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暮色中,角聲漫天。黑色衣甲西鳳先遣軍已經直逼到渭城北門外幾十丈。大纛旗上的「風」字在夕陽下顯得格外刺眼。渭城外北面的山頭上黑濛濛一片,黑色旗甲的兵團整肅的排列在「風」字大纛旗下嚴陣以待,貪婪的望著渭城方向,隨時準備衝殺。西面山頭的西鳳軍雖因為剛才的衝鋒死傷了不少,但是也重新聚集成步騎兩陣,同樣貪婪的望著渭城方向,同樣準備再次衝殺。
渭城城門外,北宮離一身金黃色的鎧甲迎著殘陽反射出一道道金光。一身銀白色戎裝的宮掠影緊隨在北宮離身旁。在他們身後是身著紅色鎧甲的烈風軍,其次便是各色布衣卻手握長槍的壯丁。他們中大部分已經負傷,鮮紅的血液順著他們鮮紅的戰甲一滴滴,滴落到塵土。沒有一個人退縮,沒有一個恐懼,沒有一個人不是視死如歸!
血紅的晚霞在漸漸消退,雙方就這樣死死對峙著,既沒有任何一方撤退,也沒有任何一方衝殺,渭城城門前的主戰場上的纍纍屍體處處慘不忍睹。兩軍就像兩隻猛虎為了爭奪食物一樣凝視對峙。一隻貪婪挑釁,一隻誓死守護!
西鳳先遣軍中央高台之上,趙弘文雙眼如炬,死死盯著渭城城門前方。嘴角微微揚起。他似乎已經可以開始慶祝這場還未分出勝負的戰役了。渭城已是囊中之物,之手可得。東,西,北三個方向已經堵死。那北宮離若想存活,只能往南撤軍。這就表示烈風軍將渭城拱手相讓能活,抵死相抗,死路一條!
列隊的號角漸漸聲漸漸停止,靜!很靜!靜得天地之間只剩下那蕭瑟的秋風。趙弘文在等,他要磨耗掉烈風士兵的所有耐力。自己身後四十萬大軍,對付那烈風的十多萬殘兵不必費多少力氣便能拿下。雖然現在出擊也能大獲全勝。但是必定有多餘死傷。戰場之上,兩軍對恃,誰也不願看到自己的士兵死得沒有意義,那就比比耐心。看看誰先急躁。好歹北宮離也是一國王臣,等待是禮貌更是兵法。
北宮離亦是在等,他已經失去了主動出擊的權利。他身後的烈風將士已經跟隨他在這裡抵擋了二十幾日。抵擋住了西鳳的一次次進攻,一次次偷襲。疲倦!傷痛!早已不知所覺。他們唯一要做的,就是在用盡自己所有的力氣,在生命的最後一刻,用自己的身軀擋住烈風人的前去的路!
暗夜漸漸降臨,萬籟俱寂。空氣中那股血腥越來越濃!離那最後的廝殺近了。西鳳軍的指揮台上,指揮官手中的令旗迎著風緩緩向上。
北宮離緊握手中的長槍,隨時準備著那一聲;「殺!」
「駕!」一個女聲突然劃破長空!讓那所有準備好戰鬥的將士微微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