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羽
妮兒的電話終於打通了,我很欣喜。這兩個月時間,我雖算不上時時的掛念著她,但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我還是會想起她。
阿蘭問我努力的工作是不是怕自己太想念妮兒了。我堅決的一口否定。「不,我是個大男人,怎麼會讓如此兒女情長的事給絆住呢?」阿蘭沒再多問,她相信。不只是她相信,所有知道我有點戰神稱號的人都相信。我是誰,我是從地獄活著回來的向羽。我也相信,不就是一個女人嘛,有什麼的。大丈夫何患無妻。我常常這麼想。
是的,我是個優秀的人,大丈夫何患無妻。我相信,只要我願意,我一定會找到比那妮兒好一千倍一萬倍的人做我的妻。可事實證明,我的心裡早已容不下別人。
我開始害怕夜晚的到來,我害怕漆黑的夜裡只有我一個人。我甚至開始害怕閉上眼睛,我總會時不時的夢到她笑著對我說再見,笑著對我揮手。那樣子,像極了永別。特別是阿蘭對我說妮兒對她說過死了會如何,出家會如何的那一翻話之後,那樣的夢更多了。
日有所思,夜方有所夢。我不信那樣的鬼話。只是,一連的幾日,由不得我不信。我想著我去找她,去看看她的。但老鄧的話提醒了我。公司內部出現了問題,很嚴重的內奸問題。我們欲要談成的生意,簽成的合約,哪怕只差最後一步,都會落入到我們的競爭對手手裡。
無論哪一行,只要是生意,總會有競爭的。只是,這樣的事情以前從沒有發生過,最近這樣頻繁的發生,已經很明確的指出我們內部有內鬼,還有,有人是想整垮我們。
「你們憑什麼一口咬定我們內部有內鬼。而不是別人公司用了技術手段呢?」泥鰍很不能理解我的內鬼一說。他是相信公司裡的每一個人的,重情義這一點,他比我和老鄧都重要。每一個人,都是自己的兄弟。是兄弟,就得相信。
「如果用技術手段,我們是幹什麼的?能做到我們一點察覺也沒有?還有,我們每一單生意的每一個細節都能那麼清楚,是機器能做到這樣的完美。」老鄧分析,我點頭同意。
泥鰍想了想又道,「如果是人為,你們倆也該有所察覺才對。你們為什麼一點感覺也沒有?」
「我們是早有感覺,只是苦於找不到她的把柄,我們現在也只是猜想階段。沒有證據就暴出來,我們只會打草驚蛇,驚嚇了她而已。」老鄧摸著頭,很是惱火。泥鰍懷疑的看著我,尋求一個答案,我除了堅定的點頭同意外,沒有什麼好說的。
「是誰?」泥鰍聲音輕了幾分,問著神秘的我們。
我搖頭,嘴唇緊閉,不可說。泥鰍又看向老鄧,老鄧與我一樣。泥鰍有幾分惱火了,怒道:「你們什麼意思?你倆都知道了就把我一個人蒙在鼓裡。我不幹。」
我擰著眉,歎道:「什麼你幹不幹,不告訴你自然是為了你好。知道得越多你就多一份危險。」
「可,可你們也不能…」「行了行了,不告訴你就是不告訴你,誰讓你嘴上沒把門的。去去,趕緊的找生意去。這件事交給我倆就好了。」不等泥鰍的話說完,老鄧已經不耐煩了,像趕蒼蠅一般揮開了身邊的泥鰍。
「不行,我要知道,我有權利知道。」泥鰍還是不肯離去,我和老鄧一人一隻胳膊,硬是不顧他的頑抗給提了出去。泥鰍邊瞪腿邊鬼叫,「你們不公平,你們憑什麼?我有權利知道的,你們這些軍閥,你們竟對自己的兄弟使用暴利,你們會遭報應的。」泥鰍隔著玻璃門鬼叫,傳進來的只是很細微的聲音。我和老鄧相視而笑。
砸門沒用的泥鰍終於知難而退,垂頭喪氣的離開了。
我和老鄧收起無奈的笑意,繼續商量接下來的事,老鄧問我:「你想到什麼好辦法了嗎?」
我搖頭,「敵人太狡猾,我現在明明知道是那個人所為,卻也找不到她的證據。所以,無計可施。」
「那怎麼辦?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聽之任之?」
我搖頭,單手撐著桌子,「我相信她不是一個人,她還有同謀。而且,背後的人想法沒那麼複雜。」
「同謀?」老鄧陷入深思,嘴裡喃喃道:「如果能找到同謀,也算是不錯了。」
我不做聲,頭痛的道:「我們現在連他們的出發點都搞不清楚,就像無頭蒼蠅,真是窩囊。」我用力的捶了下桌子。
「是啊,打了大半輩子仗了,現在被敵人打到落花流水,我們現在卻連敵人的兵力佈署,方位,有多少人馬都搞不清楚。真是窩囊。」老鄧是深有同感。「我們再看看吧,燕過留聲,水過留痕,我們會找出破綻的。」
我點頭,我就不相信了。
「哎,你打算什麼時候去看看小妮子,真打算這麼放著了,她不來找你你就不去找她了。」老鄧難得的開起了我的玩笑。
我蹙眉,「等把手頭的事情處理了,她現在回來我怕好受到牽連。」
「那倒也是。」
我和老鄧聊了一會兒,決定找個地方去喝酒,順便叫上泥鰍。剛走出電梯,一個身著海軍軍裝的人走到我和老鄧面前,啪的一敬禮,聲音宏亮到可以讓整個大廳裡的人清晰的聽到,「兩位首長好,上慰魯炎前來報道。」
我定睛一看,這不是魯炎嗎?我的兵,老鄧的徒弟嗎?老鄧也驚喜的瞇上了眼睛,來完那套虛的,馬上不顧什麼公眾形象,一個大而有力的擁抱,將我們所有的感情全都溶入其中。
「哎呀,你小子,壯實了。怎麼找到這兒來了?」老鄧一大掌有力的拍在魯炎的肩膀。欣喜之情難以言表。這可是他的得意門徒,更是收官之作。
我和魯炎也緊緊的擁抱在一起,有力的手臂緊了又緊,男人的陽剛之氣盡顯。我高興的拍著他的背,「沒想到你這麼快就來了,聽妮兒說遇到了你,我就知道你小子一定會出現的。只是沒想到,來也不打個電話。」
魯炎淡淡的笑,拉著我和老鄧道:「我得到向排的消息,回去和兄弟們說了,大夥兒高興壞了。都著要來看你呢!我是恨不得能馬上來找你,可沒想到,恰巧接到了一項任務,這不,現在才來。」
「來了就好,來了就好。」我激動得有些語無倫次。見到昔日戰友,我眼淚都快出來了。我見泥鰍從電梯口出來,忙把他叫過來,很鄭重的介紹道:「我的兄弟,魯炎,現在是上尉了。怎麼樣?精神吧!」我的口氣裡難掩一絲驕傲與自豪。
魯炎笑著伸出手,「你好。」
泥鰍看了我們一眼,有些失落的道:「你好。我叫泥鰍。」
「哦,一聽這名就是個狡猾的傢伙。」魯炎笑道。泥鰍這才收起他的失落之意,開心了些。我知道,泥鰍是羨慕我們之間這種多年不見都依然可以為對方去死的過命交情。他的心裡有著小小的自卑,他總認為再怎麼努力,他也成不了我的兄弟,他不知,在這些年的打拼中,我早已把他當成了兄弟。
「都傻站著幹嘛,喝酒去。」泥鰍大概以為我是高興糊塗了,在旁邊大聲的提醒讓我醒悟過來。
「對,喝酒去,咱們不醉不歸。」我附和道。
我們一行四人,去了家酒吧,找了個比較偏僻的角落坐下。魯炎借上廁所之便換了便裝。我們點了最烈的酒,不醉不歸,不用最烈的酒,怎麼會醉。
「干」
「干」我們一起舉杯,沒有理由,我們所有的情誼都在酒裡。
「魯炎,他們幾個都還好嗎?部隊這幾年發展挺快的,要求也越來越高了,你們還適應得了嗎?」幾杯酒下肚,老鄧的話漸漸多了。
魯炎抿了一口,他一直都是個斯文的人,在部隊這麼多年,小口喝酒的習慣還是沒有變。「好,都挺好的。我們現除了要練身體和各項技能外,最重要的是要懂得科技。我們提倡的是:科技練兵,科技強軍,一切為了打贏。」
我點頭,「是,現在發展快,我們的科學技術一定要跟上,不能讓人家老美甩下太遠了。」
「排長放心,不會的。」魯炎不再笑,正經八百的看著我和老鄧,像是一種承諾,更是一種保證。「排長,大家都很想念你,我相信你也想念大家,你對那座軍營的感情不比我們任何一個人少。這次來,武隊讓我帶話給你,他說讓你有空回家去看看。」
「好。請你告訴他,我會的。」我想起一直全力栽培我的武隊,他就像是我的親大哥一樣。當年如果不是我執意要走,我想,我現在還是在那裡,為我的祖國和人民盡忠盡孝。
「另外,我這次來還有另一件任務。是現在的當誤之急。還請兩位首長幫忙。」說著,他有些不放心的看了泥鰍一眼,我當即明白,說,「都是自家兄弟,信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