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放心吧,好著呢,奴婢讓人守著呢,而且右相家已經知曉,也安排了一些人過來。」香媽媽回復。
「那我就放心了,那可是我們簡家的長孫,無論如何不能出了岔子,只聽說這城中戒嚴,為何動靜會這般大,可知那劫了你們夫人的是何許人?」
香媽媽一直陪伴在側,如何會知曉,「奴婢不知,不過看那個人的模樣,與大少爺的仇恨頗深,莫不會是大少爺的仇家上門尋仇來了?」
「有理,」太夫人眼眸沉了沉,回想簡玉庭竟然能雙腿完好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定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一想到孫子連雙腳都完好都隱瞞著自己,嘴裡忽覺一種苦澀慢慢散開,當時在場的人無不震驚,唯獨侯夫人和清顏不覺奇怪,這一想不禁明白過來了,原來她們一直都知道,「杜氏和慕容氏真真是沒把我這個太夫人放在眼裡,既然這樣這府裡就越發留不得她們了,過兩天幫我遞帖子進宮,這事兒非得皇貴妃出面不可了。」
「太夫人說的極是,皇貴妃定是不會袖手旁觀的。」香媽媽附和道,這邊全媽媽由遠而近的呻吟聲漸漸傳進了內室,太夫人示意香媽媽出去看看出了什麼事情了。
香媽媽撩簾而出,進來時雙手扶著全媽媽一瘸一拐地走了進來。
「這怎麼回事呢?好端端地去丹桂苑怎得就成了這般模樣了。」太夫人關切地問道。
「太夫人您可要為奴婢做主啊,」全媽媽抹著眼淚坐在了香媽媽拖過來的圓凳上,她捲起綠色碎花褲腿,滾圓的小腿上一道青色淤塊。
「這是怎麼搞得呀,你倒是快說。」太夫人見自己的人傷成這樣,如何能不著急。
「是大少爺賞得,說奴婢打擾了少夫人修養,奴婢就一個字都還不曾說呢,抬腿就給了奴婢一腳,奴婢真怕這條腿廢了就不能伺候您老人家了。」全媽媽添油加醋,並不說自己拍了門框啪啪響,太夫人生氣了才能為她報仇。
太夫人果然火冒三丈,「這庭兒也太放肆了,他這樣分明就是在打我的臉嗎?」杜雨梅,你真是交出一個好兒子,竟然會這般無視長輩。
全媽媽和香媽媽相視一笑,兩人深受簡夫人的恩惠,如今這個境地,自然是希望太夫人出手收拾了侯夫人那一方了。
「太夫人您先歇息吧,一切等明日在說,夫人還等著您去相救呢。」
「我能歇得著嗎?你們夫人現在生死不明,我這心……哎。」太夫人正在火頭上。
「哎呦,我的祖宗啊,奴婢說句話,您可不要嫌難聽了,這夫人被人劫持,這事兒該有大少爺去相救,夫人可是為了救少夫人才會被劫持的。」全媽媽當時也看得清楚,黑衣人先是放了清顏然後劫持了簡夫人的。
「不錯,」太夫人思索了一下說道,「明早我就去丹桂苑,庭兒他不過來,我看他還能阻止我這個奶奶去找他。」
想好了之後,香全二人伺候太夫人歇下,吹燈後去了堂屋守夜。
天色一亮,太夫人便已經起床了,臉色難看不說,連眼底的青色都浮了上來,精神頭比昨個兒差了好多,早膳不用說了,更是無心用了,草草地穿了件黑色織錦裙衫,坐著小攆去了丹桂苑。
可是丹桂苑卻還是院門緊閉,「上去叫門。」太夫人吩咐道。
全媽媽縮了一下,昨天的教訓她是吃夠了,香媽媽扭著身子走了上去,「啪啪啪」三聲之後,喊道,「大少爺,太夫人來了。」
堂屋的紫玉聽了響聲,急忙忙地套了一件衣裳,跑出正屋,打開了院門,屈膝給太夫人請安道,「給太夫人請安。」
「你們大少爺呢?怎麼我一個奶奶過來看他,他也不出來迎接一下。」太夫人甕聲甕氣地說道。
紫玉聽著來著不善,忙說道,「您稍等,奴婢這就回稟了侯爺。」
太夫人臉都皺起來了,「全媽媽,給我掌嘴,她一個丫頭,有什麼資格讓我在外面等著,這等沒教養的丫頭,還不給我好好調教。」
「是,太夫人,」全媽媽正想報了昨日之仇呢,簡玉庭她動不得,可這小小的丫鬟她可要好好教訓了。
可這手才剛揚起來,全媽媽就覺得手腕之處麻疼得緊,根本使不上力氣。
「奶奶,一大清早的,這丫頭犯了什麼錯,勞您如此大動肝火,」簡玉庭已經走了出來,沒了輪椅,沒了疤痕,此時的他地閣方圓,器宇軒昂,身上那冷傲的氣息讓人不敢靠的太近。
「庭兒,奶奶見你一面還真難啊,」太夫人下了小攆,不悅地對孫子抱怨,「這些不用的下人改日都給換了,連奶奶想要進去都被攔住了。」
「奶奶,這丫頭是顏兒的陪嫁,若不好,孫兒一定讓她好好調教,只是她如今仍是未醒,孫兒便吩咐下去任何人都不能打擾了。」清顏一夜未醒,簡玉庭已擔憂了一宿,太夫人等人的再一次到來,讓他忍不住出手教訓一下。
任何人?太夫人忽然成為了任何人,心裡如何會舒服,她扶了香媽媽從簡玉庭身邊走了過去,簡玉庭並未阻止,先迎進了暖閣之後,才給太夫人請安。
太夫人才落了座就問道,「你二娘和弟弟被人劫持,這事兒你準備怎麼辦?總不能這樣不聞不問,不理不顧吧。」
沒有一句關心的話語,簡玉庭雖然早有心裡準備,但是心仍然抽搐了一下,「孫兒尚未有主意,等人打探了再做決定。」
「哼,」太夫人不滿說道,「你這一夜都守在這屋裡,當然沒了主意,你該趕緊想辦法,救了他們出來,否則奶奶就不活了。」
想不到太夫人會以死威脅,簡玉庭頓了一下,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可看她一臉的認真,眼底便滲出了寒意,「奶奶,二娘和二弟一定會救,只是不可盲目地去,否則只會傷及更多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