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沫留給李子木一封停薪留職的申請,不去上班了,原來是為了守住男朋友才去公司的,現在小狐狸精沒了,她再去也沒什麼意義。
最關鍵是這個男朋友也不理她了,她再出現在那兒就顯得有些尷尬了。
失落在她心中越來越重,她決沒有想到事情會鬧成這個樣子。
「為什麼……不來上班了?」電話中傳來李子木久違的聲音。
許沫以為她就這樣走了,李子木怎麼著也該來看看,結果他只是象徵性地打個電話,然後又像征性地詢問而已。
「有其他事情,所以暫時需要離開一段時間,請批准。」許沫的口氣像是在對老闆交待。
「好吧,准你病假,薪水發一部分。」李子木歎了一口氣。
「謝謝。」許沫一愣,李子木不僅准了,還給了她優惠政策。
直到耳中不斷地傳來「嘟嘟」聲,許沫才意識到李子木已經把電話掛了,她更失落了。
凌晨兩點,門輕輕打開,閃進來一個人。
熟睡在臥室裡的人絲毫沒有反應,依然發出香甜的呼吸。
偷偷摸摸地進入房間,藉著月光凝視著那張魂牽夢繞的臉,大手忍不住貼上去輕輕摩挲。
許沫迷糊中感覺到熟悉的碰觸和熟悉的氣息,她瞇眼看了下,看見了李子木坐在床邊。
微微一笑,看來她又做夢了,好像還夢得挺真實的。
小手很直接地伸向了她渴望的人……
忍耐不住燃燒的李子木,俯身吻住了那兩片柔柔的唇。
原本他不想驚動她,只是想回來看看,悄悄地來,悄悄地走。
可在許沫剛剛看了他一下,一點也沒有害怕的感覺,還那麼主動。
李子木一時不清楚許沫是因為想他了,還是想男人了,但他現在不想深究這個問題,只想表達他濃烈的熱情和思念……
許沫醒來,看著滿床皺紋的痕跡,腦子有點呆。
閉上眼睛想了一會兒,她好像真的做了場夢。
一個了無痕的夢,只是為什麼她的身體會有些軟、有些酸、有些痛?
難道都是她臆想的結果?
許沫狐疑地起床在屋子中搜尋著不尋常的痕跡,或者李子木來過的證據。
可惜她什麼也沒有找到,這讓她心中陡然升起了恐懼感,是不是因為分開得太久了,所以她的精神出了問題。
「是我?」許沫捏著電話輕輕地吐出兩個字。
「嗯。」李子木應了一個字。
無話,沉默。
「你……還好吧?」主動打電話的人卻一聲也不吭,李子木鬱悶。
「還行。」許沫惜字如金地又說了兩個字。
「那就好。」李子木不吝嗇地多給了一個字。
「你……是不是想我了?」許沫在李子木想結束通話的前一秒終於進入正題。
「嗯?」李子木這一聲疑惑代表「是,我想你了,為什麼要這樣問。」
可在許沫那她理解成了「我沒有想你啊,是你自作多情了。」
「你跑到我夢裡來了。」許沫加上一句她為什麼這樣問的原因。
「哦。」李子木愣愣地應一聲,她以為那只是個夢。
「知道了,掛了。」許沫窘迫得想摔手機。
「許沫……」李子木緊急出聲。
「嗯。」許沫將手機又放回耳邊。
「好好休息。」李子木怔怔地也只說出這麼一句沒什麼意義的話。
「知道了。」許沫傷感地掛斷,聽不到那聲熟悉的呼喚「寶,好好休息」。
李子木望著已經安靜下來的手機,後悔著剛剛沒有很直接地告訴許沫。
他想她,很想她;他愛她,很愛她;他不是不理她,只是想沉靜一段時間。
直接才是許沫最喜歡的風格,李子木醒悟過來的時候,卻已經來不及了。
不用上班,總要找點事做,許沫過了幾天快發霉的日子後,去找劉薇解悶了。
「走吧,看小軍去,他要是知道你天天都有時間陪他了,一定會開心到做夢都要笑。」劉薇帶上一大包小軍央求她找來的一些漫畫書。
「你真想我天天在那看護他?」許沫挑眉。
「我付你薪水,你不是沒工作了麼,總得養活自己吧。」劉薇笑道。
「我有,雖然只有一半,但是也不至於餓死。」許沫回她一個放心的笑。
「啊?李子木居然給你發薪水,如此損害我們這些股東的利益,我明天就查他……」劉薇惡狠狠地看她一眼。
「喂喂,你什麼意思?」許沫皺眉,暗中埋怨自己八婆,一時忘了人家現在的身份。
「照看小軍,不然我就狠整李子木。」劉薇儼然翻臉變成了要挾的巫婆。
「整吧整吧,我謝你幫我出了一口氣。」許沫故作輕鬆。
「嗯,也是,怎麼樣也要替你討回個公道,放心吧,不整到他坐牢我決不放手。」劉薇狡黠地笑道。
「你不是來真的吧?」許沫瞪大眼睛望著她。
「當然是真的,誰跟你鬧著玩,他老爸是第一股東,我是第二股東,我要想坐上董事長的位子,首先就得削弱他老爸的勢力,對他兒子下手是必須的。」
「你可真會在朋友身上插刀子。」許沫要氣死了。
「不是有句話說了要為朋友兩肋插刀嗎,你就為了我的宏圖大展忍忍吧。」
「不准對李子木有動作,你怎麼跟他老爸鬥我不管。」
「你這麼生氣幹嘛,他跟你又沒什麼關係了,你應該巴不得他慘死才對。」
「我們還沒到分手那一步。」
「那跟我有什麼關係?」劉薇嗤之以鼻。
「我同意照看小軍。」許沫無奈了。
「我考慮一下。」
「不過你得付我薪水,不然我就給你的寶貝弟弟天天吃剩菜剩飯。」
「你個死女人,你敢讓他掉一兩肉試試。」劉薇對她揮舞起拳頭。
許沫住進了療養院,拜劉薇所賜,她倒是實現了進高級療養院當護理人員的夢想,那環境,太好了。
最高興的莫過於小軍了,他以前還可以跟老賀姐夫一起下棋聊天。
後來只有一個人,他無聊死了,劉薇又不能整天都陪著他。
即便可以,親姐姐陪著,他也感覺沒什麼新鮮感,因為太瞭解了。
許沫就不一樣,是他第二個很親近的女人,而且比他姐姐看上去好多了。
如果他不想吃藥,劉薇會雙手叉腰,凶狠地說:「快點吃了,不然一會別想吃飯。」
許沫會給他講故事講笑話哄他一下,實際上許沫並不像小軍想像的那麼有耐心好脾氣。
只是因為不是自己的弟弟或者兒子,她不能依著性子來,小軍耍性子不願意吃藥想讓她哄,她的真實想法是捏住他的鼻子給他灌下去算了。
白天這一大一小,一男一女就坐在院子裡或者屋子裡看漫畫。
許沫一時覺得這日子也不錯,太悠閒了,簡直就叫爽歪歪。
剛開始她還能忍住不暴露自己的本來面目,時間一久,也就顧不上了。
「姐姐,我看完第五卷了,要看第六卷。」小軍望著許沫手中的漫畫書道。
「等我看完,你先看別的,或者看第七卷吧。」許沫低頭給了個建議。
「我第六卷都沒看,怎麼看第七卷啊?」小軍鬱悶了。
「那你等我一會兒,我快看完了。」許沫抬頭不悅地看他一眼。
「你還有一半呢,要等好久。」小軍不樂。
「不會等很久的,我看書很快。」許沫唰地翻到下一頁。
「那好吧。」小軍雙手托腮,只能作罷。
沒有漫畫看,那就只好欣賞看漫畫的美女了。
小軍看著許沫臉上沉迷於故事的那種認真神情,偶爾還傻笑一下,覺得很有趣。
「姐姐有男朋友嗎?」
「當然。」許沫心不在焉地答道。
「是什麼樣的?」小軍撇嘴。
「跟他有點像。」許沫笑著舉起手中的書,指著漫畫中的男一號說。
「真有那麼帥?」小軍不相信地皺眉。
「更帥,他會笑,這傢伙總是冰著臉,沒有我男朋友可愛。」許沫腦中浮現李子木那陽光般的笑容。
「姐姐真奇怪,用可愛來形容一個大男人。」小軍不屑。
「小屁孩,你懂什麼。」許沫白了一眼,將書丟給他。
「不看了,沒意思。」小軍賭氣將書扔在了一邊。
李子木沉靜了一個星期後,按捺不住想見許沫的心,想找她一起吃頓飯。
但是他發現許沫居然不見了,消失了。
他從早上等到晚上,許沫也沒有回來。
指尖劃過桌面,有一層薄薄的灰塵,這說明她已經好幾天不在家了。
她會去哪呢?屋子裡的東西依然維持著他熟悉的原樣,只是少了一個人。
李子木在屋子裡等了兩天,還沒有等到人,無奈之下撥了她的電話。
許沫拿起手機,看到是李子木的來電,嘴角扯出抹帶有勝利的微笑。終於想起我了,我現在好著呢,用不著你操心。
她把手機放下,不理那嘰嘰喳喳的音樂聲。
李子木皺眉,居然不接,她在做什麼?
按鍵,又撥了過去。
許沫這回看也不看了,沉迷於美麗動人的漫畫故事中。
「都響三遍了,你幹嘛不接電話?」小軍皺眉看著那個不急也不燥的女人。
「不想接,所以就不接。」許沫心情很好地笑道。
「要不我幫你接。」小軍伸手去拿手機。
「不行,你一接估計他就該瘋掉了。」許沫敏捷地搶回來。
「是你男朋友的電話?」小軍撇嘴。
「是啊。」許沫笑笑。
「你為什麼不接他電話?你不喜歡他了?」小軍眼光閃了閃。
「不是,不接電話只表示我不想理他。」許沫覺得小軍的邏輯挺有趣的。
手機鈴聲又響了起來,兩人對視一眼,愣住了。
「關機吧,吵死了。」小軍叫了起來。
「不關,我喜歡看到他想我,他每打一次電話,就表示他想我一次。」
許沫開心地笑著離開小軍的聽力範圍之內,花癡地看著手機屏幕上顯示的「寶,一起玩親親」。
李子木很喜歡搞些小動作,給她驚喜,包括隔幾天就偷偷地將她手機上的名片修改成一些曖昧語。
雖然她曾一度抗議過他的這些幼稚好笑的行為,此刻看著這令人窩心的字眼,卻是感動非常。
不可否認,這個男人真的很會哄女人開心,即使不在身邊。
李子木越打越急,一上午,打了七八通電話,一個也沒接。
「寶,你在哪裡,在幹嘛,接電話。」李子木發送短信過去。
許沫收到短信後,暖暖的感覺填滿了胸腔。
李子木又打了兩通,許沫還是沒有接。
無心的賭氣,現在變得有些像是在搞惡作劇。
這邊李子木焦燥得揪心,那邊許沫享受著折磨別人情感的樂趣。
上天的公平就在於,你曾經被折磨過,總有一天,也會出現那麼個人心甘情願地被你折磨。
當然也可以引申為,你曾經折磨過別人,總有一天,你也會同樣倒霉地被別人折磨一回。
雖然不會是同一個人,但感覺相差無幾。
許沫曾經就被這樣折磨過,她很清楚李子木現在的心情和感覺。
由此她得出的結論有兩個,李子木跟曾經的她一樣傻,李子木真的很愛她。
「寶,我很想你,也很擔心你。」
許沫再看到李子木發來的信息,被「擔心」兩個字驚醒。
她只顧著自己高興,卻忽略了他的感覺,這樣一想,便意識到這樣做的殘忍之處了。
於是她在心中對自己說,如果他再打電話來,一定馬上接,但她等了很久,李子木竟然不再打電話來了。
這下變成許沫著急、胡思亂想了。她隔一分鐘便拿起手機,看是不是有電,有信號。
每次盯著閃光的屏幕,就希冀飛來一條短信,或聽到來電鈴聲。
但是什麼也沒有,她實在懊悔在上一次來電的時候沒有及時接。
終於手機被許沫整得沒電了,她挫敗地坐在一邊瞄著手機發呆。
不會是李子木真不愛她了吧,她這回也真的害怕了。
特別是現在又下班了,他應該有大把的時間給她打電話才是。
找不到她,他會去幹嘛呢?酒吧泡妞?許沫慌神了。
李子木這樣的帥哥要是去了酒吧,該整成妞泡他了。
你這個傻瓜,再打一次啊,再打一次我就會接了。
許沫在心中不斷地祈禱李子木再打一次電話。
「我餓了。」小軍沒好氣地看著一整個下午都奇奇怪怪的女人抱怨著。
「知道了,我馬上就去做飯。」許沫無奈地起身。
磨蹭了一兩分鐘後,手機還是沒有動靜,她失望地走向廚房。
「我手機在充電,如果有電話來,你就叫我一聲。」許沫叮囑道。
「哦。」小軍不情不願地答應了。
「一定要叫我,知道沒。」許沫再次強調。
「知道了,等我餓死,也就用不著我叫了。」小軍瞪了她一眼。
許沫一走,小軍便拿起了她的手機研究。
乖乖,未接來電二十一通,還全是那個什麼「寶,一起玩親親」打來的。
小軍覺得這樣的字眼真是噁心,那個女人居然會看到發笑犯花癡的程度。
打電話的人腦子有病,看手機的人心理不正常。小軍下了個診斷。
他正拿著手機翻短信的時候,手機響了,嚇得他立刻放下,閃到一邊裝看書。
但是過了好一會兒,許沫並沒有出現。
小軍朝廚房的方向看了眼,也沒見那女人奔出來。
「姐姐,有電話。」
小軍朝那邊喊了一句,聲音並沒大到能衝入廚房的分貝。
開著水籠頭洗菜的許沫,壓根兒也沒有聽到這幾個關鍵的字。
「我喊了,你沒聽見,那就不能怪我了。」小軍喃喃出一句,埋頭看書。
手機鈴聲停了一會兒後,又響起。
煩人。小軍瞄了一眼後,大著膽子拿起。
聽一下她那煩人的男朋友聲音怎麼樣,小軍給自己的行為找了個理由。
「你終於肯接電話了,寶,你在幹嘛?」清爽乾淨的男中音從手機裡傳來。
「許沫在廚房做飯,我去叫她。」幾秒鐘後,小軍說話了。
「你是誰?」李子木心一沉,這個聲音好聽到可以媲美聲優配音,貌似還是個男聲。
「跟許沫住在一起的人。」
我說的是實話,小軍心中暗道。
「她……現在住哪?」李子木強自平靜,真的要瘋了。
「嵐河山莊。」小軍模糊地吐出幾個字。
李子木沉默了,那兒可是一片別墅區,還是全城最豪華的。
「你們……在一起了。」李子木嘴唇顫抖。
「她照顧我。」小軍有些不耐煩了。
「她為什麼要照顧你?」李子木刨根究底。
「我是病人,你還是跟她說吧,你等一下,我去廚房找她。」小軍說著拿起手機跑向許沫所在的地方。
「姐姐,你有電話。」
手機遞到了許沫手上,她拿起放到耳邊「喂」了幾聲沒有回應,放到眼前,只看到了屏幕上的「通話已結束」幾個字。
李子木沒等對方找到他日夜思念的人,手指發抖地立刻按了掛斷鍵。
他確定現在不想跟許沫說話,原來打了那麼多電話她都不接,是因為不方便。
李子木握緊拳頭,心開始顫抖,全身止不住的顫抖,太難過了。
這種感覺太糟糕了,他沒有想到許沫會這麼快就……就跟另外一個男人同居了。
她是對他失望了,徹底絕望了嗎?
李子木氣憤又傷心,他不知道怪誰好。
怪許沫,怪舒,怪老爸,怪自己,他感覺要完了,這情況與他的計劃背道相馳。
「你接了電話?」許沫鬱悶地看看手機,又看看小軍。
「是啊,他先打了一個,我叫你,你沒有聽到,後來又打了一個,我想先接了,再送給你比較好。」
許沫無語了,確實說的也有道理。
「你跟他說話了?」許沫的心提了起來。
「說了。」小軍理所當然地應道。
「你說了些什麼?」緊張的感覺從許沫心底湧起。
小軍原原本本地將他們的對話轉述了一遍。
「天,你真是個人才。」許沫望著面前的小男人感慨了一句。
「我說錯話了?」小軍皺眉。
「你沒錯,錯的是他,他會理解錯。」許沫再次無語地看向滿臉「不能怪我」表情的人。
「他是個白癡。」小軍罵了句。
「以後不准再動我電話。」許沫煩躁地吼了一句。
小軍因為身體有病,本來就很敏感,現在看到許沫凶他,他更不好過了。
「啊……」發脾氣的小軍狂叫一聲,端起幾個盤子,奮力砸在了地上。
額,敗家子。許沫皺眉,還好兩人都沒有被飛起來的碎片傷到。
如果小軍要是被碎片割到了,有個什麼好歹,劉薇一定會殺了她。
好不容易又哄又道歉地勸著小軍吃了晚飯,許沫躺在床上糾結傍晚的電話事件。
她大拇指懸在通話鍵上方,打,還是不打,這太考驗她的選擇判斷力了。
李子木一個人躺在沙發上難受了一陣後,約了賀子風出來解憂。
「完了,這回真的完了。」李子木夢囈般地念叨著。
賀子風皺眉看他一眼,懶得理他。
「完了,徹底完了……」
「你煩不煩啊?」賀子風實在忍不住了。
「子風,看來我就要步入和你一樣的結局了。」李子木愁眉苦臉地拉住他的手。
「什麼意思?」賀子風不解。
「許沫肯定是想跟劉薇一樣。」李子木洩氣地吐出一句。
「她怎麼跟劉薇一樣了?」賀子風生氣了。
「劉薇找了個老得快要死的男人嫁了,她找了一個病得快要死的男人嫁了,而且這兩個男人還都特有錢……」
「你瘋了,事情根本都沒搞清楚,你瞎猜個什麼勁啊,你怎麼知道那個男人要死了,還特有錢?」
「這不明擺著嗎?許沫都去照顧他了,什麼樣的男人需要女人那麼貼身照顧?」李子木反問一句。
「也許根本沒你想的那麼複雜。」賀子風勸道。
「她還給他做飯,我真是要氣死了,許沫在家都是我給她做飯,可她……居然跑去給別的男人做飯。」李子木煩躁地往桌上捶了一拳。
「誰讓你把她一個人晾在家裡不理她的,你就是活該。」賀子風一點也不同情他。
「你只會說風涼話,快點幫我想辦法啊。」李子木嚷道。
「你打個電話問清楚了再說。」賀子風覺得李子木與其在這一個人瞎猜,不如直接打電話問個明白。
「如果是真的怎麼辦?」李子木有點接受不了這個後果。
「理由呢?她這麼做總該有個理由吧?」賀子風覺得凡事總要有個合情合理的解釋。
「為錢,這還不夠嗎?」李子木抓了把頭髮。
「那你家也夠有錢的了。」賀子風嗤之以鼻。
「她想自己有錢,我們家有錢可是我給不了她那麼多錢,劉薇為什麼不嫁你而嫁給……,你還不明白嗎?」
李子木看到賀子風的眼神冷了下來,沒敢說出後面的話。
「那個女人有個生病的弟弟,許沫為了什麼?」賀子風吼道。
「為她自己了。」李子木更心煩意亂了。
「你信她就是一個這樣的人?」賀子風反問。
「她都已經住到別人家裡了,我不相信有什麼用……」
兩人正在爭執,賀子風放在桌上的電話開始振動。
「你好。」
「你好,賀子風嗎?我是許沫。」賀子風耳中傳入不可思議的一句話。
「嗯,我是。」賀子風向李子木投去了異樣的眼光。
「那個……子木,你有他消息沒?」問話的聲音很猶疑。
「是許沫。」賀子風摀住話筒對李子木輕聲道。
「她……說什麼?」李子木激動又驚訝。
「問我有你消息沒。」賀子風皺了下眉頭。
李子木火氣爆發了,一把搶過了電話。
「許沫,你找我幹嘛打電話給他啊……」李子木非常不滿。
他今天打了一二十通電話還發了那麼多條短信,她都不理的。這會兒想起他來了吧,居然打給了賀子風。
他在許沫心中到底算個什麼玩意啊?
許沫一愣,雖然也有猜到李子木有可能會和賀子風在一起,但是沒有想到李子木會突然跟她通電話。
但這就是許沫了,龜毛的個性,她想找李子木,卻又拉不下臉面,所以找可能會跟李子木在一起的人。
總是掩藏起真心,讓別人產生誤會和無奈,她就是這樣把自己的生活和別人的生活搞得烏七八糟的。
「許沫,你說話啊,你現在到底在哪?」李子木對著電話吼。
許沫正處於調節情緒的慢性反應中,被李子木這麼一吼,不滿的情緒被吼出來了,她想也沒想地把電話掛了。
李子木盯著通話已結束的電話要氣暈了,這個女人,他真的想把她吊起來打。
再次撥過去,響了很久後,許沫才接了。
「寶,你別生氣,我剛剛不是故意的。」李子木這回細聲細氣、溫言軟語,不敢再吼了。
「你今天打電話找我?」
到這個時候,許沫還在跟李子木周旋我會打電話給賀子風是因為你找我。
「是,你怎麼都不接,都快把我急死了,你到底在什麼地方?怎麼連家也不回了,家規第八條,沒有適當的理由不可以夜不歸宿,你記不住了嗎……」
李子木生氣地嚷了一大堆話,發洩不滿。
「是有人先犯的,我以為那些東西都已經過期了,不應該再成為束縛我生活的條條框框。」許沫不自覺地嘴角上揚。
「我……我不回家是被某人趕出來的,你要是跟我說過一句讓我回家的話,我也……,你現在在哪?」
李子木不想跟她浪費口舌,糾纏過去這段時間裡兩人為什麼鬧彆扭,怎麼個鬧彆扭。
他急切地想知道她現在到底在哪,跟誰在一起,她的心還在不在他這裡。
週末,李子木拖著賀子風帶他去看許沫。
知道許沫照顧的只是一個十四歲的還稱不上男人的男孩,李子木的心總算是安下來了。
「小風,子木,來看奶奶了啊。」劉薇跟在許沫後面笑著對下車的兩人打招呼。
「哼。」賀子風冷哼一聲。
全場的氣溫驟降,許沫不悅地回頭給了劉薇一記警告。
「不是啊,那是來看舅爺爺了?」不怕死的劉薇又笑出來一句。
賀子風眼神一凜,忍無可忍地爆發了,他衝上去,扣住劉薇的手腕,將她拖入車中,開走了。
「姐姐……」躲在門後的小軍突然跑出來,向車子開走的方向追去。
「小軍……」許沫顧不上剛下車正含情脈脈盯著她的李子木,奔上去阻止。
「姐姐……,我要去把姐姐找回來……」小軍奮力地掙脫著。
「小軍,你聽我說,你姐姐不會有事的,賀子風不會傷害她,我跟你保證。」許沫從後面緊緊地抱住,不讓他再往前跑。
「我不相信,那個男人從來都沒給過姐姐好臉色看,他很討厭姐姐的,他眼神中的仇恨深得都想殺死姐姐……」
小軍看著車越來越遠不停地叫喊,情緒越來越激動。
「小軍,不是你想的那樣,你相信我,你姐姐一會兒一定會平安歸來的。」許沫焦急地不知道怎麼跟他解釋。
一句話根本解釋不清劉薇跟賀子風之間的糾葛,而且他們之間的情感也不一定是小軍能理解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