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迎王爺王妃。」男子躬身行禮,女子屈膝垂眼。
只待一身嬌笑聲響起,清顏才抬了頭,只見劉惠兒正著了一身繁花錦繡宮裝眉開眼笑地看著自己,卻不讓自己起身,這是為何?
綿王爺司馬克勤站在愛妻身後,臉上微微帶著笑容,俊秀中帶著粗獷,許是在湘城住久了緣故,有點瀟灑不羈的模樣,不似司馬曦那般讓人拘謹。
「劉姐姐?!」清顏輕聲喊道。
「唉~~~」劉惠兒上前拉住清顏的手,她是故意這麼做的,「今個兒是咱們姐妹相聚,沒有王爺王妃,只有姐姐妹妹,那些個虛禮你倒是記得清楚,該打了。」
清顏聽了一陣感動,劉惠兒比慕容府的親姐妹都要好上幾分,這能不讓她動容嗎。
簡玉庭和司馬克勤二人說了個「請」字,便很有默契地上了準備好的小轎,直徑去了丹桂苑,而清顏二人則是同坐寬敞的轎子,攜手相望無語,留著話到丹桂苑再說。
到了門口,簡玉庭邀請司馬克勤去了暖閣,擒風伺候著,香茶糕點無一缺少,只是清顏納悶為何二人為何這般熟稔。
姐妹二人去了堂屋,只留了紫玉在屋內候著,剩下的人都被譴到屋外了。
劉惠兒看到清顏明眸善睞,笑顏如花,料想了這些定是緩過來了,「妹妹可真當別怪姐姐當時也沒能好生陪伴在側,只是聖旨在身,無法妄為,妹妹可要諒解。」
「姐姐哪裡的話,妹妹好生慚愧,」清顏親手倒了茶,青花瓷的茶盞清爽幽雅,淡黃色的茶水猶如琥珀般明快爽朗。
「當時庭哥兒夜入我們王府時,姐姐差點被嚇得魂不附體,以為是他來尋我拜託好好照顧你的,可我家王爺猶如親兄弟一般寒暄,我才發現那小子根本沒死,這次過來,姐姐非得好好為你出口氣兒才行。」劉惠兒依然是開朗健談,比閨中之事更為灑脫了。
「姐姐,」清顏喝茶掩飾自己的驚訝,簡玉庭居然去了湘城,到底是什麼事情讓他這般隱藏自己?
「庭哥兒是個幹大事兒的,我家公爹對他就一直讚不絕口,倘若他疏忽了你一些,你也多體諒一些,這女子本身就難,若不想開些,日子總是難過的。」劉惠兒像是在勸慰自己,清顏心裡瞭然。
簡玉庭待自己如珠如寶,如果不是另有隱情,他也不會讓自己深受喪夫之痛,「妹妹多謝姐姐教誨。」
「都說了你寬宏,庭哥兒娶了你也算有福。」劉惠兒又深一層地認識了清顏了,這次司馬克勤主動說要陪她過來,她便知道,那封信不是這般簡單地姐妹相邀了,定是要跳過有心人的耳目,簡玉庭才想了這麼一招。
「如今庭哥兒回來了,你們還要做些打算才好,太夫人當初這般待了庭哥兒,連我這個外人都心寒,」劉惠兒提及太夫人牙根都酸了,只搖頭。
「哪能說走就走,」清顏幽幽地歎了一口氣,提及那些事便覺得壓抑得很,也不想多說,反而怕劉惠兒擔心。
「人心難測,有些事情還是盡早準備,姐姐是擔心你太善良了,反而讓別人欺你太弱,自己不先走一步,最後想還手都沒有氣力?」
「姐姐?」清顏不明地看著劉惠兒,她話中有話,這被有心人聽去了便是挑撥。
「妹妹心善,有些事情你隱瞞了,姐姐依然知曉,宮裡我還是有些人的,那無銀針居然會被帶進簡府,難道是玉欣妹妹想招呼太夫人或者伯母嗎?真真是可恨了些,」劉惠兒替清顏不平道,「這些年我在宮裡行走的少了,但是也知道玉欣她針對你,若不讓人看著點,還不知道她心思這般歹毒。」
提及那些事情,清顏眼角不由自主地濕潤了,還有個外人都能這般關心自己,為何關起來門來一家人的人反而讓她這般難堪。
「姐姐放心吧,妹妹心裡有數,有些事情也不是玉欣一人的主意,不過她們是長輩,妹妹不能明著和她對著來,現下掌了家了,妹妹便要一點點查起來,若是有了缺失,妹妹也能拿出些證據,光明正大地擺在檯面上去。」
簡夫人拿了簡越明的印章,除了提取銀子便不在有其他用處,清顏就不相信她會放著這麼一個家也不心動。
「妹妹,你別忘了你可是一品誥命,姐姐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事情,但是也深知這要是皇后娘娘知道了,定會為你做主,何苦自己這般辛苦呢?」
「家醜不可外揚,有些事情越描越黑,這次我是放過了他們,並不等於我會由著他們欺負,姐姐多慮了。」清顏點了點眼角,莞爾一笑。
「罷了,你查伯母的賬定是知曉了阻力重重,你若有需要隨時和我說一聲,我那裡一兩個能手還是有的。」劉惠兒無奈地說道,她婆家在湘城首屈一指,能人自然不會少,她這麼說只是謙虛了。
清顏剛好愁查賬的時候少了忍人手,劉惠兒這麼說有如雪中送炭了,「姐姐,原以為姐姐會以為妹妹任性了,想不到姐姐還能這般幫襯,妹妹在此謝過了。」清顏下炕本要彎身道謝,卻被簾外的聲音吸引住了。
「也不知道兩姐妹再說些什麼,司馬兄請進,」簡玉庭的聲音穿透了幔簾,隨著簾子一動,二人已經已經跨了進來。
都稱兄道弟了,清顏想從簡玉庭臉上找尋些什麼,卻是一絲都不曾發現。
「顏兒,司馬兄帶著嫂子日夜兼程趕來,我本要為他們洗塵,可是司馬兄執意要先回王府拜見老王爺。」簡玉庭這般說話卻不曾有要留客的意思,有如兄弟一般暢談甚歡也顧這兩姐妹是否已經說好話了。
清顏這才想到三天的腳程,二人一天半就來了,劉惠兒雖一身清爽衣裳,眉間卻又淡淡的疲意,「倒是妹妹疏忽了,也沒讓姐姐好好歇一下就囉嗦了一通,不如姐姐先在這裡歇上一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