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揚低頭看了看腕表上的時間道:「現在不行,你剛剛不是還覺得有些噁心難受嗎!等一段時間,確定你不會再出現其他不良反應以後,我們再回去!」
當然,剩下的半段話,陸正揚沒有說出來,那就是,如果出現了不良的反應,那麼,他一定會讓萬家的人知道什麼叫做報復!
別人不知道萬家那點小事,他會不知道?!
方沁雪點點頭,覺得腑臟翻騰的厲害,雖然沒有吃任何東西,但還是覺得難受的想吐,而且嗓子裡實在難受,知道是迷藥過後的副作用,方沁雪也就不多話,閉上眼睛,半靠著休息。
萬文鋒知道方沁雪此刻難受得緊,一肚子的話想說,考慮到她的情況,還是壓了下去。一個焦急的傭人推開房門走了進來,在萬文鋒耳邊低語幾句,萬文鋒隨即變了臉色,深深的看了一眼臉色蒼白的女人,轉身快步離開。
聽到動靜的方沁雪,睜開眼睛,看了看周圍,不見了萬文鋒的影子,懶得問他去了哪,對於一個欺騙過她的人,方沁雪根本就是避而遠之。
陸正揚看著重新閉上眼睛的女人,嘴角上揚,過人的耳力,讓他清楚的聽見了方才僕人的那句話,唇角勾起一絲冷笑,既然你非得想要顯示你高人一等的自尊與高貴,那麼我正好讓你在喧囂中淪喪!
幫方沁雪調低了靠枕的高度,陸正揚撥通了聶君澈和趙景樞的電話,他們想要將事情鬧大,他也根本不在乎,反正這位萬副市長高枕無憂的日子過得太久了,給他添點堵也沒有什麼不可以。
樓下,萬文鋒直接搶下母親手裡的電話,有些責怪又有些無奈道:「媽,你想做什麼?」
「報警啊!這麼一個凶神惡煞的人闖進我們家,還用刀抵在我的脖子上,這是威脅!是恐嚇!是謀殺!我要報警,我要讓方沁雪那個賤人的那個野男人一輩子待在牢房裡!」
旁邊李雅琴扶著面色蒼白的慕子玉坐在一邊半天沒有發話,萬文鋒狠狠瞪她們一眼,然後一把摔掉電話,看著歇斯底里發瘋的母親,壓抑著因為她侮辱的言辭而爆起的怒火開口:「夠了!你以為他是街邊的小混混?!你不清楚的話問問坐在沙發上的那對母女,她們會告訴你他的真實身份,如果你不想讓我和爸被關起來的話,那你儘管打!」
最後一句話,讓萬母臉色蒼白,呆呆地坐了下去,這裡可是副市長家,可她的兒子卻那樣說,難道那個叫什麼揚的家裡勢力有那麼可怕?!
看著母親的樣子,萬文鋒覺得頭疼的厲害,總歸是自己的母親,錯的再厲害,也不能將她如何吧,回頭看看一旁楚楚可憐,等待安慰的慕子玉,萬文鋒更是覺得一團亂麻,糾纏在自己心頭,理不出個頭緒來。
慕子玉看著萬文鋒皺著眉頭的樣子,很主動的黏了上去,帶著哭腔顫聲道:「文鋒,我好害怕啊!」
萬文鋒看著嬌弱的妻子,帶著楚楚可憐的淚花,脖子上纏著白色的厚厚的繃帶,知道她是受了驚嚇,雖然有些不耐煩,但還是溫言安慰道:「放心吧,不會太久的!」
「嗯,那就好!文鋒你累不累,我叫他們給你熬點湯好不好?」
萬文鋒看了一眼刻意討好自己的慕子玉,但卻很不耐煩,要不是看在慕家的家世上,他怎麼可能和她結婚?!
「不用了,你去陪媽吧!」萬文鋒實在不想在多說話,一天下來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他也有些疲於應對了。
「可是……文鋒……」慕子玉受不了他冷淡的態度,有些不甘心的跟在他身後,都是方沁雪那個賤人,讓她被丈夫冷落。
而正在這時,陸正揚則小心翼翼的扶著方沁雪慢慢的從樓上走下來,原本他可以抱著她下樓的,可中了乙醚,適當的活動可以加速在體內的流動。
萬文鋒見狀,心底卻是一涼:「沁雪,你怎麼起來了,為什麼不多休息一下?」
「不用了,雪兒認床,還是回家休息比較好!」陸正揚頭也不抬,冷淡的回了萬文鋒一句,然後扶著方沁雪坐在沙發上坐下,看樣子他們沒有叫人啊,還算識相。
等澈和景樞來了,他們就走!
萬文鋒見狀,心臟一陣陣抽痛,可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沒有挽留的理由,沒有立場,沒有條件……
不出十分鐘,門外傳來一陣喧鬧聲,四輛黑色車子停在萬副市長家大門口,兩輛車上下來十來個穿著統一保全制服的男人,齊刷刷跟在趙景樞後面衝了進來。
萬家的傭人哪裡見過這陣勢,嚇得尖叫。
萬文鋒從沙發上起身,臉色鐵青:「你們……你們別太過份!」
陸正揚冷冷一笑:「要說過份,你們不是更過份嗎?!」
轉眸,他看著門口的趙景樞道:「景樞,你來得太早了!」
「是嗎!」趙景樞不在意的聳聳肩膀:「那不是更好,你們可以早點離開這個鬼地方!」
萬文鋒聞言青了臉,卻沒有再說話。
慕子玉想說話,但是看著萬文鋒的青黑的臉色,想到陸正揚挾持自己時的恐怖,嘴唇弱弱的嚅動了幾下,還是放棄了,畢竟她不是洛纖雪,那四個男人,包括自己的堂弟眼中也從來只看到她的承在,而自己從小就是被他們排斥的對象。
趙景樞讓自己的人在門外等著,然後看到李雅琴時愣了一下,微微點頭,然後和陸正揚一起扶著方沁雪旁若無人的離開了萬家。
幾人一走,慕子玉頓感送了一口氣,但抬頭一看萬文鋒眷戀癡纏的目光,追著方沁雪的背影,酸酸的醋意在心裡翻湧。
坐在車子,陸正揚扶著虛弱的方沁雪看著趙景樞一眼:「給澈打電話吧,讓他別來了!」
「好的!」趙景樞從後視鏡中看著依偎在一起的兩人,真心的替好友高興,但一想到他們的未來,卻又不免心中一緊,但是,隨即想到聶君澈,那傢伙的點子多,他不會見好友難受而不管的。
想到這裡,他放下心來,給聶君澈將電話撥了過去。
但是,沒隔兩天,萬副市長家被人大鬧這事還是傳了出去,而且越傳越離譜,先是什麼媳婦沒有生育能力,兒子為了留後欺騙別人感情,還將別人強行禁固在家裡,因此被人家正牌男友帶人搶了回去,之後又牽扯到聶君澈的案件,原來一切的始作俑者不是什麼慕家的,而是萬副市長,他為了讓自己的兒子登上副市長的寶坐,從而設計聶慕兩家,他則來個坐山觀虎鬥,再到現在的市政工程,為親戚大開方便之門,強行讓工程承建方使用親戚供應的原料,因此才出了三死三傷的重大傷亡事件。
一連兩周,萬青山都惶惶不可終日,雖然這些事情有些誇張,可卻也至少有六層是真的,因此,最近一段時間,他四處奔走。如果事情不加以遏制,別說想升職,就是想要保住現有一切都是奢望!
但是,這一次他不知道得罪了哪路神仙,父子倆為了撥亂反正,四處找人,可卻四處碰壁,到處都為他們關閉道路。
事情發展得太出乎所有人意料,明明昨天還是風風光光,立即就會升職的萬副市長,今天就變成階下囚,被雙規起來。
牢房裡,萬青山看著外面來回巡視的獄警,再看看這個昏暗的小單間,手腕上明亮的手銬,一個小時前他還坐在辦公室,享受著高級香煙的熏蒸,可現在,卻坐在這個昏暗的地方,看著別人的臉色,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萬青山這時候才真正明白這句話的含義!
要是自己能夠不的動作再快一步,或者不那麼心大,又或者是不去惹那幾個人,也不著把下半輩子折在牢房裡!
在政治上摸爬滾打這麼多年,對於風向萬青山自負向來嗅覺靈敏判斷準確,現在單看報紙版面,萬青山就知道定是慕雲風很聶君澈達成了某種協議,自己被當成是替罪羊拉出來放血平民憤的!
他一直以為自己這個副市長在A市已經可以橫著走,可在那幾個小輩面前卻不過如此,人家僅僅動了兩根指頭就能捏死他,但是他心裡總是不服,他不想就這樣在牢裡葬送下半輩子,他在被雙規前將兒子保了下來,現在他所有希望寄托在兒子身上了……——
18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