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婷見柳家送了這麼多的聘禮,而且還是清一色紫檀木,心中歡喜不已,挑眼望了一眼清顏,那烏黑黑的箱子也看不出是什麼珍貴的,眼神充滿不削。清顏垂首而立,簡家麼麼其實就是當初教養清顏的曹麼麼,劉夫人特地請她來的,原本也給柳家請了一位,不過被拒絕了。
曹麼麼耐心清點好箱籠之後,朝清顏福了福身子,被清顏扶住了,「麼麼怎可行這般大禮,清顏愧不敢當。」
曹麼麼瞇眼笑道,「當得,當得,」曹媽媽指著那些箱籠說道,「這些金檀木裡的物件兒都是侯夫人親自準備的,姑娘可瞧瞧,禮單老身已經交於小夫人了。」曹媽媽的話音一落,柳氏和清婷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同樣六十四抬嫁妝,可清顏的居然是金檀木的,這可是只有皇親國戚才能用的。
「不用了,這事兒麼麼自是妥當的,辛苦麼麼了,先進屋歇歇。」清顏邀請道。
「這個不急,」曹麼麼拒絕道,「老身還是等差事完了再歇息。」清顏和許氏聽了納悶了,這聘禮不都已經抬進來了嗎?怎麼還有未完的差事?
「曹姐姐,妹妹沒來晚吧。」門口說話的可不就是清顏認識的顧麼麼。
「這說著你這個老虔婆呢,你要再不來,我可要自個兒去喝茶了。」曹麼麼挖苦道。
顧麼麼朝身後揮了揮手,身後進來兩個丫鬟,手裡正捧著兩個亮光閃閃的盒子。顧麼麼也是先給清顏行了裡,從懷裡掏出一張單子,說道,「這是簡公子特地從邊城讓人捎來的聘禮,怕路上碰著磕著,所以用了錫皮包盒,請姑娘過目。」
聘禮都已六十四抬了,還有增加?清婷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清顏微微一笑,說道,「辛苦麼麼了。」伸手打開了第一個盒子,是一把極為華麗的匕首。外鞘兩邊鑲了一顆大的藍寶石,週身用了紅寶石圍住,在日光下熠熠生輝,五彩斑斕。匕首手柄則是用了五彩絲線密密纏繞,不僅富有異域風情,還正好適合清顏的手掌。
「還以為是什麼東西,一把小刀而已。」清婷小心嘀咕道,大家卻聽得清清楚楚。
清顏再打開第二個盒子,裡面是一對葫蘆水紋寶珠耳墜,一對曜日紅玉手鐲,一對金嵌寶蝴蝶簪,一對嵌珠珊瑚蝙蝠花簪,一串聖尊翡翠珍珠項鏈,滿滿裝了一盒子。
「簡大少爺關照說請姑娘收下,這是他的心意。」顧麼麼說道。
清顏也不矯情,率性收下,這本是一番心意,「紫玉,春芽,將它們收下,送進去收好。」春芽和紫玉應聲接了兩個丫鬟手上的盒子。
「娘,她怎麼可以比女兒多……」清婷拉著柳氏的手扭捏道。
柳氏也因簡玉庭最後加的兩盒聘禮不悅,這明顯就落了他們柳家的面子,簡家雖是皇親國戚,可這民間兒女嫁娶,六十四抬嫁妝也是頂封,而以能再加。
「爵夫人,」顧麼麼走了過去,對柳氏說道,「眾人都知簡大少爺做事一向率性,請夫人見諒。」
清婷的臉一陣紅,顧麼麼的話讓柳氏將忿然嚥了下去,笑顏道,「麼麼哪裡的話,未來四姑爺對我們四姑娘好我們高興還來不及呢,要是再送來十抬二十抬的,我們也沒什麼可言語的。」
顧麼麼笑了笑,「夫人果然明理。」
柳氏也無意再留下,那柳家麼麼自然連杯茶水也未喝上,清婷回屋大哭了一場。
清顏迎了兩位麼麼進了花廳,醇香MO莉茶奉上,兩人稍坐了一會兒也回去覆命了。清顏對簡玉庭甚是好奇,尤其是那把匕首,大小尺寸剛好適合自己一手握住。她拿出匕首,來回左右看了很多次,樣子小巧不說,做工極為精緻,握在手裡有一種溫潤之感。清顏懷疑自己是不是被那寶石晃花了眼,怎麼看著匕首十分眼熟,可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春芽和紫玉幫著將那聘禮一一核對過,下午才來稟了清顏,兩人累得筋疲力盡。可坐下沒休息一會兒,門外傳來丫鬟的聲音,說讓四姑娘起一趟鶴園。
清顏見兩個丫頭都這般疲倦,索性讓她們休息去了,一個人去了鶴園。
鶴園的院子不像玉嬌瓏那般寬敞,清顏進去時被裡面的景象嚇了一大跳,院子被十大箱子東西擺得下不了腳。
「祖母,這是?」清顏滿腹狐疑。
「姑娘,這些說是簡家夫人送給小夫人的見面禮。」周媽媽代為答覆。
老太君面色不虞,開口道,「曹婆子剛剛過來和我說了,你那母親也太不像話了,不過多了兩盒子東西,往箱籠裡一放便也看不出來,提什麼多個十箱二十箱的,若不是曹麼麼攔著,恐怕人家就要將這東西抬到你那裡去了,婷兒的臉面還要不要了。」
原來老太君生氣的是柳氏在曹麼麼和顧麼麼面前說了不得體的話,而兩人又將話學給了侯夫人聽,那侯夫人就想抬抬清顏的份量,又讓人送了十大箱子的東西,可曹麼麼到底是老道,說服了侯夫人將這東西送於許氏,明年名正言順成為嫁妝抬出慕容府。
這樣一來柳氏並無話可說,這一招頗有點為當初柳氏拒絕侯夫人而報復的意味。
「祖母,您莫生氣傷了身子,母親要帶平安又要忙著二姐的嫁妝,這段時間也辛苦了點,一時之間才會脫口而出的。」清顏安慰道。
「忙不過來就讓平安回來,可別丟了我們府的臉面,怎得越瞧越回去了。」老太君不滿道。清顏又一陣柔聲安慰。
許氏收了那十箱子東西,心底的石頭算是徹底放下了。
清顏和清婷的嫁衣,鳳冠,繡履等等首飾衣物均是從藏珍樓裡訂。當藏珍樓的掌櫃送東西過來的時候,許氏正拿著親手繡的蓋頭送去琉璃閣,許氏無意中看到那掌櫃背影的時候,差點失聲哭了出來,好在最後克制住了,否則被清顏知道又會問個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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