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案發現場。
警察們都在緊張地勘驗拍攝著,法醫也正在埋頭認真地提取著屍體及其斧頭上的指紋。
「這個殺人犯非常的凶殘暴戾!我們從被砍得血肉模糊的屍體來看,這個殺人犯可能犯了一種精神性的疾病,或者,他犯了一種嚴重的失心瘋!」法醫一邊一絲不苟地提取著兇手遺留在案發現場的指紋,一邊轉過臉對身邊的甘警官說道。
「這些死者的身份都是比較的特殊,他們全部都是派出所的辦案民警。我到現在還有一點非常的疑惑,這些為人民服務的民警究竟是得罪了什麼人才招致如此的殺身之禍呢?」甘警官一邊繼續檢查著屍體,一邊陷入到深深的思考之中……
兩天後。鳳凰街道。天氣乾燥。
小鍾光著膀子在大街上一邊快速地奔跑著,一邊拍著雙手不停地大聲叫喊道:「那些人都是我殺的……他們得罪了寧夏,他們都該死!」
這時,一名正在巡邏的警察聽見後立即將他帶到了公安局。
「那些人都是你殺得嗎?」辦案民警嚴肅地問道。
小鍾左顧右盼了一下,然後用手撓了撓頭毫不遲疑地點了點頭。
「你與這些人到底有著什麼深仇大恨?你為什麼要將他們殘忍地殺害?」那位民警疑惑不解地追問道。
小鍾沒有說話,他兩眼無神地望著眼前的辦案民警,然後突然歡快地連忙拍著手嘻笑著說:「是寧夏讓我殺的!」
「寧夏?她又是誰?」眼前的民警更是一頭霧水。
「她是神仙,是一位貌美如花的神仙姐姐!」小鍾說完之後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不停地拍著手傻傻地大笑著。
這在這時,另外一名辦案民警拿著厚厚的一疊材料走了進來。
小鍾突然跑到他的身邊,然後小聲地對他說道:「你知道嗎?我把那些畜生全部都殺死了!」
說完,他又轉過身跳到剛剛問話的那名民警面前,揮舞著雙手大聲地叫喊道:「我殺人嘍,我殺人嘍!」
那幾名辦案民警面面相覷了一番,一臉的無可奈何之色。
正在這時,甘警官板著臉走了進來。
「甘警官,他……」那名民警還沒有說完,小鍾突然跑到了甘警官的面前。
「寧夏,是你嗎?我有很多很多的冰糖葫蘆,你想吃嗎?走,我現在給你拿去!」小鍾說完便拉著甘警官的手向門外跑去。
「甘警官,這個人是個瘋子!」那名辦案民警一臉無奈地看著雲山霧罩的甘警官。
看著眼前正在來回蹦蹦跳跳的小鐘,甘警官對著跟在他身後的法醫說:「提取他的指紋吧」……
幾天後,指紋結果出來了,竟然與小鐘的一模一樣!
甘警官將小鍾帶到了審訊室,連續審訊了幾個小時,其結果是小鍾對殺人行為供人不諱,可是對於其他的情況卻越問越讓人感到一頭霧水。
「我殺人了,我殺人了!」小鍾歡呼雀躍地叫喊道。
「先將他送到精神病醫院進行治療吧!」甘警官無奈地說道……
時光如梭,彈指間,一切如初……
蒙面男子在空中轉了幾圈,然後「撲通」一聲便摔倒在馬路上!
曹警官快速地從警車裡跳了下來,他三步並作兩步地跑到蒙面男子的身邊。
蒙面男子爬在地面上,他的手裡仍舊緊緊地握著一支手槍,鮮血慢慢的從他的身體裡流了出來!
「不許動!」曹警官一邊握著槍向蒙面人靠近,一邊大聲地喊道。
蒙面人仍舊一動不動地爬在地上,他的臉緊緊地貼在滿是鮮血的地面之上!
曹警官走到蒙面人的身邊後,一腳將他手中的槍踢得遠遠的,然後將他翻了過來。
曹警官一看蒙面人的臉,突然驚愕失色地叫道:「怎麼會是你?」
蒙面人一邊微笑著看著面無土色的曹警官,一邊大口地喘著粗氣,鮮血已經從他的嘴角處流了出來!
「你……你……你為什麼要這樣做?」曹警官的淚水恍若破堤之水瞬間流了下來。
蒙面人淡淡一笑堅定不移地回答道:「為了教父!」
說到這,蒙面人突然感到一陣眩暈……
「為了教父?他是什麼人?」曹警官頓時感到一陣雲山霧罩。
「一個與這個世界已經沒有半點關係的人,他也是一個值得這個世界上每一個人都尊敬的人!」蒙面人說完便吃力地從地上坐了起來。
「一個教父?你是怎麼認識他的?你不是一直都在學校裡學習嗎?」曹警官疑惑不解地追問。
「你整天只知道忙於自己的事業,為了自己的前途而奔波!其實,你的心裡早已經沒有了這個家了!如果不是因為你日夜在上班,我的媽媽也就不會死!」蒙面男子的話語剛落,曹警官慢慢的低下了頭。
「你根本就不知道,每次學校開家長會議,你從來都不會去參加!因此,那些可惡的同學都經常欺負我,他們都嘲笑我是一個沒有父母疼愛的孩子!在學校裡,他們都打我,罵我,而我也只能默默的忍受著,因為,我沒有一個疼愛自己的父母願意出面替我阻擋這一切!」蒙面人說完竟然嚎啕大哭起來。
「孩子,對不起!爸爸對不起你和你的媽媽!」曹警官撫摸著蒙面人的頭髮嘶啞著嗓子說。
「有一次我在學校裡又被別人欺負了,是教父出面救了我!以後,只要我有煩惱或幫助,教父都會主動站出來替我抵擋一切……在我的心裡他才是我真正的父親!」蒙面人說完便用力地推開了身邊一直在注視著自己的曹警官。
「我渴望自己有一天能夠像其他孩子那樣每天都開開心心地和自己的父母在一起,可是我的媽媽已經去世了,世界上唯一的一個親人竟然每天奔波於辦公室,完全忘記了自己還有一個孩子,還有一個只能把思念化為苦澀的淚水的孩子!」蒙面男子說完便試圖站起來,可是結果他還是失敗了。
「賢俊,爸爸錯了,原諒我最後一次吧!」曹警官說完便要攙扶著賢俊。
「我不要你攙扶!」賢俊對著曹警官猛然一揮手,曹警官只能木然地站立在原地。
「嘟嘟……」一輛急救車帶著尖銳的聲音立即停在曹警官的身後。
「曹警官,你沒有事吧?」一名帶著口罩的醫生快速地跑到曹警官的面前。
「我沒有事,你先把我的兒子帶回去治療吧!」曹警官目光呆滯地看著已經淚水漣漣的俊賢。
醫生三兩步便跨到俊賢的身邊,然後伸手去攙扶他。
「我現在還不能去醫院,我還沒有完成教父和我自己的遺願!」俊賢一把推開走到自己眼前正欲攙扶他的那名醫生。
「你和你那位教父的遺願?」聽到俊賢奇怪的話語,曹警官吃驚地重複問道。
「不錯,就是我和他的遺願!」俊賢說完鼻孔裡發出一陣輕輕的冷笑。
這時,俊賢的鼻子開始向外緩緩地流著鮮血,他的身體也在微微地顫抖!
「俊賢,現在,你的傷勢非常的嚴重!如果你不及時治療的話,恐怕會有生命危險!我們現在拋開一切不管,當務之急先治好你的身體再說,好嗎?」曹警官走到俊賢的身邊苦口婆心地勸道。
「會有生命危險?」俊賢突然仰天大笑起來。
「我都已經死了,還談什麼生命?」俊賢突然喃喃自語地說。
「什麼?你說什麼?你再說一句!」曹警官聽完他的話後,猛然之間打了一個激靈,他緊張不安地使勁晃動著俊賢的手臂。
「我不是你的兒子俊賢,你的兒子俊賢早都已經死亡了!我只是一具披著俊賢面皮的行屍而已!」俊賢說完後雙眼開始不停的向外流血!
「啊!」曹警官嚇得立即向後退去。
「你……你……」曹警官圓瞪著雙眼驚恐地看著已經面目全非的俊賢。
「哈哈……」從俊賢的口裡發出一聲怪異的笑聲。
「我是為教父而活,也是為教父而死!教父的遺願一日不實現,我就一日不會從你兒子的身體裡走出去!上主,請你賜予我無窮的力量吧!」俊賢說完便將雙手高高地舉在半空中,慢慢的,他的後背開始燃燒起來,緊接著,他的腸子如同長蛇似的開始從肚子裡不停地向外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