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他還沒醒,許沫便在走的時候,狠關一下門,把他從睡夢中驚醒。
「天哪,又晚了,這個該死的女人又不叫我,真的是一點好心腸也沒有……」
被巨大響聲驚醒的李子木邊抱怨邊穿上衣服拿起包就往外跑。
對於李子木睡的亂得像個狗窩一樣的沙發,許沫採取了無視的態度。
她再也不坐那兒看電視了,客廳成了她從房間走出去的通道。
偶爾李子木吃過的零食和水果皮扔得到處都是,她才會忍不住出手解決一下。
也懶得跟李子木說,指望他還不如指望自己來得快也來得爽。
「子風,你還跟劉薇在一起啊,我看劉薇可不是什麼好女人,玩起來比爺們還瘋。」
「那次飆車,你記得嗎?我都被她嚇傻了,她那哪是在玩車啊,簡直就是在玩命。」
李子木看著一臉冰冷的賀子風說道。好不容易他能有個空閒,卻被賀子風拉出來喝酒了。
原本他只想待在家裡的,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今天應該是許沫和黃仕明結婚的日子。
他有點擔心許沫的心情,黃仕明也打過電話,叫他幫著注意點,照顧著點。
「你不也一直住在許沫家嗎?怎麼還不搬出來,你又是什麼意思,不會是想接明哥的班吧,我看得出來,你肯定喜歡許沫。」賀子風斜著眼睛說。
「誰……誰喜歡她了,我就是不想她太傷心難過發生什麼意外,明哥也說了讓我看著她點,我可沒有其他什麼心思。」李子木大叫道。
「我隨便說說,你這麼大反應幹什麼,還說不是心虛,你不喜歡她,那你就搬出來啊,去住我那,不是更方便嗎?」賀子風冷笑一聲。
「唉,我也不知道啊,我挺捨不得離開那地方,覺得蠻溫馨的,可我不知道是不是喜歡她,你說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樣的感覺?」李子木垮下臉。
「你不是捨不得離開那地方,是捨不得離開那地方的人,如果沒有許沫在那兒,你會覺得溫馨嗎?你喜歡她,才會想待在有她的地方。」賀子風輕輕地說。
「是嗎?是這樣嗎?好像是哦,我以前的時候,就盼著她一個星期能回家一次,喜歡看她用責怪的眼神看著我然後默默地收拾屋子。」
「現在回到家,我就希望她能看我一眼,那種感覺好怪啊,我好像從來都沒有希望哪個女人看我一眼,或者希望她跟我說上一句話。」李子木歎道。
「所以你肯定喜歡上她了,就別再自欺欺人了,好不容易能找到一個有點感覺的人,你還不好好地談場戀愛,都快變老處男了。」賀子風掃了一下他的下半身。
「你……你太過分了,賀子風,你再說些亂七八糟的我回去了。」李子木臉紅脖子粗衝他嚷。
「你回去吧,我要等的人已經來了。」賀子風瞇了下眼睛。
「原來你在等人啊,你拉著我就為了讓我陪著你等人?」李子木生氣了。
「好像你喜歡的人也來了,你有必要那麼生氣麼?」賀子風瞥了他一眼。
「你說誰?」李子木看向賀子風指的方向。
「我就知道她今天晚上一定會出現在這。」賀子風沒有理他,只是重重地放下了手中的酒。
「劉薇?許沫?她們兩個怎麼會來這兒?」李子木很多疑問。
「今晚她們是來找樂子的,為了祭奠死去的婚禮。」賀子風咬牙回道。
「哦,也是,我還擔心呢,許沫今天肯定會很傷心,那我們過去找她們吧。」李子木站起來。
「現在還不是時候,劉薇不理我快一個月了,一見到我就罵,接了電話罵完再掛,我可不去惹她,弄不好她一會會把啤酒瓶往我頭上砸。」賀子風搖頭。
「不會吧,這麼暴力,為什麼啊?」李子木驚詫地坐下來。
「因為明哥拋棄了她的好朋友許沫啊,她把氣全撒我身上了,估計她要見了你,會對你更狠,你還是躲遠點好。」
「子風,她這麼暴力,脾氣這麼糟糕,你為什麼會喜歡她?難道你喜歡被女人折磨,喜歡被人虐啊?」李子木無法理解。
「我喜歡她不用我哄,喜歡她坦白,喜歡她明目張膽地跟我說喜歡我家錢多。」
「其他女人都太煩了,表面上生你氣,心底裡又希望你去哄,真麻煩。」賀子風看著遠處的女人道。
「啊,那……那劉薇生你氣就不用你哄了?」李子木張大嘴巴。
「不用,她高興就把我往床上拖,不高興就一腳把我往床下踹,但是不用我去哄,因為過一會兒後,她該幹什麼還幹什麼。」
「這……這還不算自虐啊,你都快被她欺負死了,還甘之如飴,你神經沒毛病吧?」
「表面上她像個壞女人,實際上她很溫柔的,很會關心人,也很會照顧人,我見過。」
「她一個月去一次仁愛中心,照顧那些老人和小孩,像個天使一樣。」
「是嗎?那還真看不出來,我跟許沫天天在一起,感覺她就像個冰山美人,以前的時候還會對我笑。」
「現在她看我的眼光恨不得眼睛裡飛出兩把刀子,動不動就想把我打暈,我覺得她像女魔頭。」
「那你還願意天天面對她,這不是找罪受嗎?」賀子風笑笑。
「是啊,可我又喜歡她對我下命令,好像我天生就應該聽她的,我好像還挺喜歡她罵我。」
「有一次她罵我髒得跟條狗一樣,我就想如果我是,她會不會給我洗澡,你說我是不是瘋了。」
「哈哈哈……,你肯定是瘋了,絕對中她毒了。」賀子風指著他哈哈大笑。
「子風,要是我真喜歡她了,該怎麼辦啊,我怎麼好意思跟她說?」
「還有明哥,他會拿什麼眼光看我,感覺想起來煩不勝煩。」李子木甩甩頭。
「明哥都跟她分手了,你有什麼好顧慮的,不過想讓她接受你肯定會比較難,別忘了當初這一切都是誰搞成這樣的。」
「我當時不知道,如果我知道是喜歡她的,怎麼會把她往別人懷裡塞。」
「唉,我真是笨啊,其實好像從麗江回來我應該就對她有好感的,我那時常常想起她。」
「現在追也不晚啊,她又沒嫁人,你還來得及的,哪天你跟她挑明了說說。」賀子風拍拍他的肩鼓勵一句。
「子風,你看,有兩個男的坐她們身邊了,還跟她們那麼親密,不行,我要去……」
李子木急不可耐地想起身,又被拉住了。
「先別急,再等會吧,等她們再喝高點,一會咱們再過去。」賀子風看著遠處握緊了拳。
「許沫,你盡情的喝,想喝多少,姐都陪著你,你要覺得不盡興,我找人來陪你喝。」劉薇打了個電話後對許沫說道。
「劉薇,你真夠義氣,我真沒白認識你。」許沫灌下一口酒嘻笑回答。
「那當然,出來混,義字當頭,許沫,我就喜歡你這人實誠。」
「實誠有什麼用,連一個男人也留不住。」許沫痛苦地低下頭。
「瞧你,怎麼又來了,都說了不再想這事了,不就一個男人嘛,姐今晚給你找兩個。」劉薇推了下她滿不在乎地道。
許沫抬起頭一笑,跟她碰瓶喝酒。劉薇不停地跟許沫說著公司裡的一些八卦和娛樂新聞,沖淡她鬱悶的心情,等到劉薇叫的兩男人過來後,她們喝得更開心了。
「許沫,你今晚喝得高不高興?」劉薇拉住許沫問。
「嗯,高興,從來沒有這麼高興過,劉薇,我原以為我會活不過今天的。」許沫眼前一片模糊。
「傻瓜,怎麼可能呢,不是有我陪著你嗎?走吧,我們接著去happy。」劉薇笑著站起來,靠在身邊男人的身上,拉起許沫要走。
另一個男人也扶起許沫,出了酒吧。賀子風和李子木立馬跟了出去,賀子風陰沉著臉,李子木一臉的焦急。
「許沫,婚可以不結,洞房花燭夜還是要的,呵呵。」劉薇邊走邊笑。
「是,我同意你的觀點。」許沫眼睛迷離。
賀子風衝上去推開架住劉薇的男人,李子木有樣學樣拉過了許沫。
「子風,現在怎麼辦。」李子木用力扶住搖搖欲墜的人急道。
「你自己看著辦吧,我要帶她走了。」賀子風扶著劉薇離去。
「真是的,幹嘛要喝這麼多酒。」李子木嘟囔著將許沫塞進計程車裡。
回到家後,他好不容易將許沫丟到了床上,還沒等他起身,許沫把他壓在了身下,李子木瞪大了眼睛。
「許沫,許沫,你幹什麼?」他想推開許沫,可是又很迷醉這種感覺。
「別走啊,我的洞房花燭夜還沒完呢,你得陪到我天亮才行。」
許沫半睜開眼睛尋找著可以下嘴的地方,雙手胡亂地上下齊動。
「我不是……」
李子木想到許沫把他當牛郎了,氣得大聲爭辯,不過許沫把他的爭辯淹沒在唇舌之間。
許沫清晨醒來,睜開眼看到了躺在身邊還在熟睡中的李子木,嚇得腦子一片空白,她努力想也想不起來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看了下自己,什麼也沒穿,掀開被子看了下李子木,也是什麼也沒穿,天,她不會是在酒後跟李子木……
可她明明記得是劉薇給她找的男人啊,怎麼會變成李子木呢?
而且她應該是在酒店的房間裡,怎麼會出現在自己家中呢?床上還睡著什麼也沒穿的李子木,這太不可思議了,她腦中的記憶裡沒有李子木的半點印象。
「喂喂喂,你怎麼會在我床上?」許沫拍著李子木的臉。
「別吵,我困死了,你讓我再睡會。」李子木翻了個身。
「你給我起來,到底發生什麼了,你怎麼會跑到我床上來了?」許沫狠踢了他一腳。
「啊……,許沫,你幹嘛,我怎麼會知道你發什麼神經,壓住我不肯我走,還對我……」李子木想到許沫的行為臉紅了。
「我……我不是應該在酒店的嗎?即使我跟人上床了,那個人也不應該是你啊,這是怎麼回事,你到底在搞什麼啊,我昨天和劉薇喝酒來著,難道後來來的那兩男人中有一個是你?」許沫有些想明白了的點點頭。
「許沫,你怎麼能這樣想,你為什麼要跟別的男人上床?」李子木一想到她昨晚有可能是跟別人上床心中就冒火。
「原來你還做這種兼職的,也是,生就這麼一副好皮囊,確實有收錢的資本,可惜我對你的服務質量一點印象也沒有,你自己拿小費吧。」許沫將錢包丟給他。
「我……我做什麼了,我對你根本什麼也沒做。」
李子木氣得站起來,意識到自己未著寸縷後,馬上又坐下來用被子包住。
他這一扯,把蓋在許沫身上的被子扯過來了,看到露出的白皙肌膚和曲線,慌得又用被子給她蓋上,最後總算是兩人都沒有暴/露的地方了。
「你是說,你對我什麼也沒做?」許沫狐疑地看著他。
「我做什麼啊,我連地方都沒找到,我根本就沒和女人上過床。」李子木大叫道。
「呵……」許沫笑了。
那就是說,她跟李子木其實什麼也沒有發生,只不過是躺在了同一張床上,然後沒穿衣服而已,就這麼簡單,但是李子木的下一句讓許沫笑不出來了。
「不過你後來幫了我一把。」李子木小聲嘟囔一句。
「你說什麼?」許沫震驚了。
「沒什麼,沒聽見算了。」李子木把頭鑽進被子裡。
「你倒是說清楚啊,我們之間到底有沒有……有沒有……」許沫說不下去了,她一把掀開了被子。
李子木使勁縮成了一團,閉緊了嘴巴和眼睛,不看她也不說話。
許沫看到了他胸前和肩頭留下的齒痕和紅印,那是歡好的印記,許沫興奮的時候就喜歡咬人,這是她的嗜好。
許沫眼光閃了閃,李子木的表情已經告訴了她答案,她低頭看到了散落在地上的一些避孕套。
天,那是蘇達宇買了讓她備著的,有一個還撕開了包裝。李子木不可能會知道她藏在什麼地方,那一定是她自己翻出來的了。
許沫倒抽一口氣,她真的佩服自己,醉得連記憶都沒有了,還記得要做好避孕措施。
「那個,李子木,你昨天都用了套吧?」
許沫想跟李子木確認一下,她可不想到時候肚子裡不知不覺地就多了個東西。
「用了一次。」李子木半晌後悶悶地說了一句。
這個女人,就不能別再說昨天晚上的事嗎,害他的身體現在又起反應了,腦子裡也在想著那些過程。
「什麼意思?」許沫追問道。
「後面兩次沒有用。」李子木忍住衝動答道。
「你……」許沫要氣死了,他們做了三次,李子木兩次沒有用。
「你想害死我啊,這不是有嗎?你幹嘛不用,那你有沒有射在我裡面?」許沫真想抽他。
「有。」李子木回話的聲音也有點火。
「你都沒用套,又幹嘛要射到我裡面,你不會馬上出來的啊?」許沫火大的說。
「我忍不住嘛,你只第一次的時候幫了我,後面你就不管我了,我自己又不會用,你只會怪我,就不想想你當時有多可怕,又咬我又抓我……」李子木感覺到了身上的燥熱。
許沫氣得躺下來裹著被子生悶氣,然後看到了露在被子外面李子木的昂揚,他羞得馬上就來搶被子。
許沫不動聲色的給了他,看著他一臉的通紅有些很不是滋味,倒底誰比較吃虧。
「許沫,你跟我……的時候,一直在說夢話。」李子木盯住她的臉道。
「嗯。」許沫閉著眼睛還在搜索昨天晚上脫了節的記憶中有關於李子木的片斷。
「你不想知道你說了些什麼嗎?」李子木不滿地說。
「我說了些什麼?」許沫睜開眼看著他。
「李慕是不是我?李靖是誰?樂陽又是誰?」李子木忍住激動叫道。
想起昨天晚上許沫一直在叫這三個名字,他當時可是滿心的不舒服。
許沫睜大了眼睛,這太不靠譜了吧,她怎麼會想起這三個人,又怎麼會叫出這三個名字。
這下徹底呆住了,她看著李子木的臉,漸漸升起的衝動推動著她勾住了他的脖子……
當李子木以為他和許沫之間的關係有所改變甚至能更進一步時,卻發現他想錯了,許沫仍然把他趕到了沙發上,甚至比以前更加地對他不聞不問。
許沫還發短信問他什麼時候搬走,就在房間裡給客廳裡的他發短信,李子木很鬱悶,他收到短信的時候氣得衝到緊閉的門前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