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曉晴沒有任何反應的臉讓大鵬有些急惱,上前牽起蘇曉晴的手,「走啦~!你這個榆木腦袋,真不知道新宇到底是怎麼和你相處的,為何還是這麼笨?」
大鵬是強行拉走了蘇曉晴,而蘇西雅的耳邊始終都是大鵬的那句話語聲,直至被服務員打掃房間的聲音驚醒後,才氣憤不平地速度離去。
停車場下,趙清蘭焦急的臉色站在蘇西雅的車前等待著蘇西雅的到來。
母女倆的身影相聚時,蘇西雅是相當不善的眼神看著趙清蘭,「怎麼還沒走?不是回家照顧爹地嗎?」
「那只是為了你說的謊話而已,其實媽咪也搬出了那個價,你爹地現在怎麼樣我也不知道。」
蘇西雅是一挑眉的眼神,「你為什麼要搬出來?又做了什麼不要臉的事情被爹地知道了?所以才把你趕出家門?那你的富貴夢不是又泡湯了嗎?」
「小雅,你就不能好好和媽咪說話嗎?媽咪知道你有苦衷,為什麼就不能和媽咪說說?媽咪是外人嗎?為什麼你就不能明白媽咪的心?為什麼你只會被表面現象所迷惑?還有…你…你是不是懷孕了?誰的孩子?」這最後一問才是趙清蘭最擔心的問題,她怕……她真的怕……。
蘇西雅有些激動,「是,我是懷孕了,誰的孩子不用你管,我是沒有心,沒有腦子,什麼事情都是後知後覺,可那又怎樣?我始終都是野種,都是私生女,無論我的生活有怎樣的改變,我無法擺脫童年裡的記憶,我能怎麼辦?漆黑的夜裡我被醉漢強行佔有時,我又能怎麼辦?一切都是我的錯,都是我活該自找的,是我自己自甘墮落怎麼樣?這些事情跟你說有用嗎?」
趙清蘭痛苦地流著淚水,此時的她無法開口說出任何一句話,雙手掩面很是無措地蹲下了身子,她從來沒有想過女兒的想法,也從來不知道她會那麼在意童年的那些話語,低泣地道:「對不起,一切都是媽咪的錯,一切都是媽咪不好。」
蘇西雅的情緒卻在此時出奇地平靜,「你的錯…哼哼…的確是你的錯,你就不該生下我,又或者一生下我就該嫌棄我,厭惡我,而不是寵愛我。」
趙清蘭哭泣地搖著頭,「媽咪愛你,你是媽咪的孩子,媽咪怎麼會厭惡你?媽咪可以用自己的命去愛你,只要是小雅想要的,媽咪都會給你,就算是毀掉他們,媽咪也能做到。」
蘇西雅笑了,笑的很詭異,蹲下身子看著趙清蘭哭泣的臉,「用生命來愛我,能幫我毀掉我不想要的,那有沒有辦法毀掉她?」
趙清蘭明白蘇西雅說的她是誰?用力地一點頭,「媽咪會幫你,不過小雅也要答應媽咪一件事,事情不能再這樣錯下去。」
「什麼事情?」
「永遠不要和沐家的兄弟倆有聯繫,只要你答應媽咪這件事情,小雅說什麼媽咪都會去做,殺人放火都可以。」
蘇西雅是哭笑的表情,「為什麼,為什麼連你也不放過我?為什麼我沒有權利選擇自己喜歡自己愛的男人?」
蘇西雅的情緒徹底底被激化了,聲音很是癲狂地一遍又一遍地問著趙清蘭。
趙清蘭是泣不成聲地起身上前抱住了蘇西雅,緊緊地抱著,「對不起…對不起…這一切都是媽咪的錯,小雅你冷靜一下。」
蘇西雅心裡自動上起的防線在崩潰,再也無法將趙清蘭推離自己的身邊,手臂抬起回應著趙清蘭,趴在趙清蘭的懷裡盡情放聲地哭泣著,把所有的委屈都毫無避諱地發洩著,把心裡所有的心事都用哭聲發洩出來。
趙清蘭以母親的姿態收起自己的淚水,疼惜地拍著蘇西雅的肩頭,「盡情地哭,都哭出來,哭累了,哭夠了,心裡就會痛快了。」
蘇西雅卻突然止住了哭聲,抬起頭看著趙清蘭,「為什麼不允許我和沐家的兄弟倆有來往?上次雙方家長見面,你是故意想要拆散我們是吧~?因為什麼理由?你不要沉默,不告訴我實話……今天就是你我母女真正劃清界限的時候。」
趙清蘭很是為難的臉色看著蘇西雅,她不確定自己說出事實後西雅會是什麼反應?可若還是用謊言……一旦真相被揭開,西雅會更恨自己,更加遠離自己。
思量好一會後,趙清蘭是狠下心的表情,「好,我告訴你為什麼,因為…因為他們是你…是你的親…親哥哥。」
蘇西雅的耳邊和腦海裡接著便是轟地一聲如雷響般,耳邊任何話語也聽不到,不相信的表情搖著頭,腳步後退著,臉上是難以置信又哭笑不得的表情,又突然如發瘋一般狂聲大小起來,迅速地推開趙清蘭的身體,狂聲大笑著的同時身影已坐進了車裡,急速開車離去。
趙清蘭慌亂地含著蘇西雅的名字,並小跑般地追在蘇西雅的車後面,追出去好遠後才喘息著止住了腳步,一臉不安的表情流著悔恨的淚水目送車影的離去,後悔的拍著胸口,那份傷心讓趙清蘭沒有任何力氣地跌坐在地面上。
唐念晴有些望眼欲穿的表情看著會客廳的大玻璃,當眼簾裡出現蘇曉晴的身影後,是歡喜跳躍的動作拉開房門快步向蘇曉晴的方向移動著,張開雙臂已撲進了蘇曉晴的懷裡,讓身後看著的人都驚出一身冷汗,因為唐念晴跑起來的速度有些小快。
蘇曉晴濕潤的眼眸看著唐念晴,「不要擔心,姐姐很好,沒有發生任何意外,念晴乖…不哭不哭,你傷心的話,肚裡的寶寶也會傷心的。」
唐念晴止住了哭聲,抬頭看著蘇曉晴,「小坤呢~?」
「朋友看著他,現在已經去上學了,不要擔心,姐姐和小坤真的很好。」
唐念晴是一吸鼻子,「去接小坤,我不要姐姐和小坤住在外面,一點都不好。」
蘇曉晴是鼻子一酸,便將唐念晴緊緊地抱住,幾秒鐘後,很是溫柔地將唐念晴的手交到大鵬的手中,看著大鵬是安心一笑,腳步向安暖陽和冷清秋的方向走去。
「爺爺、奶奶,曉晴讓你們二老擔心了,對不起。」
冷清秋是沉下氣息,「我們擔心到是沒什麼,你身後的兩個老傢伙才真是要命的煎熬。」
蘇曉晴是疑惑地接著轉頭,眼眸裡出現兩張氣喘吁吁的臉時,眼淚不爭氣地流在臉上,因為很感動很溫暖,這種關懷太幸福。
唐忠義看著落淚的蘇曉晴,臉上是十分心疼的表情上前道:「不哭不哭,還好你沒事,可擔心死爺爺了,誰敢欺負我的寶貝孫女,爺爺第一個不放過他們。」
安暖陽適時地開口,「好了,進房間再說,人多眼雜的地方,別驚動了記者,不然事情會被擴大化就麻煩了。」
白宵皓是緊忙一點頭,「是呀~都進房間。」
房間裡的氛圍有些怪異,除了蘇曉晴外,每個人的臉上都有種欲言又止的表情在浮現,惹得蘇曉晴很是疑惑地看著,忍不住地開口,「你們這是怎麼了?我又沒有被壞人綁架,為什麼都用這種表情看我?」
喬素雲是呼出緊張的氣息,在不說話她就會被活活地憋死了,是搶先一步的架勢站到了蘇曉晴的身前,有些嬉皮笑臉的表情看著蘇曉晴低語道:「今天若不是有太多長輩在這裡,我一定會狠狠地菊花了你。」
蘇曉晴頓時有些不自在的眼神看著喬素雲,一副舉手求饒的姿勢道:「小雲,手下留情,你怎麼也會在這裡出現?沒上班?」
喬素雲是哼哼一笑,「我托你的福氣,已經被冷爺爺請回家住好幾天了,而這幾天裡,我喬素雲可是享了無數的齊人之福,也經歷了無數次難以忘懷的記憶。」
蘇曉晴有些受不了的表情看著喬素雲,雙手合十求求的狀態輕聲道:「這些事情以後再說給我聽,還有其它的事情要說嗎?別讓長輩看你我出洋相。」
喬素雲接著便是白眼珠子瞪著蘇曉晴,「好,既然想聽別的事情,先給點辛苦費怎樣?」
蘇曉晴是蹙眉眨眼地看著喬素雲,有些不相信的表情,「你這壞毛病不是改掉了嗎?怎麼又…犯了?」
喬素雲是來了勁頭,橫眼看著眼前的人,「幾天不見,你丫的膽量見大,敢訓說我了?」
蘇曉晴很是頭疼理論這個話題,是忙轉移話題道:「說不說?不說我去直接去問爺爺和奶奶了。」
喬素雲可不想錯過某些第一次,特別是對自己曾經很喜歡的人,是忙回頭看著冷清秋和唐忠義。
只見冷清秋和唐忠義同時微微一點頭,貌似在示意喬素雲做某些事情或者是說某些話語。
喬素雲是深呼吸著,也不清楚也不明白這件事情需不需要自己來說,總之是裡外為難的心情搞得她自己的心都是七上八下地不安著,是一狠心一咬牙的表情閉著眼,「唐忠義是你的親外公。」很快很快的節奏說完了這句話。
蘇曉晴好半天才有反應的表情轉眸看向唐忠義,很是不確定的表情,「小雲…小雲說的是真的?」
唐忠義激動的表情緩慢地點著頭,並不安地道:「是真的,是真的,第一眼看見晴兒的時候,我就以為是我的小雪回來了,所以才很冒失地認你做的乾孫女。再一次見你,那種親情的感覺就更是強烈,之後就是新宇和你從黃島回來後,我就派人開始調查關於你的一切,才發現你是唐雪的女兒,是我的親外孫女。外公當時的心情真的是不敢相信,又激動又驚喜又怕失去,這幾天裡你一直都沒有消息,讓我知道不能再隱瞞下去,所以下了很大的決心決定告訴你真相。」
在蘇曉晴的記憶裡,唐忠義的確說過他有一個私生女,而他的女兒當年也是出車禍去世的,只是當時自己並沒有多問。
蘇曉晴想哭又想笑,總之是哭笑不得又很恍惚地,「爺爺說的私生女是我的媽咪?媽咪出了車禍後,您再也沒有調查過的孩子是我?」
唐忠義很是後悔又痛心地點著頭,「是,外公現在真的很後悔,當年為何沒有堅持,若不然我們應該早就相見,外公也就能早早地照顧你,外公真是對不起你們母女。」
事情來的太過於突然,淚水再模糊蘇曉晴的視線,忍不住地流著,再也無法去壓抑心裡的感覺。
看著唐忠義的臉和他慈愛的目光,蘇曉晴無意識地挪動腳步撲進了唐忠義的懷裡,放聲地大哭起來。
這一幕讓在場每一個人的眼眸裡都濕潤著,而唐念晴的目光更是閃爍不定,原本她的心裡一直有個疑問,而在此時解開了,為何在見到唐忠義第一面時,就對他的姓有著興趣,因為都姓唐。為何看到他的容貌會感覺到很親切,因為他是媽咪的爸爸。
當唐念晴的目光看到白宵皓時,唐念晴很想站在他的身前,因為他總能讓唐念晴感覺到心安,還有另外一種奇怪的感覺存在,很喜歡那種奇異的感覺,像親情像父親的那種感覺。
可同時唐念晴也對自己心裡的這種想法有著不安,或許她怕是另一種感情,她不敢告訴任何人。
白宵皓的目光看向唐念晴時,兩人的目光交匯在一起,那慈愛的眼神讓唐念晴的心裡暖暖的,臉上也接著有了暖暖的笑容看著白宵皓是微微一點頭。
唐忠義在此時拍著蘇曉晴的肩頭,慈愛的聲音,「不哭了,不哭了,外公還能在有生之年和你們姐妹相認已經心滿意足了,老天爺待我唐忠義真的不薄。搬回家和外公一起住,外公來守護你們,晴兒也能照顧外公好不好?」
蘇曉晴沒有拒絕的打算,因為她真的想照顧唐忠義,黃島港出發回來後就曾經在心裡有過這種想法,但又顧忌自己的身份,怕別人說閒話,所以從來都沒有對任何人提過。而現在是名正言順,有何理由拒絕?不想怨恨外公,因為外公和自己一樣,同是失去最親的人,當即便哽咽地點著頭,「我願意照顧外公,更喜歡外公來守護曉晴和孩子。」
唐念晴的臉龐出現在兩人的眼前,很是自然地伸出手抱住了唐忠義和蘇曉晴。
蘇曉晴是有些難為情地抹去眼角里的淚水,看著唐念晴,「我們有外公疼了,念晴高興嗎?」
唐念晴有些哭意的眼神看著蘇曉晴點著頭,「高興,以後姐姐和外公一起住,念晴就更高興,因為不用再擔心,因為去外公家能同時看見姐姐和小坤。」
唐忠義的手很是激動地拍著她們的肩頭,眼神不停地去關注白宵皓,眼神時不時地有著挑動的目光像白宵皓傳遞著某些信息。
白宵皓也是時不時地就輕微搖頭,眼神裡示意著唐忠義不可多說任何話語,因為白宵皓不想打破這一切平靜的生活,有些事情一旦改變,會牽連太多的變故。
此時的白宵皓只想看見唐念晴能幸福快樂地生活,至於身世說不說,不敢再有奢望,老天已給了他人生中最好的兩件禮物,一是蘇曉晴,二是唐念晴,不可在貪心去享受孩子的愛。
冷清秋的眼眸裡散發著一絲異樣的目光,他似乎覺察到一些不尋常的事情,但並沒有開口多問,而是不斷地在白宵皓和唐念晴的臉上轉換目光,相似的地方越來越多越明顯,這容貌頗像父女……
這個想法出現在冷清秋的腦海裡時,冷清秋的心裡是一顫,目光是速度地收回凝視著別的方向。
枴杖活動的聲音響在眾人的耳邊,冷清秋是清著嗓子道:「晚上都回家吃飯,這是命令,在座的任何人都不得例外。」
蘇曉晴在心裡採取了郝關仁的提議,就算是逢場作戲也要盡快把一些事情解決,無論心裡有多痛,也要去面對,是忙跟上話語道:「爺爺,可以帶家屬嗎?」
冷清秋、安暖陽、唐忠義、白宵皓、大鵬、唐念晴、喬素雲都是一愣的表情出現在臉上,都很是懷疑自己耳朵的同時發出質問的話語,更是同聲問道:「什麼家屬?」
蘇曉晴偽裝起來的幸福一笑,是很甜蜜地道:「我的未婚夫。」
這句話說出,蘇曉晴的心裡便清楚地知道,一旦這步踏出去,就再也回不了頭,既然是要做戲,自然會先做給家裡人看,否則怎麼能騙過其他人。
唐忠義和白宵皓自然地以為是沐新宇,所以唐忠義先開口道:「你和新宇聯繫了?那個臭小子,還說有你消息就通知我們呢~!」
蘇曉晴搖著頭看向唐忠義,「外公,我可是很有魅力的單親辣媽,未婚夫就一定非新宇不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