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誰給你膽子殺人的?」簡玉庭震驚他那駭人的想法,「殺人就不用償命嗎?」
清顏後悔自己剛剛說了那些,準是被他到了,反應才這般大。
「二弟,你大哥說得對,凡事都有個方法解決,」清顏勸道,不忍看地上的孫落桂,讓沾花扶她上炕,蓋好了輩子。
「我告訴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我本要休妻,可是連你爹都覺得你敗壞門風,讓我隨意處置了你,我本想放了你的,可不能白白便宜了你,從今以後你不在是我簡玉臻的妻子,不過是一個普通的丫鬟罷了,那孩子我給你養著,你讓我生不如死,我讓你們母子兩個不得好過。」簡玉臻字字誅孫落桂的心。
為何她會落得一敗塗地,短短一兩日之間,她從人間到地獄,表哥怎麼樣了?孫落桂忽然想了起來,吼道,「你把我表哥怎麼樣了?」
「還表哥?」簡玉臻趁著簡玉庭不備,隨手一個巴掌甩了過去,「啪」的聲音和「啊」的聲音同時響起,大家只看到孫落桂那一截白嫩嫩的脖子,久久之後她才回過頭來,嘴角一絲鮮血滑落,「呸」她從嘴裡吐出一顆牙齒,「簡玉臻,你以為我嫁給你圖什麼啊,我堂堂相爺千金會看上你這麼一個窩囊廢?真真是笑死人了,哈哈……」
「行了,弟妹,你別在說了,」清顏看她樣子淒涼,卻是那麼的可悲,到現在還念及她表哥,難怪簡玉臻會摑上那麼一掌,諒誰也不能忍受這般樣子。
「為什麼不讓我說,我落得這般田地你也有份,你憑什麼霸佔著家業不放手,那都是我們的,是我的孩子的,你知不知道。」孫落桂嘶聲力竭道。
「無藥可救,是我瞎了眼了,我怎麼會看上你這樣的女子,」若不是簡玉庭攔著,簡玉臻那仗勢看來要打死孫落桂了。
清顏見這事兒扯到自己身上,便退了一步,對於無藥可救的人,她並無覺得可憐,反倒是同情了簡玉臻,被人算計了這麼久才察覺。
簡玉庭扭著簡玉臻出了暖閣,清顏示意沾花多看著點,自己也跟著兩兄弟過去了。
簡玉庭將簡玉臻扔在了炕上,「玉臻,這家以後就靠你了,你如此莽撞讓爹娘怎麼放心?讓大哥怎麼放心?」
「大哥,你幫幫我,我該怎麼辦?」簡玉臻縮成一團,這種事情他從未碰見過。
簡玉庭一個男子,沙場上會讓敵人聞風喪膽,但是家宅瑣碎豈能弄得料理的清楚,「哎」了一聲,坐了下來,「玉臻,有些事情只能靠自己。」
好無力的勸慰,清顏抿嘴推了簡玉庭,讓他騰塊地方給自己,簡玉庭索性讓了位置。
清顏輕柔地簡玉臻說道,「二弟,大嫂說句不該說的話,打女人還是自己的妻子是不對的,你看爹爹何時打過二娘,你大哥更是沒有動過我一個手指頭。」
「大嫂,那樣的女人還不該打嗎?」簡玉臻不像之前那樣動不動就流淚了。
「那也不能打人,」清顏不認為打人能解決問題,「你準備這事兒怎麼處理?她娘家怎麼說?」
簡玉臻見了清顏平靜地與自己說話,便將今日去孫家的事情說了一下,「我岳丈是個明理的,知道了之後只讓我自己處理了,這個女兒他就當沒有生過,反而是我岳母以死相逼,讓我將她送回去,我這才知道她懷孕的事兒她娘早就知道了,那個表哥我原是見過一次,是她娘的後家,兩人本是兩情相悅,可奈何門戶不當對,所以才落了個棒打鴛鴦的結果。」
原來簡玉臻是這樣當了冤大頭。
「你能勇敢面對這事兒,已經很了不起了,這事兒必須處理得穩穩當當才行,否則外人知道了,你便是再也抬不起頭來了。「清顏的意思是讓簡玉臻低調處理,畢竟這不是現代,民風開放,如果處理得不好,以後誰還肯嫁給簡玉臻。
「大嫂,我本想休了她,趕她出門了事的,」簡玉臻拿不定主意。
清顏拍了拍他的手說道,「大嫂言盡於此,你去看看奶奶,這一天都還未了她過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簡玉庭抬頭望了清顏,聰明如斯,她一來傳遞了低調處理的意思,二來這是簡玉臻的家事,若拿不定主意,還得問過太夫人。
「我明白了,謝謝大嫂的指點。」簡玉臻的眼中清明了些,也有了精神。
太夫人是不會允許孫落桂敗壞簡家的名聲的。
因著家業被賣,簡玉臻報了官,京兆尹看在簡玉庭的面上,很快就找到了孫落桂的表哥,那個俊美無比的少年此時正在妓院裡逍遙快活呢,一擲千金,買雛兒買頭牌那根本不在話下,被京兆尹拿下的時候還不知為何原因,酒醒了之後才知道已經身處大牢了。
京兆尹給他定的罪是奸**淫婦人,要處流放之刑,這個倒霉的表哥家也被抄了,人也被流放了,真是成也女人,敗也女人。
抄家所得的銀子遠遠不能和孫落桂被賣的東西多,太夫人氣得再一次暈了過去。
在太醫的診治之下才轉醒了過來,氣血攻心,影響到眼睛,只能看到朦朦朧朧的影子,這已經算是瞎了,那日她想了很多,清顏的話在她腦中不聽翻騰,最後才領悟自己早到了享清福的年歲了,兒孫的事情本不該插手那麼多,思及如此,她決定放下了,可還有一件事情她必須要去做。
第二天,太夫人親自去丹桂苑的暖閣中處置了孫落桂。孫落桂已經不成了樣子,哪裡還有往日裡光鮮的樣子。
「以後你就住這個院子吧,你那野種我會讓人給你送過來的,從今以後不准踏出這個院子半步,否則我就直接將你送去尼姑庵裡去了,這孩子的死活就由你自己決定了,若是好好的,他還頂著臻兒庶子的名頭,等長大了,還能分上一些,否則,你就等著將她送人了吧。」
清顏在花廳裡清清楚楚地聽到了這些,也許這是最好的方法了。
至於石槿,清顏直接將她買去了妓院,過著萬人睡千人騎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