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回聲,失望的目光看著我,讓我的心也跟著難過了,可出口的話還是那麼無情和傷人。「向羽,我謝謝你那麼看得起我,喜歡我。說實話,你是我長這麼大第一個這麼對我好而且又有錢的男人,我很感激。可是經過上次的事,我發現我們不合適。做朋友可以,做夫妻不合適。」
「那你說說,到底哪裡不合適,給我個理由。」
向羽很平靜的看著我,沒有暴怒,沒有大吼,只是平靜的看著我,我也很平靜,很理智「我們無論從社會地位,背景還是個性,我們都不合適。你很好,很優秀。拿現在的話來說,有房子,有車子,有票子。年輕有為,是現下時興的鑽石王老五。你找多好的女孩子都有。」
「這麼說,是你覺得你配不上我了。」他略帶諷刺的說道。
「就算是吧!」
「夏妮,你真虛偽。」他諷刺意味更重,「這明明就不是理由。是,我什麼都有,找一個比你漂亮,比你年輕的,比你高學歷高能力的不是找不到,但她們都不是你。我的女人不是花瓶,更不是工作夥伴。我要的是能撥動我心弦,挑起我情緒的人。你還是說說你的最真實理由吧!」
「好,我說。」話不說不明,到這份上了,不說不行了。「我愛的人可以沒有車子,沒有房子,沒有錢。但他一不定不能對我動手,一定要信任我,包容我。而這些,你都做不到。」
向羽一聽這話可不幹了,爭辯道:「我哪有對你動手,哪有不信任你?」剛一說完,馬上覺著有問題,馬上解釋,「那次也是我到氣頭上推了你一下,下次我生你氣的時候你不理我,離我遠一點就好了。至於那個事,也是那些照片太逼真了,而且想著你和許坤經常打電話,我怕你是一腳踏幾條船,剛巧你又說了你假結婚的事,不但沒批評你,反而表揚你,加上別人的添油加醋,是你,你也會相信的。如果哪天我和別的女人牽扯不清,你又剛好聽到別人的傳言,你也會吃醋,也會失去理智。」
他說的話不是沒有道理,是我,我也會大鬧一場的。可是他對我動手就是不對。一時,我也想不清了。腦子裡亂七八糟的。
我將鑽戒放到他的收納盒裡,並不講理,「反正我的話就是那個意思,我不能答應你的求婚。如果你再來找我,我領完這個月工資我就走人。」說完,我欲下車,手被他拉住了。他的眼中滿是失落和傷心,「夏妮,我送出去的東西從不收回,鑽戒你拿著,不想要的話去換錢,扔掉都可以。」說著,他又將那個鑽戒盒子放進了我的手心。拿起我的手,湊近他的唇邊親了一下,閉了下眼,樣子很痛苦的對我說:「我送你回去。」
回去的路上誰也沒說話,他又恢復到了我們初見時面癱的時代。到公司大門口還有一段距離他就把車停下了。看著我說;「夏妮,讓我再抱抱你好嗎?」
我不忍心拒絕,僵直著身子靠近他的懷裡。我拒絕了他的求婚,和他劃清了界線,以後,我也要和這個懷抱說再見了。我最後聽他的心跳,最後感覺他在我耳邊呼出的帶有特定男人味的熱氣。「向羽,再見。」我輕聲的,不知道是說給自己聽還是說給他聽。
好一會兒他才推開我,「走吧!以後我不會再來找你,不會再打擾你的生活了。你,好好照顧自己。」
我低著頭,沒敢看他。打開車門,下了車。握緊手中的鑽戒盒子,緊緊的。剛走出兩步,聽到他在後面喊了聲:「妮兒,」我回過頭看向他,明明只有兩步的距離,卻像是好遠好遠。輕輕的從他嘴裡吐出幾個字。——「祝你幸福。」說完,他的車已經調頭走了。
我站在原地,直至他的車子看不到。我情不自禁的說:「向羽,我愛你。」
回宿舍的路上我在不斷的問我自己,我做錯了嗎?是我太過理性了嗎?他都對我這樣了,我還想怎麼樣?他是所有認識我的人中對我最好的。夏妮,你不是一直最灑脫自在的嗎?怎麼現在也開始患得患失了。不一會兒我又開始安慰自己了,算了,都已經說再見了,那就再見吧!拖泥帶水可不是我的風格。
向羽送我的鑽戒我很小心的收起來,這是我收到的第一份最珍貴的禮物。從現在開始。我又生無可戀了。
晚上的時候周霞給我打電話來,差一點把我罵死,「你說說,你都有未婚夫了,你還說沒男朋友,你知不知道我表哥有多尷尬。」再多的怨罵我也無從反駁,後來在我的苦苦哀求下,她老人家終於看在多年同學情份上,放過了我。當聽說我分了時,她又好心提議,「要不要考慮一下我表哥,反正你們都見過了。」
「小姐,請你考慮一下我的心情,我才剛剛失戀。我需要時間療傷的。」我有氣無力的開著玩笑。
「好吧好吧,過段時間再說。」她總算是饒過了我。
那一夜,我失眠了。整個腦子裡全是向羽。從我們的初識到今天的結束,每一個片段就像是放電影一樣在我腦子裡閃過。
金小妹還躺在床上的時候電話給我,說阿群星期一會開庭審理。還幸災樂禍的說,這下總算是惡有惡報了。我心情沉重,決定去看看她。
「妮子,你不會在給她的吃的裡面放毒吧?她都得到應有的懲罰了,你別想不開也被關進去。」金小妹陪我買了些水果,一路上都在勸我。想不出我為什麼要去看阿群,目的是出於愛還是恨。
我笑了,「小妹,你想太多了。放心吧,我沒那麼想不開。」
雖還沒有審理,但阿群已經穿上了監獄的衣服,樣子很憔悴,比以前更瘦了。拿著電話,隔著玻璃窗,我艱難的開口,「阿群,還好嗎?」
「你來幹什麼?」阿群茫然的看著我,目光絕望而渙散。「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沒有。我是來看看你過得好不好?」
「在這裡面,能好嗎?」她僵硬的笑了下,「你恨我吧?」
我搖頭,「不,我不恨你。吳隊長有來看你嗎?」
她苦笑著搖頭,「我愛他,是一廂情願而已,而我又做出了那樣不光彩的事,是人都會躲著不見我的。哪會來看我。」
「阿群,你太傻了。」我將手放在玻璃上,很想能摸一摸她的臉,「阿群,你為什麼不直接跟我說,讓我離他遠一點就好。為什麼要用這麼害人又害自己的方法。」
「哼,」她冷笑,「夏妮,你太天真了。我那樣做不僅是為了我的愛情,更是為了毀了你。向總那麼冷酷而驕傲的人,憑什麼讓你一個傻丫頭牽著鼻子走。他處處關照你,維護你,而你竟然在家人面前都沒有正式介紹他。你不配得到他那麼好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