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走總裁心 第3卷 V69
    「我送你回酒店。」黃仕明也生氣了,大聲回道,但是沒有鬆開手。

    「都怪你,全都怪你……」許沫兇猛地哭了起來。

    黃仕明心中更難受了,都說愛一個人沒有錯,可她的傷心擺在眼前,他真的沒有錯嗎?如果錯了,為何就不能一錯到底呢?

    許沫病了,淋雨加上精神重創,她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只說一句話「我要回去」,不肯吃東西也不肯吃藥,大有不達目的便客死他鄉的苗頭。

    黃仕明抿嘴點頭,不悅地答應了她,但要求她先把病養好才能走。

    許沫看他肯放她回去,也不再跟他擰了,乖乖吃飯乖乖吃藥。

    「你一個人能行嗎?不如等我……我安排一個人跟你一起吧?」黃仕明把許沫送到機場依然很不放心。

    「謝謝黃總,不必了,沒有問題的。」許沫打起精神很禮貌地拒絕。

    「那好,你小心點,下了飛機一定要給我電話。」黃仕明聲音中透著難言的傷感。

    許沫因病提前回國了,她拖著病懨懨的身子走到自

    家樓下,看到屋子裡的燈光,沒有勇氣上去,轉道去了劉薇那兒。

    「天,許沫,你怎麼把自己搞成這副鬼樣子,你這還是人嗎……」劉薇開門嚇了一大跳。

    眼前的人髮絲散亂,臉色蒼白,骨瘦如柴,兩眼無神,佝僂著身子,貌似奄奄一息也形容得上。

    「先讓我進去了再說吧。」許沫弱弱地應道。

    「你都病成這樣了,李子木就不管你嗎?」劉薇行李拖進屋高聲抱怨。

    「別提了,我跟他完了。」許沫躺沙發上,有氣無力地答。

    「什麼?怎麼說完就完啊,是不是他有二心對你不好了,你告訴我,我找幾個人廢了他丫的,讓他下輩子做不成男人……」劉薇氣憤非常。

    「劉薇,你別管了,不關他的事,是我自己活該。」許沫膽戰心驚,真怕瘋狂的女人會做對李子木不利的事。

    「你活該?什麼意思?你做對不起他的事了?跟黃仕明又搞上了?」劉薇睜大了眼睛。

    許沫真佩服她透視問題的敏感性和正確性,總是能在別人的隻言片語中抓到主要矛盾,痛擊要害,然後把別人心中深藏的東西給逼出來。

    「許沫,你可真行,把黃仕明迷成那樣,我看他下半輩子也沒什麼指望了,搞不好真的守著你的照片過一輩子。」劉薇對黃仕明的行徑嗤之以鼻。

    「你不要這樣咒他了,其實我一點也不怪他,只怪我自己太傻太笨又太自私……」

    許沫既不想李子木不好,同樣也不想黃仕明不好,真覺得自己是顆多情種子。

    「說的也是,你說你何必要追出去呢,乾脆順理成章地跟黃仕明去公證得了,反正你倆又不是過不到一塊去,不如等你跟李子木徹底分清楚了,再去找他吧。」劉薇哼了一句。

    「別再跟我提傷心事,我跟黃仕明真結束了,就算我這輩子都嫁不出去,也不可能再嫁給他,李子木不要我,我再去找他,我還要不要臉了,劉薇你真能陰損人。」許沫沒好氣地道。

    「不就結個婚嘛,真搞不懂你,幹嘛憂心成這樣,有你這閒功夫,我都嫁三回了……」劉薇倒了杯溫開水,讓她吃藥。

    「我要真這樣不明不白地嫁給黃仕明,不等於明擺著告訴李子木我在騙他玩弄他嗎?多傷人家,他以後還不得恨死我?」許沫歎氣說。

    「這算什麼傷害,這叫給他一次成長的機會,誰不是這麼走過來的,感情的路上誰沒有翻過船啊,你現在不照樣活得好好的,也沒傷死到哪裡去吧。」

    「我不想傷害李子木,如果黃仕明和李子木兩人之間注定要傷害一個,我會選擇傷害黃仕明,他抗傷性比較強,李子木比較脆弱,我不跟你扯了,洗白白睡覺去。」

    許沫不知道此時她所說的這兩個男人的狀況,如果看到,她也就不會這樣說了。

    黃仕明一個人孤單地擁著留有許沫零星味道的被子,蜷縮成一團暗自傷神。

    李子木卻跟賀子風兩人揮汗如雨地拼網球,他全神貫注地迎戰昔日的網球王子,臉上並無傷心之色。

    「我不打了,李子木你想幹什麼啊?老把球朝我臉上打,你想毀我容還是怎麼地?」賀子風球拍一扔,沖對面的人發飆了。

    李子木飛他兩記白眼,一言不發地走向休息區。他是真的很不爽,說他想把賀子風全身打出幾個窟窿來也不為過。

    「得了,你想哭就哭出來吧,哥借你一個肩膀,別強忍著,多難受啊。」賀子風走過去取笑著拍拍他。

    「我倒八輩子霉才會認識你們兩個落井下石的兄弟,一個比一個對我狠。」李子木將手中的易拉罐捏得變形。

    「唉,果真是紅顏禍水,明哥不是告訴了你她今天回來嗎?你幹嘛不去機場接她,你不接她,她怎麼可能回家,誰知道她回到家你會不會再打她……」

    賀子風的話被李子木手中的易拉罐給砸斷了。

    「她就是自己都覺得沒臉來見我,才不回家的,害我白白地等了她一天,想起來我就……我就難受。」

    「也許她改變主意了,覺得明哥比你好多了,至少不打女人,成熟且斯文,然後又直接買票飛回去了。」賀子風口氣冰冰涼。

    「不……不會是真的吧,我打電話問一下。」李子木一聽急了,趕緊拿起手機打電話。

    賀子風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自顧自的喝著飲料,欣賞打電話人傻不拉嘰的樣子。

    「沒有,所有航班都沒有她,她已經回來了,我敢肯定她去了劉薇家。」李子木鬱悶地拿眼瞅了瞅。

    賀子風當沒聽見,李子木只好收住想請他幫忙的念頭。

    「你不是說不能原諒她嗎?幹嘛又這麼急著找她,你以後乾脆別理她了,難道吊死在一棵老樹上的滋味讓你特別爽啊?」賀子風看不慣他的牽腸掛肚。

    「那怎麼行,我要不理她那不是把她往明哥身邊推?我不甘心,你知道我追許沫花了多少精力嗎?我連小白臉都做了。」李子木低聲怒吼。

    「你讓給明哥怎麼著了,不就一個女人嘛,明哥從小到大讓了你多少回又讓了你多少東西,那個限量版的船模,我好不容易求著老爸弄來送給明哥當聖誕禮物,你倒好,人家眼睛還沒看熱你就厚著臉皮搬回家了……」

    「你要這麼說我也是讓過一回的,我先把許沫介紹給他做女朋友,是他自己不要的,你只會說風涼話,怎麼不把你老婆讓出來啊?」李子木嚷道。

    「你想要,拿去啊,我不介意,明天你就開車來裝。」賀子風瞥他一眼道。

    「我才不要董芬,白送我也不要,她怎麼能跟我的許沫比……」李子木冷哼一聲。

    「你吃錯藥了吧,董芬怎麼說也是系花出身,許沫跟她比那就是棵爛白菜……」賀子風不高興了。

    「你才是爛白菜呢,你全家都是爛白菜,你敢再說一句許沫不好,別怪我跟你翻臉不認人。」李子木激動了。

    「行行行,我不跟你扯這個,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真不知道許沫給你下了什麼藥,我看她對你也不怎麼樣,也沒好到哪裡去,你有必要這樣對她死心塌地嗎?」

    「她雖然從來沒有刻意對我好過,可她每一次對我好都像是在我身上種下了一顆幸福的種子,讓我全身都充滿戰鬥力和幸福感。」

    「跟她在一起,我連感冒都沒犯過,別說我的哮喘了,她不知道我有哮喘,但她偏就把我照顧得非常好,反正我就是覺得她好,哪兒都好,就算我生她氣,我還是覺得她比別人好。」

    賀子風覺得李子木不可理喻,本想說一句「天下女人都一般賤」,想到只有許沫能讓他有幸福感決定放他一馬。

    許沫在劉薇家一住就是兩月,上班的日子還好,週末比較難受,沒有人陪她,劉薇週末也不在家,對此寂寞的許沫頗有微詞。

    「劉薇,你怎麼都沒有假期,療養院的護理人員週末連一天也不休嗎?」又到週末,許沫有所期待地道。

    「沒有,人家天天在那待著,我就得天天去伺候,沒辦法,但是薪水很多啊。」劉薇無所謂地笑笑。

    「你累不累啊,要做很多事吧?」許沫想著醫院的護士,那真是一個要耗盡耐性的活,她絕對做不來。

    「還好,因為我做的是私人護理,不算很累,還挺好玩的。」劉薇挑了挑眉。

    「好玩?你照顧的是帥哥吧?」許沫詫異了。

    「是啊,一個小帥哥和一個老帥哥。」劉薇興奮道。

    「是嘛,那你真有,我挺好奇的,能去看看嗎?」

    許沫很想找個方式打發下無聊的週末,兩天啊,連續幾個星期都是她一個人過,太悶了。

    「那兒的帥哥有什麼好看的,你有空不會出去瞄男人啊,真想成『齊天大剩』?老早就想說你了,賴我這多長時間了還不回家,你想怎麼著,在這住一輩子?」

    「我租你的客房跟你合住吧,我免費為你收拾屋子,週末還幫你看看家……」許沫糾結了。

    「去,誰稀罕你幹這些,快滾回你的窩給李子木鋪床疊被,你老這麼躲著他算什麼?再說他跟舒不清不白的,你們也扯平了。」

    「額,能這樣解決就好了,問題是他不會這樣想好不好,他一定會找我麻煩的。」

    「別自作多情了,說不定他正摟著某個小妞不知道在哪逍遙自在呢。」

    「沒有,我去考察過了,他把我那當根據地了,不抓到我不會甘心走的。」許沫一想到李子木的意圖就顫抖。

    「好吧,那明天我就帶你去療養院玩玩。」

    「真的,太好了,劉薇你真的太可愛了。」一聽到可以去她工作的地方看帥哥,許沫的勁頭來了。

    療養院坐落在偏遠的一處山青水秀之地,環境好,空氣清新,許沫真是喜歡。

    「傻了吧,這兒可是個富豪聚集地,你隨便看到的一個人,至少都是上千萬身家。」劉薇推了把站在原地不動的人。

    「呵,環境太好了,我就是衝著這環境也願意把工作換過來,劉薇,這兒還缺人手嗎?」許沫環顧四周。

    「瘋了吧,整天陪著一堆老頭老太太有啥意思,你沒看我每天都回家,不願一天二十四小時待在這沒有一點都市氣息的地方,久了你就會煩的。」

    「不會不會,我只要每天都能呼吸到這麼好的空氣,心情自然就好了,多爽多明朗啊,你看頭頂上的天空,比咱們那兒的要清澈多了。」許沫不死心地搖頭。

    「少說廢話,走吧,我帶你去看小帥哥和老帥哥。」劉薇不理會她的抒情感歎。

    走進一棟花園別墅,草坪中央的太陽傘下坐著劉薇口中的小帥哥和老帥哥,兩人正在下象棋。

    看到劉薇,小帥哥馬上展露出了陽光般的笑容,許沫眼睛都看圓了,太迷人了。

    老帥哥也很精神,確實是名副其實的老帥哥,正微笑著注視她倆,花白頭髮一絲不亂,紅光滿面。

    「姐,你今天比平時晚了二十分鐘,我餓死了,賀先生都念叨你了。」小帥哥皺眉嚷道。

    「呵,今天週末塞車,做了你愛吃的芹菜豬肉餃子,還有海帶排骨湯,這位漂亮姐姐是我的好朋友,許沫。」

    劉薇邊說邊放下了手裡的袋子,簡單介紹了一下。

    「姐姐好。」小帥哥禮貌地打了個招呼。

    「許小姐請坐。」老帥哥微笑著頷首示意。

    「謝謝,冒昧地前來打擾,真不好意思。」許沫笑著看了眼小帥哥和老帥哥道。

    「哪裡,許小姐能來,我們很開心的,這裡平時只有我和小軍住,除了劉薇,也很少有人來看我們。」老帥哥笑意擴大。

    劉薇撤下棋盤,四人一起吃早餐,許沫很快融入了可愛的小帥哥及和藹可親的老帥哥之間,跟他們說笑自如,氣氛很是融洽。

    「小軍,你該吃藥了。」劉薇端來了一個放著很多藥瓶的盤子。

    「啊,又要吃藥,姐,我可不可以今天不吃啊。」小帥哥一臉苦相。

    「那怎麼行,快點吃了,今天我可沒功夫哄你。」劉薇將水和藥全擺在他面前,去監督老帥哥吃藥了。

    「姐姐,要不你哄我吃藥吧。」小帥哥愁苦的臉轉向許沫。

    「啊?」許沫愣住了。

    「我每天都要吃很多的藥丸,痛苦死了,看到藥片我就反胃啊,可是又不能不吃,不過別人哄我吃的時候,我還是會吃的。」小帥哥天真的表情把許沫給迷惑住了。

    「那個……我應該怎麼哄,良藥苦口利於病?」

    許沫為難了,她還真不知道怎麼哄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孩子吃藥。

    「不行,這話都聽得耳朵起繭子了,換一個。」小帥哥不幹。

    「那就身體是革命的本錢。」許沫又乾巴巴地說出一句。

    「算了,你講笑話給我聽吧,我聽了後一開心就願意把藥吃下去了。」小帥哥笑瞇瞇地說。

    「笑話?」許沫訝異出口,笑話不會說,葷段子她倒是聽了不少。

    「是啊,只要是好笑的有趣的都行。」小帥哥點頭。

    「那好吧,我試試。」許沫艱難地應道,搜腸刮肚地給小帥哥講了幾個少兒可宜的笑話。

    好不容易哄著小帥哥吃完藥了,那邊劉薇也陪著老帥哥做完了養生運動,馬上又叫她陪著去做午飯。

    「劉薇,小軍長得跟你有些像耶,又叫你姐,難道他是你弟弟啊?」許沫懷疑地問道。

    「是啊,他是我親弟弟。」劉薇坦然回答。

    「啊?」許沫的猜測得到證實有點震驚。

    「太驚訝了吧,我以前從來沒和你說過,其實我是有一個弟弟的。」劉薇看著她微微一笑。

    「那他……怎麼會住在這裡?」許沫更加奇怪了。

    「他有病啊,只能住在醫院裡和療養院中。」

    「不會吧,看起來很正常的一小帥哥,他得了什麼病?」許沫有些不相信。

    「尿毒症。」劉薇輕輕地答道,語氣有些悲涼。

    「啊?」許沫想起劉軍一臉燦爛的笑容呆住了。

    「已經好幾年了,也沒什麼,就是要費點錢,因為定時要去做透析。」劉薇顯得很輕鬆地說。

    「不是可以換腎嗎?」許沫這才明白劉薇為什麼總是沒錢,又為什麼那麼愛錢了。

    「哪有你說的那麼容易,先不說手術費要很多,就說能不能找到合適的腎源都是一個大問題,我們等好幾年了,也只能這樣拖著繼續等下去。」

    劉薇歎著氣,許沫第一次看到她的哀傷和無奈。

    以前的劉薇,在人前表現的從來都是強勢又灑脫的風格,彷彿天地間沒有令她害怕的事情,也沒有讓她解決不了的問題。

    也許因為自小有病,鮮少與外界接觸,小軍比同齡人更單純可愛,下午許沫陪著他學功課做作業。

    「風兒,你來了。」老帥哥聲音洪亮地響起。

    許沫扭頭看到了擺著一張撲克牌臉的賀子風,她微微一怔,心中納悶中,他怎麼來了?

    聽老帥哥口氣,賀子風跟他還很熟,像是他長輩,馬上許沫就得到答案了。

    「爺爺,你近來還好吧?」賀子風走到老帥哥面前坐下,問話的聲音還算有些溫度。

    「好,多虧有劉薇細心照顧,我一切都好,你有好長一段時間都沒來看我了。」老帥哥現在應該說老賀先生,親暱地拉著賀子風的手笑說。

    劉薇給賀子風端上一杯茶,便靜靜地站在了老賀先生身後,賀子風直到告辭也沒看她一眼,並且不肯接受老賀先生讓他吃完飯再走的殷切挽留。

    許沫怪怪地猜測著劉薇與賀子風現在的關係,按說劉薇現在照顧他爺爺,怎麼說也是要心懷感激才對。

    「許沫,李子木一直在家等著你,你什麼時候回去?」賀子風臨走前衝她冰冷地問道。

    「啊……,他等我……幹什麼?」許沫心慌慌應道。

    「總之你還是跟他見一面吧。」賀子風轉身。

    「他怎麼不來見我?」許沫想打探李子木的心思。

    賀子風回頭看了她一眼,什麼也沒說。許沫後悔問了最後一句。

    李子木坐在賀子風對面,兩眼無神。賀子風鬱悶,把他叫出來喝酒的人居然滴酒不沾,無聊地害得他一杯接一杯地幹。

    「我今天去看我爺爺了。」賀子風看了眼李子木終於說話了。

    「哦。」李子木回神應了一句,總算是端起了酒杯。

    「我在那見到了許沫。」賀子風為了使李子木集中精神聽他說話,不得不提了這個名字。

    「啊?」李子木詫異地放下酒杯。

    「是真的,你別不信,我還偷偷地拍了張照片,以解你的相思之苦。」賀子風從手機裡翻出一張照片。

    「這……這個該死的女人現在不會是有戀童癖了吧?」

    李子木咬牙看著許沫對一小帥男笑得那麼溫柔又開心,發莫名其妙的脾氣了。

    「有可能啊,這樣的男孩子比較乖比較聽話又不會打女人……」

    「賀子風,你有完沒完,幹嘛老抓著我這點事揪著不放,都跟你說了當時我真是太生氣、太衝動了,你以為我就不後悔不內疚不自責嗎?」李子木惱羞成怒。

    「見到打架場面從來都躲我身後的李少,打起女人來那麼順手,怎能不讓我另眼相看?」賀子風繼續諷刺。

    「你……見到她都跟她說了些什麼?」李子木壓住怒火低聲吼問。

    「我當然是實話實說了。」賀子風根本不把他的怒氣看在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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