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越遠剛出了簡府大門的時候,忠王家的轎子抬進了簡府的大門,急匆匆地朝撫心院走去,門外的丫鬟引擎地簡玉欣掀了轎簾,只見她提裙就朝屋內跑去,可裡面哪裡有簡夫人的影子,「我娘呢?」
二喜忙回道,「夫人說是去了太夫人那裡,奴婢這就讓人去叫。」
「那還不快去,」簡玉欣難掩心中喜悅,娘聽到這個消息一定會很高興的,可足足等了一炷香的時辰還不見自己的娘回屋,她忍不住往外瞧了好多便,依然不見了人影。
「不等了,冬香,我們去奶奶那裡,」簡玉欣打定主意,忙帶了冬香出去,剛上了轎子,就聽見簡夫人的聲音了。
「欣兒,」簡夫人喊道,「娘不是回來了嗎?你這是要去哪裡?」
簡玉欣打手掀了轎簾,不滿道,「娘,您這是去了哪裡了,女兒等你許久了。」
「進去說吧,」簡夫人撂下了四喜,簡玉欣明瞭自己的娘是有話同自己說了,「你們都在院子裡候著,要是靠近一步,仔細你們的腿了。」
「是。」院子裡的丫鬟整齊應道。
簡夫人因簡越明被簡越明從藝菊樓接了出來想,一直都惴惴不安,生怕他們會發現什麼,簡玉欣的到來倒是讓她想一舒心中鬱結的慾望,「你二叔回來了,把你爹從藝菊樓接了出來,這樣一來,我們的計劃怕是要功虧一簣了,」簡夫人見簡玉欣臉上笑顏,又說道,「娘現在實在沒有心情。」
簡玉欣見自己的娘這般低落的樣子,也不著急說,倒了一杯茶推了過去,「娘,何不先聽聽女兒帶了什麼好消息過來?」
簡夫人端了茶,還未入口,聽了這麼一說,頓了一下,「能把你高興成這樣的,還不是王爺對你的疼愛,是不是又賞了什麼寶貝給你了?」
「娘,也不是每次都這樣,不如你再猜。」簡玉欣故意賣起了關子。
簡夫人將茶盞的茶喝盡,重重地放下了,保養極好的芊芊玉手緊緊地握住了茶盞,關節都泛白了,「娘現在哪裡還有心情,哎~~~」
「娘,母妃讓兆公公去了王府找了女兒了,」簡玉欣眉飛色舞道,「她獨獨讓兆公公傳話給女兒,說讓咱們做好準備,臻兒他不會被封為世子了,」她頓了一下,簡夫人瞪大了眼睛,「怎麼可能,除了臻兒,這府裡還會有資格?」
「哈……」簡玉欣笑了出來,「娘,是臻兒直接被封為侯爺了,當朝最小的侯爺。」
「什麼?」簡夫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接被封為侯爺,這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聽說連聖旨都寫好了,讓我們好生準備著,過兩日就來賜封。」簡玉欣看著自己的娘喜極而泣,又見她起身來回興奮地走動,「得來全部費工夫啊,現在就算你爹被你二叔帶出來了,娘也不怕了,哈哈哈……娘等了這麼多年,終於有了出頭之日了,看看你大娘現在拿什麼和我爭。」
「娘,這次還多虧了桂姐兒,聽說是右相說了很多好話,又說了爹爹的癔症了,聖上當即立了聖旨,不日就送來,這等大事,我們是不是應該讓桂姐兒回來一趟,她可是誥命夫人了,功不可沒啊。」
「對對對,」這話說的在理,娘親自去接,」簡夫人差點沒有手舞足蹈了,這一輩子的夙願已經達成,還有什麼事情比這事還要大喜若狂。
簡玉欣母女說著話,霞光院卻迎來了一個舊主,清顏和沾花寸步不離簡越明,許是這些天被管在藝菊樓吃盡了苦頭,雖然癡傻,但是想要擺脫困境的精神與正常人如出一撤。
「顏兒,」門外一聲柔柔的叫聲穿頭了清顏的心房,她以為聽錯了,豎起耳朵希望能再聽到一便,「顏兒,娘回來了。」
清顏的眼眶慢慢盈滿了淚水,這聲音熟悉得讓她這麼多天堅強的外表瞬間剝落,「娘~~~」暮然回首,侯夫人正一臉慈祥的看著她,眼中全是疼愛之情。
清顏不顧一切地撲了過去,正個人紮在了侯夫人的懷裡,眼淚「撲簌簌」地滴落了下來,強壓著喉間的聲音,不讓自己大聲地哭出來,可委屈和脆弱都隨著眼淚發洩了出來。
「孩子,」侯夫人也忍不住掉了眼淚,「累了你了,這麼久讓你一人扛著,是娘對不起你。」
清顏只搖頭,哽咽地說道,「顏兒終於等著娘回來了,兒媳……」
「別說了,什麼都別說了,娘都知道。」侯夫人拍著清顏的肩膀說道。
「少夫人,您先讓夫人歇息一會兒,」沾花高興地陪著落淚,扶了清顏坐了下來,抽出繡帕幫著清顏拭淚,還打趣道,「夫人的衣襟都被您哭花了。」
「就你嘴貧,」清顏搶過繡帕,笑著自己擦淚,看見侯夫人的秋霜正對著自己盈盈一笑,便起身欠了欠身子,「秋姑姑。」
「少夫人,真是折殺奴婢了。」
清顏微微一笑,看了侯夫人的氣色,說道,「都虧了姑姑將娘伺候的那麼好,姑姑受得。」
秋霜點點頭,算是收下來。
侯夫人這才轉眼看向床榻上的簡越明,腳步不穩地走了上去,看著他睡得安詳,輕聲說道,「簡越明,十六年前你可知曉自己會有這麼一天。」
話說得隱晦,清顏不明,畢竟他們的過往自己都只是聽得隻言片語的,連串不起來。
侯夫人已經沒了之前病懨懨的樣子了,甚至強過之前強裝堅強,清顏忍不住問了秋霜,「秋姑姑,娘她身上的病?」
「少夫人放心,」秋霜笑道,「之前那些湯藥是夫人混淆視聽用的,其實身上的餘毒到了冬天就會復發,不過夫人身上十幾年的餘毒都已經清除了,就算寒冷之日都不會復發了。少夫人大可放心。」
「真的?」清顏以為自己憑著一絲小發現就看穿了自己婆婆佯病,後來又見她口吐鮮血,心裡極為自責,現下秋霜的話總算可以安安她的心了。
那麼簡玉庭的失蹤甚至是死亡的事情她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