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手遮天:指染浮華 怨兮 ( ☉ o ☉ )啊!
    他猛然清醒了過來,睜開了自己的眼睛。

    咦?桌子怎麼是豎著的?門怎麼躺倒了?臉側怎麼軟軟的?

    當他意識到這是個什麼情況的時候,像被針扎一般瞬間彈跳而起,臉蛋漲得通紅,眼睛死死的認真萬分的看著馬車門,就是不敢看思線。

    他昨晚是睡在她的腿上的嗎?( ☉ o ☉ )啊!怎麼會這樣子!那她該不會知道了吧……

    難怪昨晚覺得一陣舒軟香甜,原來竟是……

    小皓也被他的動靜給驚醒了,揉著惺忪的睡眼。

    「唔,媽咪啊,又有打劫的麼?小皓去收銀子去……」

    思線偷笑,十分滿意的看著小皓,看來她的調養很是成功的嘛,美少年養成計劃第一步,成功~!

    想起美少年調養,思線腦海裡蹦出了一個人——北止沄,那個癡傻小王爺。

    她起初是將他最為養成對像來著,卻沒想到發生了後來這一系列的變故。

    那天她將他打暈之後就放在她的廂房裡沒有理會了,也不知道他後來怎麼樣了。

    不過想來,畢竟他是太子的弟弟,是一個王爺,韓府的事本身也跟他無關,應該是沒事的吧。

    回過思緒,思線將頭探出車外認真觀察了外面的情景,看著前面排著的隊伍,以及官兵一個個的搜查,思線算是明白了。

    她這是進入了一個較大一點的城市了,不然怎麼會有官兵把守呢?

    她剛跟風無影交代了一些事情,不及她再說什麼,官兵已經排查到了她們這裡。

    一個官兵粗魯的撩開了馬車的簾子,不耐的向著裡面例行公事的盤問,「去哪裡的?」

    「去京都。」風無影冷著臉簡單而幹練的說著。

    官兵感覺到了那男子言語間的冰冷,雖然看他穿著似乎並不太好,可是他還有一邊坐著的那個少女的氣質都不是一般人能有的,還有那個小孩,一點懼怕的神色也沒有,生的粉嫩,估計是有錢人家的孩子喬裝出來玩了。

    當下也不敢怠慢,聲音軟了下來,繼續例行公事。

    「那請問你們去京都怎麼繞這麼遠的路呢?」

    風無影似乎是不耐煩了,眉頭一皺,嘴唇冷冷開啟,「看朋友。」

    似乎跟那官兵多說一個字的廢話都懶得。

    「哦,好的好的。」

    見此,那官兵甚至都沒打算進車裡盤查便滿臉掛笑的放下簾子,去查看下一個了。

    思線挑眉,「呀,表演的不錯啊。」

    剛才思線在匆忙之中叮囑了風無影該怎麼回答怎麼做,可是她還是害怕他不能表現的讓那些官兵信服,至於氣質麼,她是沒有問題的,小皓也無所謂,她最擔心的就是風無影了,沒想到這傢伙竟然還有這一手,那冷冰冰的模樣確實挺唬人的。

    「額?什麼表演?」風無影不解的問著,卻還是不敢直視思線。

    思線只當風無影是在謙虛了,可殊不知,風無影屬於那種,跟包子沒關係就跟我沒關係的那種人,只要不牽扯到包子,他跟誰都是冷著一張臉。

    一進入城裡,思線便躍下了馬車,這還是她來這個世界以來,第一次在大城市的街上走呢。

    以往她不是在府裡就是在宮裡,哪怕偷偷溜出來那幾次,也是直奔附近的山林而去,尋找製作蠱蟲的原材料,哪裡有閒情逸致去街上看看啊。

    就包括她離家的那一次,她也是拉著泯去的是一個破敗的小鎮,從山谷裡出來,她路過的也都是小村村,小鎮鎮……

    想到這裡,思線雀躍的臉有了些許的黯淡。

    在離開山谷之前泯那些話每每一想起來,她的心臟都猶如針扎一般的生疼,她實在不明白,一年來明明相處的那麼好,她甚至已經開始慢慢接納了他,讓他在她最脆弱的心臟位置有了一席之地,倒頭來,竟然是他早已無法忍受自己了麼?

    失憶的他怪自己將那些人引來打擾了他的生活,那失憶前的他呢?會不會也在怪自己將他陷入險境?

    她不想去想也不敢去想,原來倒頭來她所認為的那些感動,在他眼裡什麼都不是。

    僅僅是一句『你真煩』便打破了所有。

    「你怎麼了,媽咪。帶小皓去吃那個好不好。」小皓似乎能感受到思線心底的那份哀傷,就連他自己也忍不住低垂了眼眸,可是他不能表現出來,如果他也悲傷了,那麼誰來安慰媽咪呢?

    被小皓的甜甜的聲音所感染,思線拋開了心底的那份複雜,順著小皓所指的地方望去,原來是糖人。

    那種將熱熱的糖漿包括在一個管子上,然後一邊吹氣一邊將鼓起來的糖漿捏成千奇百怪的形狀,等那層薄薄的糖干了,便成型了,很是受小孩子的喜歡。

    思線毫不猶豫的拉著小皓就像那個賣糖人的走去,將每個樣子的糖人都各買一個,爽快的付了銀子。

    小皓捧著那一大把的糖人滿臉的歡呼雀躍,可是又開始發愁不知道要先吃哪一個,這些糖人看起來都很可愛很漂亮。

    思線也在細細的觀察這些糖人,卻並沒有記憶中的那些豬八戒,孫悟空、還有漂亮的嫦娥形狀的糖人,全部都是一些不認識的人物,不得不再次感慨,她始終不屬於這個時代,哪怕她已經盡量在融入其中了,可是她的記憶深處終究擁有的是關於現代的記憶。

    就在這時有一個穿著樸素但是長得很可愛的孩童拉著她的娘親也來買糖人,她拿著一個可愛的糖人也是滿眼的愛不釋手,想吃又不捨得吃。

    就在她剛準備伸出小舌頭輕輕去舔那個糖人的時候,卻猛然發現糖人上面爬著一隻蟲子,那個婦人似乎也發現了那蟲子的存在,一把就將小女孩手裡的糖人拍到了地上,糖人碎裂在地。

    「不能吃了不能吃了,咱們下次再……」婦人拉著抽泣的女童慢慢走遠,可是思線卻已經怔在原地。

    多麼相似的場景,多麼心痛的回憶。

    多少年前,她也曾這樣被自己的媽媽拉著手,跟媽媽討糖人吃,媽媽將糖人拿給她的時候天知道她是有多麼的開心,可隨之發生的事情是她這輩子再也不想回想的噩夢。

    她的糖人剛拿在手中沒一會,就在她準備輕輕舔食的時候,一隻隻爬蟲快速的順著她的胳膊袖子往外爬,一個個順著她的手爬上了那個糖人,她想阻止,想阻止那些蟲子,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她想告訴媽媽這些蟲子都是她的朋友,她從小就沒有小朋友跟她玩,她只能一個人寂寞的蹲在草地無人的一角跟這些蟲子玩。

    她還喜歡帶著蟲子一起玩,讓蟲子藏在她的背上,這樣她就感覺身邊有朋友了。

    她總是靜靜的將自己的心事講給蟲子們聽,蟲子們似乎也能聽懂,它們很乖很好相處也很容易滿足,只要她每次刺破手指流一些血液給這些蟲子門,這些蟲子就會很聽她的話。

    不像幼兒園裡那些刁鑽的小孩子,你拿自己全部的糖果給她吃她也不會跟你玩。

    可是她卻不知道要怎麼說出口,這個一直是她隱藏在心底的秘密。

    她清楚的看到媽媽的面容由驚訝轉為驚恐,再由驚恐轉為嫌惡,然後便是一片混亂。

    一片混亂中她只記得一句話,「不能要了不能要了,這孩子不能要了,我們下次再生一個。」這是爸爸的聲音,他在安慰媽媽,其實她也想安慰媽媽,只是不知道怎麼開口,不能要了麼?如果不要她了便能讓媽媽開心一點,那她也是願意的。

    於是,在一群穿著白大褂的人全副武裝的闖進她的臥室的時候,她沒有尖叫沒有哭泣,只是安安靜靜的任由那些人給她套上各種工具。

    可是為什麼,他們就連媽媽給她的糖人他們也奪走了,她很不捨!那是她擁有的最後一個媽媽給的東西啊,儘管上面已經爬滿了蟲子……

    她恨這些人,明明她已經很聽話了為什麼還要奪走她的東西,為什麼!

    所以,在一個神秘的男人出現在她的面前問她願不願意跟他走、願不願意變得強大的時候,她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

    『啪~!』的一聲,小皓手裡的糖人全部掉在了地上,只有薄薄一層的糖人哪裡經得住摔,全部都成了破碎的糖片。

    思線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不知何時自己早已淚流滿面,而小皓的臉上也滿滿是錯愕,烏黑大眼中盈滿了淚水。

    「媽咪,好多蟲子……你不要傷心好不好,小皓一直在你身邊,小皓不會不要你的,他們都是壞人。」小皓粉嘟嘟的面龐上此刻滿是鼻涕眼淚橫流,早已哭的語無倫次,他緊緊的抱著思線,身體不住的顫抖。

    他剛剛看見了什麼,難道那就是媽咪小時候麼?為什麼那些人都那麼壞,媽咪明明什麼也沒有做錯。

    本來在角落裡牽著馬車在猶豫要不要現在離開的風無影,看到小皓突然就那麼哭了起來,趕忙快跑上前,周圍的百姓紛紛注目,這樣一個美男子還是裸著整個臂膀,在哪裡都會引起人們的注意的。

    當他跑上前看著余有淚痕的思線和哭的不能自己的小皓時突然就手足無措了起來,他應該是安慰她們的,可是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也不知道怎麼安慰。

    看著周圍有越來越多的百姓聚集,風無影頓時一咬牙,走到思線身邊,兩個手一手摟著一個小身子,向著馬車的方向走去,圍觀的百姓在看到風無影那張冷著的臉,頓時紛紛讓道。

    其實思線並不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不能自己的人,她只是在思索,思索一個很嚴峻很值得探究的問題,那就是,小皓為什麼會跟她心靈相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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