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員陪著笑臉將我們送了出來。他手裡拿著手機,疑惑的眼神更重,他直視我的眼睛問我,「你怎麼知道我叫魯炎,我們認識嗎?」
我笑笑,說,「我們不認識。」
魯炎也笑,晃晃手裡的手機,說,「謝謝你,讓我省掉了一千塊。只是,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我扯著包包,笑著說,「我從你戰友的照片上認識你的。當時,就覺得你長得挺帥的,所以就記住了你。」
他笑著問,「哪個戰友?」
我說,「向羽。」
「向排?」他驚訝的看著我,「你認識向排,快告訴我,他現在在哪?」他很是激動的看著我問。「你是不知道,他走的時候一個人偷偷的走了,我和幾個戰友趕到火車站,查到了他的車廂坐位號,可他就是死活也不見我們。後來,便再也沒有聯繫了。我們捨不得他,挺想他的。請你告訴我他在哪好嗎?」
我就知道,他是個重情重義的人不可能沒有人牽掛他的。我拿出手機,按了開機,翻出向羽的號碼,報給他。我說,「你打電話給他吧,我不知道他有沒有出差。」
「好,謝謝。」魯炎的眼中透出無限的驚喜。摸摸有些長的頭,說,「剛剛你幫了我那麼大的忙,我應該好好謝謝你才對,不如,我請你和你的朋友們去吃點什麼吧!」
「不,不…」我的用字還沒出口,我的左右手臂上已經被兩個死女人一人一下的掐了一下,我眼淚花在眼裡打轉轉。真懷疑天下女人都一個樣,見了帥哥都沒了人性了。我這小細胳膊小細腿的,哪能經得起他們下這樣的死手啊。我獨自揉著被他們掐疼的手臂,是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正好前面有一家咖啡廳,裡面的蛋糕也很好吃的,我們去那裡聊聊吧!」劉佳這個色女似乎早已忘記了她是有夫之婦的事實。那叫一個熱情奔放啊!
「對對對,我也好久沒吃過那裡的東西了。」陳薇難得的沒有矜持了。真不明白,帥哥就有這麼大的魅力嗎,讓人都失去了秉性。
「請吧!」魯炎好笑的看著我們幾個女人的表情,大方的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邊走邊問我,「請問,我該如何稱呼你?」
「我」
「她叫夏妮,你可以叫我劉佳,她是陳薇,她是朱朱。」又是劉佳,我有些受不了她了,我發現她看到帥哥的時候懷緒很容易失控。
魯炎笑著不語,又問我,「向哥他現在好嗎?他正在做什麼?」
這回,他們都看著我,她們不知道了吧!我想了想回答道:「他應該算是不錯吧!有以前的老戰友,還有自己建造的軍營,我認為他應該知足了。你,是駐紮在這裡的嗎?」
魯炎先是點頭後又搖頭,「我還駐紮在老地方,今天只是抽了執行任務的空檔來給女朋友看一款手機,沒想到,竟然看中的與你同款,還幫我少了那麼多錢。真是謝謝。我能冒昧的問一句,身排成家了嗎?」
我注意到當魯炎說他是給女朋友買手機時,那三個女人,特別是陳薇小妹妹的肩往下一垮。我笑著搖頭,「沒有。」
「那他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
這算是把我難住了,他喜歡的人是我,我怎麼好意思在他的戰友面前吹捧自己。想了想只能給了他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這個不知道,等有機會,你自己去問吧!」
「你能告訴我他公司的地址嗎?我們想給他一個驚喜。」他笑著看向我。我覺得沒有什麼不能的,將地址讓他存到手機裡。
不一會兒,他坐不住了,抱歉的對我們說,「實在不好意思,我得先走一步了。帳我先付了,你們慢慢聊。」說著,他招來了服務員,付了錢然後起身要走,走了幾步後,他又走回來,低聲對我說,「夏妮,今天謝謝你。我在想,我是不是應該叫你一聲嫂子。」他笑得曖昧不明。而我,低頭吃蛋糕,他站了一會兒就走開了。
待魯炎的背影消失,幾個女人就不安分了。八卦的八卦,感歎命運的開始感歎命運。你們聽聽,這些女人們發出的感歎吧!
陳薇,呈癡呆狀,兩眼無神的看著出口處,「為什麼呀?為什麼帥哥好男人都名草有主了。不公啊!」
劉佳是萎靡狀,嘴裡喃喃道「為什麼這麼帥又這麼貼心的男人不給我,一看就知道是體貼型的。為什麼我不再晚一年結婚呢?」
朱朱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那種,不恥於兩位美女的感慨,憤憤的道「長得帥就一定好嗎?我看不見得,你們不是沒看到我同學的老公,他也帥,也有錢,可都是只顧自己不顧我同學的感受。所以,清醒清醒吧!」
「夏妮,你知不知道他女朋友是做什麼的,那個向羽又是做什麼的?我怎麼覺得他挺敬重那個叫向羽的。」劉佳的問題是連成串的,我一口氣不知該如何整理我的思緒。
「夏妮,你以前到底是做什麼的,我怎麼覺得你認識的都是些高人。」陳薇在經過深思之後問出了問題的關鍵所在,那就是我的過去。
我笑笑,這個問題比劉佳的好回答多了,「我以前也是個打工者,只是碰巧認識了其中的一個,後來,就認識了他們很多個。」
「碰巧,是有多巧?」劉佳是打破沙鍋問到底了。我真的是頭疼,她的問題讓人怎麼回答嗎?我能用數字和百分比來說明清楚我們的碰巧度嗎?於是,我選擇性失聰。
再逛手機店的時候,朱朱再也不向我介紹手機了。
此後,他們都說我是悶騷型號的富婆。
那天我們又去朱朱那裡蹭飯吃了,朱朱找我和陳薇談心,她說,劉佳還是很欣賞我們的工作能力的,希望能與她簽一份長達五年的勞動合同,只要簽了合同,讓我們去北京接受正規的培訓。劉佳希望的是我們能夠長期穩定的為她工作。希望我們有一份長期工作的打算。
聽完朱朱的一翻話,陳薇並沒有出聲,只是低著頭,我知道,我必須要說,不然,朱朱也會喋喋不休的繼下去。說說劉佳和朱朱的關係,他們並不是朋友,朱朱是這家培訓學校的前任老師和老闆,劉佳是現任的老闆,朱朱只是傳授一些心得和經驗。劉佳現在還沒有入這一行,有很多方面都要倚仗朱朱的,對朱朱的態度與我和陳薇,還有劉老師是截然不同的。只是,那位劉老師是極能說會道的人,劉佳對她是很放心,不像我,說話不經大腦的直腸子。
我看著朱朱,問道:「這些話她為什麼不直接找我們談?」
朱朱很不能理解我的態度,略帶責備道:「她也有她的立場,這是她的意思,讓你們有個心理準備,好好安心下來做。現在學校還沒有走上正軌,以後只會越來越好,到時候,你們就是幫著她打江山的功臣。只要你們盡心,一定不會虧待你們的。」
「請問,從哪裡看出我們不盡心了?」
朱朱被我的無禮給惹惱了,聲音提高了幾個分貝,「我也是看在朋友的分上才對你說的,我不怕直說了,你現在的年紀不小,而且你老公也不在了,如果你不找一份長期的工作穩定下來,以後你還要這裡找份工作做一年,那裡找份工作做半年做到什麼時候。現在你還算年輕,可以找到工作,等再過幾年,你三十老幾了,四十了,你學歷又沒有,還能找到什麼樣體面的工作嗎?」
我知道她說的是肺腑之言,聽在我耳中很是不舒服。我有些惱火的道:「我知道了,我會好好考慮的,我先走了。」
陳薇也跟在我身後走了出來,她悶聲問我,「夏妮,你準備怎麼辦?」
我想了想,也沒想到什麼好辦法,「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管它呢,要說讓劉佳自己來說。」
「五年,太長了。我受不了。」陳薇直接打了退堂鼓。又在那裡自言自語道,「可是啊,現在的工作不好找啊!」
我安慰她,「別擔心,麵包會有的,牛奶也會有的。你現在還年輕,又是正規大學畢業的,不愁找不到工作的。比我強,年紀一大把,又身無所長。」
「哎,真煩。」陳薇歎氣。
我沒出聲,走在海邊,聽著一陣一陣的海浪聲,我也想說真煩,但只說到了心裡。不一會兒,陳薇回去了,我還坐在沙灘上,看著一望無際的大海,我說,「劍波,活著怎麼就這麼難呢?我只是想要好好的生活,養活自己罷了。卻還是充滿了磨難與選擇。真羨慕你。一了百了。」
我的手機開通了,又與朋友們取得了聯繫。最先與我通電話的是阿蘭,嘰嘰喳喳在電話裡頭講了一個多小時,直到她的手機不得不去充電。「夏啊,你可不知道,我們的向總有多不容易呀。他現在就是機器人,接了好多生意,自己都親自上陣了。有好多大客戶都是他主動去保護的。上個月為止又招了二十多個人。公司規模正在擴大呢!我想,這些都是你給的動力,向總現在是化悲痛為力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