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書是一臉滑溜溜的表情,夾著尾巴快速地走出了辦公室,不停地搖著腦袋,快走到門口時道:「沐董,家產遲早是要分開的,也不用太擔心,早退位不是早享福嘛~!」
「你以為我不想?他們的閱歷還太少,這麼早將公司交給他們……會有什麼後果我不敢想像。」
秘書室稍一回頭,看著老闆的臉色,知道再說什麼也是白搭,無奈低聲歎息著是麻溜地出了辦公室。
白宵皓和唐忠義的眼神有種望眼欲穿的感覺,整整一上午了,曉晴和新宇的身影遲遲沒有出現。
今天對兩位老人家來說是非常重要的日子,是他們決定把所有真想都坦白給蘇曉晴,也是他們想要認回親人的日子,可老天也不作美,等待的人遲遲沒有出現,兩位老人也不想打電話詢問,可心裡又真的沒有耐性在等下去。
白宵皓看著唐忠義,「到底該怎麼辦?不能一直這樣傻等下去啊~!」
唐忠義厭惡的眼神看著白宵皓,「你說能怎麼辦?」
「要不打個電話約一下中午的飯局怎麼樣?」
站立一旁的小雪是真的不明白,這個名叫蘇曉晴的女人到底用了什麼魔法?會讓爺爺如此地牽心掛肚地看重她的出現,只是見一面吃頓飯而已,非常不悅的表情看著眼前的兩位老人插言道:「爺爺,要一直等下去嗎?她有什麼好的?爺爺為什麼這樣偏心,爺爺也只是才見過蘇曉晴兩次面而已,小雪不喜歡爺爺這樣對別人好。」
白宵皓蹙眉看著說話的小雪,「丫頭,有點沒大沒小了,爺爺在怎麼寵著你自己也該有個分寸,爺爺的事情用你這個小丫頭多說話嗎?」
小雪白著眼看著說話的白宵皓,「我和爺爺說話也沒你什麼事,你給我閉嘴。爺爺對我來說就是爺爺,是我的爺爺,爺爺一直待我像孫女一樣看待,你又不瞭解我和爺爺之間有多親,是你搞不清楚狀況。」
唐忠義是忽地站起了身,很是生氣的表情怒視著小雪的眼眸,「不得放肆,給白爺賠不是。」
「我不,我沒有錯,爺爺不能這樣對小雪,小雪很生氣,小雪不喜歡現在的爺爺,在這樣對小雪……小雪會離開爺爺。」
世界上沒有人清楚地明白自己到底有幾斤幾兩重,所以在小雪的記憶裡,爺爺是不能沒有小雪的,小雪要離開爺爺一定會挽留,一定會阻止自己離去,也一定會因為自己而放棄蘇曉晴。
唐忠義在審視著小雪,心裡不是沒有不捨,可現在小雪這樣……自己在怎麼勸解也不會解開這丫頭的心思,真的怕以後…小雪會容不下曉晴,他不想讓自己的外孫女處在不好的氛圍中。
沉下氣息的唐忠義是帶著很是心痛的表情道:「好,小雪想去什麼地方生活?日本、韓國、美國、還是倫敦?爺爺都送你去,爺爺也會保證小雪的一生都會衣食無憂。」
小雪的臉上在變的面無表情,很是心冷的表情透在臉上,眼眸裡閃著晶瑩道:「小雪不需要爺爺的憐憫,小雪現在就想離開,小雪去哪裡也不用爺爺再操心,讓小雪自生自滅就可以。」
「小雪真的要讓爺爺心不安?」
「小雪沒有,這是爺爺做的選擇,小雪也有權利做自己的選擇。」
唐忠義瞭解小雪的脾氣性格,雖不清楚讓小雪有如此反應的原因是什麼?可畢竟她也是在自己身邊帶大的孩子,心開始變軟,「小雪,還有別的選擇嗎?你知道的,爺爺並不想真的讓你離開。」
小雪心裡的期望達到了,抿著唇的狀態看著唐忠義,看似一咬牙的樣子,「爺爺收回對蘇曉晴的疼愛,不可以認蘇曉晴為乾孫女。」
唐忠義的臉色落寞著,「你走吧~!」
小雪的臉上無聲的淚水流著,眼睛裡看不出悲傷的目光,腳步輕移地走向玉器店的門口。
白宵皓無奈的目光看著小雪的背影對唐忠義道:「真的放心就這樣讓她離開?」
「她是一個善良的女孩,給她時間,她會想明白,也會回到我的身邊。」
白宵皓審視的目光看著走出大門的背影微搖頭,「我一向自認自己的眼光很準,而剛才那位姑娘的眼神裡沒有絲毫悲傷,我想這不是一個好兆頭,還是稍有留心的好,就當是照顧她的生活。」
唐忠義略有思考的眼神看著白宵皓,稍有疑慮後,「老傢伙,我接受你的提議。」
手一揮起的瞬間,唐忠義的身後不知何時站了一個人,一張比女人臉還要漂亮的男人臉。
唐忠義下一秒的眼神遞出,漂亮的男人已明白滴一點頭,之後穩健地向玉器店外走去,尾隨小雪的身影慢慢消失在屋內人的視線裡。
白宵皓手裡的手機在耳邊放著,眉頭也是緊縮著,莫名不安地起身,身影不停晃動著道:「這電話怎麼老是占線的狀態,不會出什麼事情了吧~?」
「你別晃了,晃的我眼暈,誰的電話老占線啊~?」
白宵皓頓住了腳步,臉上很是擔心的表情看著唐忠義,「新宇的電話占線狀態,曉晴的電話更是離譜,一直是關機的狀態,這怎能不叫人擔心,該怎麼辦?」
「怎麼辦?分頭找,我去沐家的公司,你去找曉晴的下落。」
白宵皓更是皺眉的表情看著唐忠義,「別玩我這把老骨頭了,在這裡我是睜眼瞎,我怎麼找曉晴?還是我去沐家的公司,你找曉晴吧~!」
唐忠義一想也是,是忙點頭,「那快行動。」語落的瞬間,兩人的身影已各奔東西。
郝祥功的目光時不時地關注鐘錶的方向,看著時針一點點地接近著中間的位置,郝祥功的臉上帶著一副非常不捨和不開心的表情看著蘇曉晴道:「曉晴,我還有事要忙得先走了,午飯已經給你們準備好了,一會和孩子還有仁兒好好用餐,至於飯菜就說是從外面買的吧~!也別告訴仁兒我來過。」
蘇曉晴一臉不解的表情,「為什麼?」
「仁兒不喜歡我參與他的私生活,就當是為我兩父子好吧~!謝謝你曉晴。」
郝祥功離去十幾分鐘後,郝關仁的身影回到了家裡,看著蘇曉晴,不是很自在的表情,「睡的好嗎?」
「還好。」蘇曉晴同樣也是不自在的表情看著別處回答著。
「一定餓了吧~?我們吃飯,我買了一些現成的飯菜,也不知能不能合你的胃口。」
「郝大哥,不用這麼麻煩,飯菜已經燒好了。」
郝關仁是一愣,臉上接著有了喜色,是忙道:「你燒的?那我可要好好品嚐一下味道怎麼樣了。」
蘇曉晴沒有在說什麼,因為燒菜的不是自己,既不能承認,也不能說出別的話語,唯有沉默地跟在郝關仁的身後向餐桌走去。
蘇俊坤一臉不樂意的申請站在廚房門口,看到郝關仁的身影時,小嘴更是撅的翹上了天,有些白眼的表情看著郝關仁的臉。
「這是怎麼了?」郝關仁手指著門口的小人關心地問道。
「郝大哥,別理會他,正跟我鬧脾氣呢~!」
郝關仁關心的眼神看著蘇俊坤,淡淡一笑後,上前將蘇俊坤抱了起來,「怎麼了?為什麼要和媽咪鬧脾氣?」
「媽咪不讓我出門找田媽媽,也不准我給田媽媽打電話,我想田媽媽了。」
郝關仁扭頭看著蘇曉晴,「對孩子這麼做對嗎?」
蘇曉晴也很是為難又難過的表情,「我暫時沒有別的選擇。」
「可孩子畢竟還小,昨天晚上能那麼乖地跟著你走那麼遠,你就該知足了,不可能理解你這位媽咪的所有難處與不捨,所以對孩子適當地通融一下。」
「可我真的不想讓小娟為我擔心。」
「為你擔心的人少嗎?據我所知,新明石化現在就應該是大雜燴的狀態。」
「什麼意思?」
「我快下班時,接到了市長的電話,讓所有在單位的同是都行動起來,指名點姓要找的人便是你…蘇曉晴。」
蘇曉晴呆住的表情,很難相信的眼神,「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驚動你們?」
「何止驚動我們,整個市區管轄以內的派出所全部驚動了。」
「誰要找我,是新宇嗎?」
「不是。」
蘇曉晴顯然是一愣又意外的神情,「郝大哥,別賣關子了。」
「勝菲石化蘇董,古街唐老,黃島獨霸一方的船商白老,外加本市跺腳動三分的冷爺。」
蘇曉晴的大腦有些遲鈍,好半天後才有反應地道:「郝大哥準備怎麼做?」
郝關仁抱著孩子看著蘇曉晴是一扭嘴的表情,「曉晴的意思呢∼?」
「郝大哥會幫我?」
「他們找你無非是擔心你的安全而已,你並不是犯了罪的人,所以我沒有必要堅持上面的命令。」
蘇曉晴呼出一口舒心的氣息,一抿唇,「郝大哥,謝謝你幫我,這所有的一切我還需要時間來整理我自己的心情,不會讓郝大哥難做的,在我見到爺爺以後會解釋的,一定不會連累郝大哥的。」
郝關仁是柔聲一笑,抱著蘇俊坤的手一緊,「這麼說可見外了,我是怕被連累的人嗎?我這裡永遠都會做你的避風港,安心住吧∼!」
「避風港…郝大哥真的願意一輩子做我的避風港?明知我的心裡有可能永遠都不會有你。」
郝關仁沒有絲毫考慮地一點頭,「我願意,從公交車上第一眼看見你,聽你叫一聲好官人的時候,我的心便已被你牽了去。」
蘇曉晴有些不知該怎麼適應此時的氣氛,很是困難地開口,「郝大哥,你真的確定自己的心?明白自己的心?而不是自己的衝動和迷惘?」
「我確定,只要能守護你,我可以放棄自己的一切。」
「值得嗎?」
「人這一輩子,什麼樣的事情是值得,什麼樣的事情是不值得,是沒有辦法衡量的,只要自己的心覺得是值得的就可以,無愧自己的心便可以。」
「無愧於自己的心…可有些事情無論自己怎樣選擇,都有愧自己的心,也同時傷著別人的心,現在的我真的很迷惘,真的不知道該怎樣做選擇。」
郝關仁將孩子的身軀撫上自己的肩,完全一副想要哄孩子睡覺姿勢,直視著蘇曉晴的眼眸,「不是還有第三種選擇嗎?只要你願意,就算是逢場作戲我也會配合。」
蘇曉晴似有所悟的眼神看著郝關仁,「可以那麼做嗎?我不願意傷你,也不想傷你。」
「你不想選擇,也無法做出選擇,那讓他們來選擇你可以吧∼?」
「我選擇,還是他們選擇,有什麼區別嗎?」
「沒什麼區別,不過你又拒絕的選擇,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只能逃避。」
「我不想傷害他,也希望他永遠都不會知道以往的舊事,我寧願一輩子這樣逃避著不見他,也不想因為我令他被世人恥笑。」
「夠了,這不是你的錯,現在發生的一切都不是你的錯,不管是十年前的你,還是四年前的你,又或者是現在的你,都是受害者,你明白嗎?不要自責,也不要難過,這一切真的都不是你的錯。」
蘇曉晴長舒著氣息,「我也希望這所有的一切都不是我的錯,我也希望四年前和四年後的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可現實就是現實。」
凝望著蘇曉晴痛苦的表情,郝關仁的心真的很痛,不由自主地上前攬住了蘇曉晴的肩頭,「哭出來吧~!哭出來心裡會舒服一些的。」
郝關仁懷中的蘇俊坤也變了臉,沒有了不樂意,反而臉上多了些知道自己犯了錯一樣的表情,小手撫上蘇曉晴的臉龐道:「對不起媽咪,不要哭,小坤知道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