也可以,可為什麼你卻一丁點也不給我機會?!我愛你!我是真的愛你!在上初中一年級看見你的第一見就愛上了你,難道愛一個人也有罪嗎?」
說完,趙子星捂著臉,哭得不能自以。
聶君澈看她一眼,嘲弄笑道:「為什麼?沒有為什麼!趙子星,你的願望真的只是可以永遠的看著我嗎?真的不想要名分嗎?這句話說出來,你自己能相信嗎?你內心的想法,我看的一清二楚,你的野心我看的明明白白,可惜我沒興趣滿足你的妄想!」
「你都知道,你都知道,哈哈哈原來你都知道!」趙子星搖著散亂的頭發癲狂的哭笑著:「既然你知道了你打算怎樣對待我?殺了我嗎?那她知道你殘酷的手段嗎?知道你血腥的真實嗎?還是她只是被你故作溫情的外表迷惑了,你敢讓她知道嗎?殺了我就會有人告訴她你其實是個滿手血腥的劊子手!她要是知道了說不定會離你而去,這樣你還敢殺我嗎?」
聶君澈搖搖頭,輕輕歎息,不知道是歎息她的愚蠢還是歎息她的不甘,看來,這個女人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那也就不要怪他不客氣了!——
15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