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顏見簡玉欣恢復了往日傲然,這才覺得自在一些,「前因後果我是不知曉,但是我知道二姐最愛的人是柳表哥,至於那日妹妹撞見的那一幕只是意外罷了,二妹為何要為這些莫須有的東西傷神。」
「大嫂言下之意是不準備幫妹妹一把了?」簡玉欣語氣不善。
「恕我無能,幫不了妹妹的忙,」清顏直言,簡玉欣疑神疑鬼,自己不能陪著發瘋。
「你會後悔的。」簡玉欣艱難地吐出五個字,給臉不要臉,沒了簡玉庭的倚靠,居然還能這般倨傲,簡玉欣拽著拳頭想道。
清顏站了起來,欠了欠身,「多謝妹妹的香茶,沒其他事兒的話我便先走了。」
簡玉欣一動不動,清顏抬腿往回走,剛到門口,便聽見一陣「嘩啦」的清脆聲音,清顏心裡暗道,可惜那個青瓷香爐了。
清顏回了丹桂苑,沾花還未回來,倒是簡玉庭在堂屋炕上,神色凝重,眉間像是有一種化不開的愁一般,極少見他這般模樣。
「聽說二妹叫你去飲茶?」簡玉庭好奇問道。
「是啊,」清顏洗手後拭乾了水,拿了書放在炕几上。
「她沒有為難你吧?」簡玉庭又問道。
清顏搖了搖頭,反問道,「今日上朝可有什麼新鮮事兒?」清顏並不是好奇朝廷之事,而是見不得他煩惱。
「大皇子遇襲了。」簡玉庭並不打算掖著,這事兒讓清顏愕然,大皇子和三皇子是太子的熱門人選。
「找到刺客了嗎?」清顏好奇問道,話音落下,又覺得自己多此一舉,刺客要是抓住了,簡玉庭也不會這麼苦惱了。
「當時大皇子大叫,侍衛趕來時刺客都已逃脫,根本不知道是誰下的手。聖上將這事在朝上一議,有官員便說是三皇子所為,如今太子之爭越來越烈了。」簡玉庭頗為無奈,他一名在外武官,因屢獲軍功而被聖上信任,這事情攤在身上,極為難辦。
「這麼奇怪,皇宮戒備森嚴,那些刺客居然來無影去無蹤,會不會是之前所提的地煞門呢?」清顏忽然將地煞門的人與這事兒連在了一起。
「不會,」簡玉庭否定道,「這幾天我追得緊,地煞門的人一直未在出動,而大皇子也說,那些人的身手極像宮裡的人。」
「難道真的是三皇子?」清顏嘀咕道。
「連聖上都懷疑三皇子了,他卻說不出自己去了哪裡,嫌疑自然不能排除。」清顏聽簡玉庭這麼一說,腦子裡浮現出三皇子司馬曦去柳府找柳雲逸喝酒的場景,他不說簡玉庭自己可以去查的。
「相公,」清顏朝簡玉庭狡黠地眨眨眼,「剛剛二妹叫我去飲茶,說是婷姐姐色誘三皇子去了柳府,你不如查一下昨晚是不是三皇子又去了柳府?」
「嗯?」簡玉庭一下子不明白過來,清顏簡單地將事情說了一杯,簡玉庭忍不住說道,「二妹也太胡鬧了,這些與你何干?」
清顏聽簡玉庭這麼一說,心中甜甜的,「放心我不會去和祖母說道。」
簡玉庭這才放心,握了清顏的手,說道,「怎麼不見沾花跟著你?由她在我也放心些。」語氣透著柔意。
「放心吧,我就在府裡還能有什麼事情,倒是你,聖上給了這個差事,吃力不討好,你要小心才對,伴君如伴虎啊。」清顏歎道。
簡玉庭嘴角一勾,眼前的人兒人小鬼大,倒安慰起他來了。
「如果不是三皇子的話,我恐怕就在宮裡住一段時間了,保護大皇子直到他好了為止。」簡玉庭看著清顏說道,眼中滿是不捨。
清顏見他幽怨地看著自己,開玩笑道,「依小女子愚見,兩虎相爭,必有一傷,如果不是三皇子傷了大皇子,那麼就是大皇子自己傷了自己,嫁禍給三皇子,這苦肉計大多是屢試不爽的。」清顏搖頭晃腦,險些轉暈了自己。
簡玉庭聞言,怔怔地看了看清顏後,起身在她額頭一吻,說道,「晚膳等我回來用。」說完,喊了擒風推他出門,清顏一陣莫名其妙,剛還說可能會留在宮裡,怎麼一下子就說要回來用晚膳,清顏一拍腦門,遭了,不知廚房是否有好的食材可以瞞天過海。
清顏讓春芽趕緊去了一趟廚房,春芽回來說簡玉瑤讓人送了些風乾的牛肉,清顏便想起前兩天簡玉瑤來的時候送了些東西過來,是常文軒從邊城帶來的好東西。
清顏又讓春芽去燙了一壺紹州花彫酒,晚膳都還未擺桌,就見簡玉庭興奮而回,看著極為高興。
「相公,有什麼好事兒,說來聽聽?」清顏忙著打趣道,難得不見他一張黑臉。
「這還得多虧了你,」簡玉庭目光灼熱。
「我?」清顏美目流光,似溢彩絢爛,撐著下巴等著簡玉庭的解釋。
「嗯,」簡玉庭示意清顏先放了堂屋的錦簾後,起身活動下手腳,「我尋了借口說會不會傷大皇子的傷口有毒,聖上便傳太醫檢查,結果自然是沒有毒的,可我看了那傷口,如是被人劃傷,傷口會很均勻,一條到底,你若不明白,可看了我胸口的那道傷疤。」簡玉庭以為清顏會不懂,想要拉開衣襟,被清顏急忙制止。
青天白日,簡玉庭裸著上身,若是被丫頭們見了,準要被笑話,這種活體演示還是不要上演。簡玉庭以為清顏是怕了他那些傷口,也不勉強了,繼續說道,「如果是自己劃傷的,那麼傷口就會左右兩邊深淺不一,因為痛了,所以後面下手便輕。」
清顏聽了後,自知無心插柳反而柳成蔭,可也不至於讓他這麼高興,「那聖上的意思是?」
「聖上睿智,自然看得明白,只吩咐了太醫好生照料著,」簡玉庭掀了一下白衫,坐於炕上,「我以為這次我會被捲入大皇子和三皇子之間的鬥爭,現在得以脫身,多虧了你。」簡玉庭再一次提及這是清顏的功勞。
清顏嫣然一笑,「隨口一說罷了,你倒不顯我多嘴了。好在你還沒有去三皇子昨日的行蹤,這若是被發現了,他定以為你是大皇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