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住公司附近嗎?早晚還要兩邊跑,難怪你這麼累。」
「我沒時間找房子,再說我不久就要回總公司了。」
「如果那兒有朋友的話,倒是可以借住幾天。」
「哦對啊,你一說我想起來了,許沫不是住在那邊嗎?不用想了,我就住許沫那兒吧。」李子木叫了出來。
「你住我那?我住哪兒?」許沫回頭驚異地看著他。
「你可以住明哥家啊,反正你們都要結婚了,應該沒什麼吧,我又不是天天住你那,只是偶爾會住一下,行不行啊?」李子木央求著。
許沫沉默了,她望著黃仕明,看他會怎麼說。黃仕明覺得很好,他原本也想許沫能天天跟他在一起。
「這個我是沒有意見的,許沫你看呢?」黃仕明停車。
「就這麼決定吧,我回家了,你們討論下什麼時候讓我住進去。」李子木丟下一句,也不管許沫同不同意。
「沫,你……想結婚嗎?」黃仕明本想問她想不想和他一起住,話到嘴邊又換掉了,覺得這樣應該會更合她心意。
「我想結婚,你這算是在跟我求婚嗎?」許沫微微勾起嘴角……
「不算,我會很鄭重地向你求婚的。」
「你們倆剛剛不是在演雙簧吧,是不是早就商量好了的?」許沫側目。
「當然不是,我也很意外,如果你願意和我一起住,以後我可以上班先送你,下班去接你。」黃仕明加重語氣,生怕她不信。
「這待遇不錯,值得我好好考慮一下。」許沫點頭。
在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的情況下,許沫和黃仕明同居了,結婚彷彿近在咫尺。
黃仕明對她很好,除了偶爾會因為他不願意吃早餐兩人鬧鬧小意見外,一切完美無缺。
許沫也回過她的小屋,李子木基本天天住那兒,不愛收拾的他將東西放得到處都是。
她很生氣,但礙於李子木一個人住,也不好發作,只好經常抽空回去收拾,避免屋子裡臭氣熏天。
許沫和黃仕明再一起出去逛街時會有意識的去看看婚戒和家居,他們還去看了房子。
兩人在百貨商場逛,一個漂亮又妖嬈的女人挽著一個身體微胖的男人從對面走過來。
「仕明,好巧啊,你也在這逛。」溫度恰到好處的笑容。
「是啊。」黃仕明微微一笑,轉向她身邊的男人伸出手,「葛總,你好。」
「仕明,不介紹一下麼,這位是?」
「許沫。許沫,她是林佩。」黃仕明有些緊張地給兩人作了簡單介紹。
「你好。」許沫禮貌地問候一句。
「她是你女朋友吧?」林佩望著黃仕明說。
「嗯。」黃仕明點頭。
「呵呵,夢華,你說是你女朋友漂亮,還是他女朋友漂亮?」林佩親暱地問身邊的男人,用開玩笑的語調。
「當然是你漂亮了,黃總,我們有事先走了。」葛夢華無所謂地笑笑。
許沫的視線一直盯著林佩遠去的背影。
「沫,我們再去看看廚房用品。」黃仕明攬住她道。
「他說的沒錯,他女朋友的確比你女朋友漂亮。」許沫看著他認真地說出一句。
黃仕明更緊張了,嘴角有些抽動。
「所以你前任女友比你現任女友漂亮的結論也成立。」許沫又說出一句。
「沫,我……我不是有意要隱瞞你的。」黃仕明額頭冒冷汗。
「我是在說真的,她比我漂亮多了,我又沒有怪你找她做過女朋友。」許沫一笑。
「那你……不生氣。」黃仕明的緊張有所緩解。
「我為什麼要生氣,人家說的是事實啊,既然是事實,我又有什麼好生氣的。」許沫語氣相當平靜。
「哦,她那樣我剛剛還真怕你會生氣。」黃仕明鬆了口氣。
「你怕我生氣會打她?」許沫抬起頭盯住他的眼睛。
「不是,我怕你聽了會不高興,沫,你在我眼裡是西施。」黃仕明笑著說。
「額,我才不要做西施,西施結局並不好。」許沫有些鬱悶地轉身。
時間過得很快,到年底許沫開始忙,黃仕明就更忙了,兩人在一起悠閒的日子越來越少。
許沫慢慢看到了黃仕明工作狂熱的一面,她一個人回家的次數越來越多,經常坐在沙發上等到睡著了再醒過來,黃仕明還沒有回家,他們甚至一個星期也難在一起吃頓飯了。
又到週末,黃仕明去了公司加班,許沫一個人過,她有點鬱悶,拿起包去了被李子木霸佔的小屋。
敲了門後沒有聲音,許沫用鑰匙開了門,凌亂的沙發上堆了些衣服,茶几上擺了些吃的和吃完後撕開了的包裝袋,還有台沒有關掉的筆記本,地板發黑,醒目的污漬一條條縱橫交錯。
許沫眉心打結,向臥室看了下,李子木穿了條褲衩躺在床上,睡得正熟。
她走到門口,重重地敲了幾下,李子木驚醒後第一反應拿被子蓋住了自己的重要部位。
「許沫,你怎麼偷偷跑進來,嚇死我了,你看了多久,你這個女色/狼,是不是故意不讓我知道然後跑進來偷看的?」李子木不滿地叫道。
許沫白了他一眼,懶得跟他廢話,放下包憋著火氣開始收拾客廳,恨不得將李子木丟在沙發上的衣服也打包扔進垃圾桶。
「喂喂喂,別亂丟東西啊,那可是我花了三個晚上才做出來的報表,你等會等會再收拾,等我先把要的東西收了再說。」李子木從許沫手上搶走了幾張紙大喊。
許沫無言地瞪了他幾眼,去了廚房,廚房裡更糟糕,鍋裡還有些湯和被泡得不成形的方便麵,檯子上擺滿了碗,並且沒有一個是乾淨的,垃圾筒裡發出難聞的味道。
許沫氣得想往廚房裡丟顆炸彈,聞到難聞的味道又想吐,再看一眼,終於忍不住嘔吐,她衝回客廳,對上李子木驚訝的眼睛。
「許沫,你怎麼了?」李子木的表情很怪。
「那要問問你怎麼會把廚房搞成這個樣子了。」許沫發火了。
「廚房沒什麼問題啊,你不會是懷孕了吧,然後怪起我沒收拾廚房?」李子木笑了。
「給你半小時,如果我再看到廚房還是這個樣子,我一定將你當垃圾丟出去。」許沫抓起茶几上的垃圾狠狠地扔進垃圾袋。
「收就收吧,你那麼凶幹嘛,我只是太忙了沒時間而已。」李子木摸了摸鼻子走進廚房,開始對付起他製造的一片狼籍。
「累死我了,我這輩子也沒洗過這麼多碗,真麻煩啊,早知道我就不用了,買那種一次性的,用一個丟一個,省事還省心……」李子木躺倒在沙發上。
許沫冷看他一眼,去了廚房檢查。李子木真夠絕的,說洗碗他還真只洗了幾個碗,其他的什麼也沒收拾,許沫的氣又上來了。
「李子木,你這就算完了?」許沫真想把那鍋湯水端起來潑向躺在沙發上的人。
「都洗完了啊,哦……你是說垃圾啊,我一會下去倒。」李子木無所謂地擺擺手。
「現在就去。」許沫將他從沙發上拖起來。
「去就去,你別動手動腳,男女授受不親,別趁機吃我豆腐。」
李子木閃身進廚房,提著垃圾桶和剛剛許沫打包好的垃圾出去了。
許沫忍氣吞聲地進廚房又重新收拾了一遍,等李子木回來,裡面恢復了他沒有弄亂前的樣子,當他想把垃圾桶放回廚房時,許沫攔住了他。
「去洗乾淨了再拿進來。」許沫皺眉很不耐煩地說。
「許沫,你沒搞錯吧,垃圾桶也要洗乾淨,垃圾桶洗乾淨了那還叫垃圾桶嗎?髒點有什麼關係,你是用它來裝垃圾的,又不是裝飯,洗那麼乾淨幹嘛?」李子木覺得許沫在故意整他。
「你去不去,不去我砍了你。」許沫舉起菜刀威脅。
「你……就為了個破垃圾桶要殺人滅口,你是不是腦子有毛病啊。」李子木咬牙轉身走向陽台的水籠頭。
「你最好洗乾淨點。」
許沫收刀,想著要不要弄把鎖來把廚房給鎖了,不讓他以後進廚房。
李子木洗完垃圾桶後,許沫又用刀逼著李子木清潔衛生間。
李子木的抗議被許沫一句「再廢話我就鎖了它,你以後都別想用」給鎮壓下去了。
「你的這些衣服怎麼辦?就這麼放著不管了?」許沫指著亂七八糟堆放在沙發上的衣服道。
「你以為我不想洗啊,誰叫你家連個洗衣機都沒有,我只好先放一邊,等回家的時候再帶回去了,你別橫鼻子豎眉毛的,我一會就拿走。」李子木將衣服揉了幾揉往塑料袋中裝。
有人敲門,許沫以為是黃仕明接她一起去吃飯,打開門後,卻是站著一個時尚又靚麗的女孩。
許沫覺得有些眼熟,等李子木叫了聲「舒」後,才想起這個女孩就是曾經出現在酒吧打了劉薇一巴掌的人,她是來找李子木的。
「你……你是誰?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舒眼中滿滿的都是疑惑。
「這是我家。」許沫拿起鑰匙和包準備走人。
「子木哥哥,她跟你是什麼關係?」舒臉脹得通紅。
「沒什麼關係啊,如果硬要說起來的話,還是有那麼點關係的……」
李子木話還沒說完,舒將手中提著的幾瓶飲料砸向他,扭頭就跑。
「喂,我話還沒說完呢,你跑什麼啊?」李子木追到門口望著剛好進電梯的人糾眉。
「看吧,你一來就讓我不省心,讓你使喚來使喚去就算了,這回可好,害我得罪了警長的女兒,我看她很快就會帶人來封房子了。」李子木攤開兩手對許沫歎道。
「誰讓你不解釋清楚,跟我有什麼關係,又不是我求著你住這的,你隨時可以走,哦,記得走的時候通知我一聲,我好買鞭炮慶祝一下。」許沫走到門口又轉身。
計程車裡的許沫遠遠看到黃仕明抱著一個女的好像很溫柔,她心上像壓了塊大石頭,越是靠近,石頭就越重。
到了跟前,又看到黃仕明情意綿綿地主動幫懷中的女人擦眼淚,她的心抽痛了一下。
她準備叫司機繼續往前開,剛好那女的抬頭,是舒,許沫吁出一口氣,下了車。
「許沫,那個……我……,她是舒,算是我妹妹。」黃仕明推開舒緊張地解釋。
許沫點頭,表示知道並且理解,舒竟然跑到黃仕明這來尋求慰藉,喜歡上李子木,也活該她倒霉了。
「明哥,她就是那個壞女人,跟李子木住在一起的,我剛剛看到的就是她。」舒眼中閃著憤怒。
「舒,你可能誤會了,子木現在住在她家中,她是我女朋友,現在住我那,所以才將房子讓給子木住一段時間。」黃仕明恍然大悟,耐心地講解。
「啊……」舒傻眼了。
「對不起,讓你誤會了。」許沫挽住黃仕明頗有歉意地跟舒道歉。
「你好。沒……沒有關係。明哥,我怎麼辦?」舒愁著臉求救般地看向黃仕明。
「沒事的,我給子木打電話,叫他一起來吃飯好了。」黃仕明瞭然地笑笑。
「你們總算回來了,買個菜怎麼要這麼久,我還以為你們種菜去了呢?叫人家來吃飯,卻把別人關在門外餓半天,早知道就不來了。」
李子木抱怨著衝他們嚷,看樣子等很久了,心中積蓄了太多的不滿,都蔓延到了臉上。
「今天週末,排隊結賬的人太多,讓你大少爺久等了,待會准許你可以不動手,坐著等吃,這夠誠意吧。」黃仕明笑道。
「當然,還有吃完不能讓我洗碗。」李子木看了眼許沫,鄭重地加上一句。
他看到舒手上提著兩個袋子,便都接了過來,舒低頭笑了。
「子木哥哥,對不起啊,我今天誤會你了,你不會生我氣吧?」舒柔柔地說。
「不氣,我要生你氣,早被你氣死了,再說我還怕你老爸把我抓起來呢。」
李子木硬梆梆地丟下一句,噎得舒小臉通紅。
許沫提著袋子去了廚房,黃仕明跟進去幫她。
「沫,我好久都沒吃到你做的飯了。」黃仕明感慨。
「你忙嘛,吃我做的飯哪有你的工作重要。」許沫心中冒起了酸泡泡。
「呵,對不起,這陣真的太忙了,等過了這段時間就會好很多的。」黃仕明從身後抱住她。
許沫邊做飯邊回想,自從和黃仕明住在一起後,每次她做好飯,他都不會自覺地從書房出來。
她總是倚在門邊,看著埋頭在讀在寫或者盯著電腦屏幕的人叫道:「小明,吃飯了。」
雖對黃仕明工作太狂熱有些意見,但還是忍了下來,畢竟這不算是最壞的一個嗜好,比起那些愛喝酒抽煙泡夜店的男人好多了。
只有一次他們出去玩,黃仕明開著車突然減速說他要回去再看一遍第二天要投標的標書,那一次把她徹底弄崩潰了。
「許沫,我得回去再檢查一遍明天投標的標書,我能先看完了再陪你去嗎?」
「可是這都快到了,你晚上再回去看不行嗎?」
「我怕我忘記剛剛腦子裡想的東西了,要不你先去玩吧,我一會看完了再去找你,我會很快的,好不好?」
「那你就在這兒放下我吧,我自己去。」許沫說了句氣話。
「好,我一會兒給你電話。」黃仕明靠在路邊停車。
許沫悶悶地下了車,看著絕塵離去的人,感覺悲哀至極,劉薇真的說對了,在黃仕明眼中,她比不上一份文件重要。
當熱氣騰騰冒著香氣的飯菜端上桌時,李子木和舒終於停止了爭奪電視遙控器的戰爭,撲向餐桌爭搶座位。
「我要那個碗。」舒指著李子木手中的碗說。
「為嘛,你又不是沒碗。」李子木拿起筷子開吃。
「你那個漂亮些。」舒撅嘴。
「漂亮些就要給你啊,我也喜歡漂亮的碗,不給。」李子木拿起碗扒飯。
「舒,你用這個吧,跟他一樣的。」黃仕明重新拿了個跟李子木一樣的碗遞給她。
「我不要,我就要他手上的那個。」舒耍小姐脾氣了。
「明哥,別理她,她腦子有病,不吃拉倒。」李子木使了個眼色。
「行啦,你就給她吧,我不想這餐桌成為你們的戰場,這飯菜可是許沫辛辛苦苦做出來的。」
這一頓飯吃得許沫啼笑皆非,這一邊她和黃仕明互相讓菜,那一邊李子木和舒卻是不停地在用筷子戰鬥,變著法的搶菜或者不讓對方夾到想夾的菜。
許沫靜靜地欣賞不一樣的感情戲了,注意多了,她便發現,舒總是落下風,李子木眼疾手快,看準了要夾的菜飛快地伸出筷子夾了就往嘴裡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