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孩子怎麼說的話,你不是不知道你大哥裝瘸子你大娘裝病的,娘怎麼曉得他們的心思這般深,而且當初的話你奶奶還站在娘這邊呢,現在你奶奶根本不見娘,你倒好,娘找你想舒舒心中這口氣的,你反而還來氣娘。」簡夫人歪了頭去,不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
「娘,您說大哥為何會裝瘸子?會不會有什麼陰謀?」簡玉欣不明。
說起這事兒,簡夫人心裡又恨上了,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真是後悔當初沒有加把力將他除去,如今後患無窮,不過簡玉欣的話提醒了她,讓她心生了一計,便俯身在女兒身邊耳語了一陣,簡玉欣聽了一直叫好,「還是娘高招啊,只是女兒該怎麼見到王爺呢?」
「你就要受寫委屈了,去給那秦媚兒端茶送水,這樣自然能看到王爺了。」
「讓女兒去那賤人的屋子?女兒才不要呢。」簡玉欣無論如何嚥不下這口氣。
簡夫人聽了只搖頭,「小不忍則亂大謀,見了王爺也不僅是為了娘這些事,你還能借此挽一挽王爺的心思,不是嗎?」
簡玉欣已是沒了辦法,簡夫人這個招兒也算得上是兩全其美了,便應道,「女兒盡量試試。」
簡夫人這才放心地點了點頭。
母女兩個各有心思,都為自己的處境思量,各自憂心。可簡玉欣的處境並沒有簡夫人想得那麼容易,就在第二天的早上,她的轎子直接到了簡夫人的撫心院,出轎門的時候,還用帕子捂著自己的臉,生怕被別人見到自己的模樣。
簡夫人以為簡玉欣帶了好消息過來,歡天喜地地出來找女兒說話,一見了模樣,心裡便有了數,手一揮讓下人都下去了,自己拎著女兒內室,「這是怎麼啦,啊?」
「娘,都是那該死的秦媚兒,女兒好心給她端茶倒水,她居然給臉不要臉,說女兒這麼做的不好,那裡做的不對,女兒不是她的丫頭僕人,女兒好歹也是王爺的側王妃啊。」簡玉欣的臉都不知道腫成什麼樣子了,說起話來還一拱一拱的,極為滑稽。
「她怎麼下這麼重的手啊?王爺呢,王爺怎麼都沒有看到嗎?」簡夫人心疼死了。
「女兒都已經將事情和王爺說了,可王爺什麼話都沒說,眼睜睜地看著那賤人把女兒打成這個樣子,女兒以後還怎麼見人啊?」簡玉欣轉頭對簡夫人說道,「娘,不如讓女兒在府裡住上幾天吧,等好了再回去,否則王爺見到女兒這個樣子恐要被嚇倒。」
「也好,你儘管在娘這裡待著,你大嫂雖然還未長全,可已是一肚子歪心思了,這賬要是查好了,定要找娘的麻煩,有你在,娘也有幫手。」簡夫人去了內室拿了藥膏給女兒上藥。
「娘,您說實話,府裡的銀子到底動了多少?」簡玉欣心裡肯定也是知道自己娘的心思,這一輩子就一個兒子,還不多爭上一些。
被女兒一問,簡夫人尷尬了一下,訕訕地說道,「沒多少銀子,和整個家業比起來,九牛一毛,你爹外面那些家當娘都還未插上手呢。聽你外祖說,那筆家業可比京裡還多,說是這當家的人才能拿到那印信。」
「這事兒女兒怎麼不知道?原以為只有京中一些產業呢,想不到爹爹還瞞著娘這些啊,娘,那印信現在在誰的手裡啊?」
「不是在你大哥手上就是在你大娘手上,我之前搜過你爹的身,沒有看到,所以,欣兒,娘需要你的幫助,等臻兒當家了,你在那個秦媚兒面前也能抬得起頭來,現在你有什麼,你大哥的,和你有什麼關係,是不是?」簡夫人心中「有你沒我」的思想存了不知多少年了,「我本想讓人處置了你大嫂,可是被你大哥擺了一道,現在還有兩人被關著呢,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將我供出來?娘這坐臥不安的,你來了,娘也安心點。」
簡玉欣在簡夫人屋裡睡了一覺,腫也消了很多,簡夫人從門外回來,憂心忡忡的樣子,對著桌上的飯菜也沒了胃口。
「娘,您怎麼啦?這一天都未見你動上一筷子。」簡玉欣將她魂不守舍的樣子。
「丹桂苑那位快要出來了,娘心裡是擔心後院的兩個人,如果指認了娘,丹桂苑那位就算沒有查出什麼,娘也脫不了干係。」簡夫人剛從外面回來,仍然是見不到太夫人,反而聽了些不少傳言。
「這些事情娘這般擔心幹什麼,找個人給那兩人送點東西不就行了,何必這般緊張呢。」簡玉欣聽了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呢。
「欣兒有辦法?」簡夫人一聽女兒的話,立馬來了精神。
「娘,您啊,真是……哎,」簡玉欣為簡夫人盛了一碗湯,蘭花指微微翹起,顯然沒有把侯夫人的擔憂放在心上,攪了攪湯水之後給簡夫人推了過去,「娘先吃點,等女兒一會兒和你慢慢說來。」
簡玉欣表現的胸有成竹,簡夫人已是沒了法子,只好將那碗湯喝了,急得放下碗就問,「欣兒,你別吊娘的胃口了。」
「我的娘啊,」簡玉欣起身,雙手搭在簡夫人的肩上,輕輕說道,「您啊就是不會太變通,當年怎麼對付的大娘,今日就收拾那兩個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死了沒人知道。」
毒?簡夫人靈光一現,自己怎麼把這個事情忘了呢,穆風說過所有地煞門的人都有一顆自盡用的毒囊,自己居然會自亂陣腳。
「欣兒,娘太糊塗了,這些事情根本不用擔心,行了,先吃飯吧,」簡夫人三百六十度轉變,這倒讓簡玉欣詫異了,這娘的心思越來越難琢磨了。
「您剛不是還擔心那些人會出來指證您嗎?怎麼一下子又不擔心了?」簡玉欣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手裡動著筷子,這邊不解地看著簡夫人。
可是簡夫人才動了兩筷子,四喜就在門外求見,她是給簡夫人打探去了。
「夫人,剛剛霞光院夫人的丫鬟去了後院,給後院的人送了飯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