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兒,你和她扯什麼?」太夫人是怕了清顏的伶牙俐齒,「小心桂兒的身體。」
「是,兒媳現在就說,」簡夫人應了太夫人,起身後雙手端於袖中,挑眉對清顏說道,「別的暫時不提,你不為死去的庭兒戴孝,夫妻一場,你竟然狠得下心來這般對待,視為無孝義;你勾搭外男,屢次被人撞見,不守婦道,這就是沒有廉恥之心,今日,太夫人主持公道,不欲在下人面前於你難看,你若認了,就簽了這紙休書,從此與我們簡府不再有任何關係。」
又是舊事重提,身上的苦累真的不算什麼,但是這些挖人心的話,字字捶人心房,清顏苦笑,冷眼看著簡夫人,「披麻戴孝?二娘,你是再怪我當初為何不把二弟的喜堂改成孝堂嗎?那兒媳真真是不孝了。」
「娘,她咒我和相公,還有肚子裡的孩子!」孫落桂跳了出來,一臉受盡委屈樣。
「娘,」簡玉欣皺著黛眉,交叉著雙腿,不耐煩地說道,「大哥已死,這是事實,她一身艷麗四處拋頭露面的,大家也都是看到的,這點容不得她抵賴了。女兒倒像看看那不知廉恥的一面,她會如何抵賴?」
「姐姐,不如妹妹先回去吧,」孫落桂抵著腰,像是要迴避的樣子。
「弟妹別走,她做得,為何我們看不得。」簡玉欣說完,啪啪擊掌兩下,祠堂內側居然打開了一扇門,兩個壯婆子垂首而立,然後又有兩個拖著一個人走到大廳,清顏看不到那人的面,卻對他的衣裳極為眼熟。
兩個婆子雙手一放,那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嗯……」疼痛忍不住讓他忍不住哼了出來。
「許立!」清顏尖叫了出來,隨後腦中一片空白,整個人再也支撐不住了,軟在地上。許立許是聽到有人再叫他,他微微抬起了頭,想看清是誰再叫她。
清顏被他那張臉嚇得小臉煞白,若不是記起了他的衣裳,憑著張臉,她根本忍不住來,臉頰被打得全是血,而且還凝固成痂,腫得已經看不到他本來的清秀面容了。
「許立,」清顏再一次喚道,真心希望是自己看錯了。
許立困難地睜了睜眼睛,聲音乾澀沙啞,「少夫~~~~」他努力想撐起自己的身子,可是,簡玉欣早先他一步踩住了他的手,使勁一碾,惡狠狠地說道,「好一個郎情妾意啊,嘖~~嘖~~真讓人羨慕,」簡玉欣居高臨下,以一種勝利者的姿態說道,「慕容清顏,妹妹我還真想再叫你大嫂,只是你看,你如今勾引外男,做了那麼骯髒的事情,我看府裡已經容不得你了。」
清顏看著一臉是傷的許立,心抽搐得疼,原來要對付她的人不是太夫人,她頂多算幫兇而已,清顏忽然覺得自己很笨,為何這都想不到呢,簡玉欣,這個從來都沒對自己好眼色過的人突然轉了性子,這麼奇怪的事情,自己就該深入地細想一下才對。
「哎呀,姐姐,這裡怎麼會有外男?妹妹無論如何不能再待下去了,真真是羞死人了,」孫落桂抖了帕子急忙遮住了自己的臉,這邊又對孫奶娘說道,「奶娘,我們走吧。」
「弟妹,奶奶和娘都知曉你是個純真之人,羞於見了其他外男,但是今日特殊,你安心坐著便是了。」簡玉欣「勸」道。
孫落桂這才『為難』地再一次坐了下來,太夫人極為滿意地說道,「這才是我們簡家的好媳婦,不像她,這等事情都做了出來。」
清顏在這唾棄中抬起頭,「敢問了側王妃,我如何不知廉恥?又如何不要臉了?你們這樣一唱一搭地可比了唱戲的還要熱鬧。」
「你閉嘴,」簡玉欣憎惡的眼神像刀子一樣射了過來,「你有什麼資格說我們像戲子,你自己根本就是上不了檯面的下賤庶女,以為嫁進來就可以一飛沖天了嗎?你做夢,我大哥活著得時候不待見你,死也更不會願意見到你。」
「說得好,」太夫人微瞇著眼睛,不知是顯太陽光太刺眼還是根本就是瞧不起清顏,「當初我就不樂意她嫁進來,若不是杜氏不顧我的阻攔,今天也不會有這般辱沒門風之事發生。」
清顏心中一陣怒氣凝結,身子卻沒有一絲氣力,隨之聲音也弱了些,「口口聲聲說我不知廉恥,可有了憑證?」
「這男人不就是個憑證?」簡夫人指著許立說道,「他天天往你院子裡跑,這還能有錯。」
清顏看了一眼許立,他失蹤了三天三夜竟是被她連累,許立啊許立,倘若我有命從這裡出去,一定會幫你報仇的,清顏默默地想道,如今還真是四面楚歌。
「胡說八道,」清顏呸道,「捉賊拿髒,捉姦捉雙。你們可親眼所見了?」
「牙尖嘴利的,」簡玉欣聽後心生了一計,在太夫人和簡夫人的耳邊細語了一陣,得了兩人的點頭允許之後,她便喊道,「張麼麼,王麼麼,就用咱們宮裡的來好好伺候大少夫人,看她還嘴不嘴硬。」
守於小門旁的兩個麼麼相視了一眼,上前回話說道,「稟側王妃,是在這裡還是在裡面?」
簡玉欣不假思索,回道,「就在這裡吧,反正她也這般沒皮沒臉的。」
「你們想要幹什麼?」清顏從簡玉欣的眼底看到了狠毒,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兩個麼麼走近了清顏,擼起袖子後,抓住清顏就解了她的腰帶,「你們想要幹什麼?」清顏怒聲喝道,兩個麼麼根本不理會她的掙扎,四隻手利落地將她的裙衫脫了去。
「少夫人……」許立看著清顏被兩個婆子扒了外裳,想要上前護著她,奈何身上的痛讓他根本不能再動一下了,「你們這麼多人欺負一個弱女子,還要不要臉了?」
「哎呦,奶奶,您瞧瞧,這孫女兒說的您可以信一半,可這親眼看到的不會有錯吧,這個俊俏的掌櫃可心疼咱們府裡的大少夫人呢,」簡玉欣嗤嗤地笑著說道,「這還不算捉姦成雙嗎?」
祠堂大廳裡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向了清顏和許立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