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簡玉庭從淨房見兩人這般模樣,沉聲道,「以後臥室不要隨便讓人進來。」
王媽媽見到簡玉庭一張冷面,嚇得雙手發抖,「奴婢該死,奴婢該死。」說完退了出去,沾花見她臉煞白煞白的,「媽媽這是在怎麼啦?」
「小心著點,大少爺心情不好。」
沾花聽得莫名其妙,公子看著冷漠,可不是亂發脾氣之人。
餐桌上,一碟子醬菜,一碗紅棗白米粥,另外就是豆沙餡饅頭及白面饅頭,「吃的太差了些,接下去讓她們燒點好的,你還需要多養養。」簡玉庭冷不丁出聲道。
清顏撥著碗裡的紅棗白米粥,說道,「妾身細算了一下,院子裡丫鬟婆子的月銀就需要三十多兩銀子,而大少爺和妾身的月銀各三十兩,如今能吃得這般已是不錯了。」
「你是認為我養不起你?」簡玉庭抬眼說道。
「那倒不是,妾身那裡還有些壓箱的銀子,也夠了,」清顏無所謂地說道,她瞧過嫁妝單子,裡面大概有兩萬兩壓箱的銀子。
「啪」,簡玉庭將筷子一放,「一會兒我讓人送些銀子過來,明天回門的表禮我會準備的,你就不需要操心了。」
清顏見他面色有些凝重,「妾身沒別的意思。」
「你多心了,快吃吧。」簡玉庭沒抬頭,只顧著用膳,這還未用完,太夫人身邊的兩位媽媽又來了。
見簡玉庭也在,臉上的笑容收了收,對清顏說道,「太夫人說了,這兩天大少爺大少奶奶過於辛苦了些,所以不需要給她請安了。」話中有話,清顏聽得出來,太夫人那關總算是過去了。
兩位媽媽還帶了些錦緞過來,說是明天回門時的添補,清顏也不好拂了她的好意,雙手接了過來。本想留她們喝口茶,被她們婉拒。
早膳過後,白總管又過來說是簡越明的吩咐,午膳之後讓他們兩個一起去趟藝菊樓。
兩人應承了下來。
清顏趁著空檔,先是去看了紫玉,見她好些了,又探了她的口風,紫玉提到擒風時有些結巴,心裡便有數了。
從下人房回來之後,見到石汐和石槿在說著笑,便說道,「你們兩個隨我去暖閣。」簡玉庭現在在堂屋看書,便不打擾他了。
兩人隨著清顏去了暖閣,沾花奉上了茶,清顏也不急於說話,趁喝茶之時觀察了兩人,等紫玉嫁人了,屋裡定要添補上一個人來。
石槿見清顏不說話,東張西望的,不時還看了看窗外;而石汐則安耽一些,低著頭互踩著腳尖。
「你們是夫人送的陪嫁,以後就是我屋裡的人了,若是有了二心,我便拿了賣身契送人或是賣掉,你們也都無話可說。」
清顏不過是想提醒她們一下,先不說她們不守規矩,這以後要是幹出什麼事兒誰也不曉得。
兩人異口同聲道,「奴婢不敢。「
「那就好,下午我便安排了差事給你們,可別這樣無所事事了,讓人看了笑話,還以為我們慕容府的丫鬟都是這樣無法無天的。」清顏厲聲說道。
「奴婢謹記大少奶奶教誨。」
清顏說完也不多待了,帶著沾花先出去了,走是交代兩人先在暖閣待著,兩人只得領命。「大少奶奶,您這是?」沾花不明。
「他們是夫人送的陪嫁,不知是否和我一條心,日久見人心,等下午再說吧,安排點差事她們總勝過於這般無聊。」
清顏回了屋,果然見簡玉庭在翻著書,見到清顏,說道,「一會兒父親會安排差事給我,你看看屋裡缺少點什麼,一會兒一起回了父親。」
他以後都會待在京城嗎?清顏知道他是一個從五品將軍,成親之前也是一直待在邊城,聽說已有兩年多了。
清顏拉過沾花,問道,「大少爺以後都會待京城嗎?」
沾花納悶,說道,「奴婢只是個丫鬟,這問題啊,你得自己問大少爺。」
這一早上的,簡玉庭不大好脾氣,「我沒你瞭解大少爺,問你也是一樣。」
「奴婢聽擒風說起,」沾花沉思了一下說道,「大少爺擒住了混在邊城內的奸細,其中還有一個是外邦的小王子,聖上拿了這小王子和那邦國王簽訂了停戰協議,如今邊城安穩著呢,所以聖上准了大少爺卸甲歸京。」
才十五歲就卸甲歸京?好生奇怪了。清顏望了簡玉庭,見他俊臉在日光下閃耀著光輝,他將自己的秘密都告知了自己,這算不算坦白。
午膳後去了藝菊樓,花香四溢,偶爾還有彩蝶偏偏而過。
花廳已有人說話聲音,進去一看,簡夫人帶著簡玉欣和簡玉臻都坐著說話,清顏屈膝行禮,簡玉庭則坐於輪椅,喊了聲「二娘」。
弟弟妹妹分別叫了「大哥」「大嫂」,清顏微微點了下頭。
簡越明從後堂走了出來,管家老白手裡拿了一疊賬冊。
「老爺」「父親」「爹爹」幾人一起行禮。
「都來啦?」簡越明落座,看向簡玉庭,「如今你已經成家了,該為父親分擔一下了。聖上已經准了你的長假,但是將軍的頭銜仍然保留著。」這麼說聖上是不同意簡玉庭卸甲了。
簡夫人聽簡越明這般說,接口道,「臻兒也可以為老爺分擔了,這兩年他跟在老爺身旁也學了不好。」
簡越明抬手壓了壓,說道,「這個我自然明白,學了兩年也該歷練歷練了,幫我分擔自是最好,不懂的地方問你們白叔即可,」簡越明抬頭又對白總管說道,「都分了吧。」
「是,老爺。」白總管將賬簿分發了出去,解釋道,「大少爺手上的是城中兩家米鋪和城南兩家莊子的,二少爺則是城中兩家酒樓的賬冊,另外隸屬於府內的其他地方的產業老爺暫不做打算。」
「老爺,臻兒他之前還說願意多為老爺分擔一些,」簡夫人推了一下簡玉臻,只見他驚了一下,說道,「娘說的對。」卻不知簡夫人說了什麼。
「臻兒有這份心我便滿足了,只是還是等他成親了再說吧。」簡越明也不分辨簡玉臻是否處於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