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親手泡了一杯參茶,端了玫瑰托盤去了書房。慕容錦的書房位於沁園的前右方,取名「聽書」,上面剛猛遒勁的字便是慕容錦親筆書寫。
慕容錦此時正在作畫,頭髮微微鬆散,有種說不出來的韻味,柳氏看得有些癡迷,慕容錦轉身看見柳氏正看著他,心裡一動,在紙上題詞「朱顏碧墨放池畔,舞袖揮毫對玉蓮,盡態極研宛若生,一脈幽香把君難(古人的詩,先偷來用一下。)。」
等柳氏回過身來的時候,一張睡蓮圖已經完成,「夫人來得正好,為夫剛為難如何填詞,想不到夫人以來就有了靈感。」慕容錦顯然心情不錯。
「老爺怪會取笑人的,妾身臉上又沒有字,哪裡可以提供靈感。」柳氏放下托盤,端了參茶遞了過去,待慕容錦一飲而盡又接了空碗放了回去。
「夫人這一身打扮,清幽雅致,甚是好看。」慕容錦讚美道。
柳氏臉一紅,女為悅己者容,丈夫能自己誇自己,心裡喝了蜜得甜,「老爺的嘴什麼時候也這麼甜了,誇得妾身都不好意思了。對了,昨個兒二哥怎麼突然回來了,還在老爺攔住了,要不然妾身真不知道如何處理?」小王氏現在只是虛弱了些,看著是生了病。
「之前你不是說於夫人想為她侄子求取咱們家婉兒嗎?可不巧得很,二哥在路上碰上一戶人家,馬車的轅軸壞了,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二哥看不過去,幫了一把,二哥也折了回來,那人為了表達謝意,在新華酒樓擺了一桌,二哥叫了我和大哥一起去,問了才知道那人家就是寧城的周家。」慕容錦緩緩道來,於大學士的夫人娘家姓周。
「看老爺這神情,必是很滿意了。只是眼下二嫂的事情要先解決,娘那邊催著緊,怕有心人在作亂,妾身都不敢讓孩子們過來請安,怕遭了道。」柳氏掀撇開了話題。
「你說的也是,可有了線索?」慕容錦問道。
柳氏將清顏的說複述了一遍,慕容錦倒不覺驚訝,清顏表現的聰慧早幾年前他就知道,「顏兒這孩子從小就比別的孩子敏銳一些。」
柳氏聽見慕容錦誇獎清顏,心裡泛起一絲酸味,「妾身以為先去查一下那個小梅,畢竟二嫂的花瓣是她在整理的,她的身世妾身一婦人之身不便出門,所以這個事情就交給老爺了。」慕容錦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兩人在書房聊了好一會兒方才散去。
到了傍晚,老太君的西堂屋已經來了很多人了,清顏進去的時候正聽見俊偉說起今天去採風的事情,「祖母,雖然咱們府裡景色不差,可比不得耳弭山,那景色真是讓人稱奇。」耳弭山是京城西邊最高的山峰,常年數綠草青,鳥語花香。
「真是個猴孩子,不就一座山,有你說的那麼好嗎?」老太君說道。
「孫兒還看到一個仙子在那裡採花。」俊嘉興奮地說道。
俊霏一個爆栗子,「哪裡是什麼仙女兒,看著樣子挺像咱們府裡的人。」
「大哥,你是不是眼裡只有我們府裡的人,那樣子明明就是……」俊嘉撓了撓腦袋,「對哦,那衣裳看著眼熟,好像是哪裡見過。」
「罷了,咱們府裡的人能去那麼遠嗎?雖說只有來回坐馬車一個時辰的路。」老太君看見清顏來了,「四丫頭過來,甭聽了你們這些哥哥的胡話,哪裡都不如家裡好。」
清顏應聲說是。
小王氏進來的時候,大家都有點詫異,而且還是慕容燁一起陪同,看樣子又比早上好了許多,小輩們先後行禮。慕容燁扶了小王氏坐下。
清顏忽然聞到那股甜甜的味道,剛剛還是沒有的,怎麼小王氏進來就有了,清顏尋了一圈,見丫鬟小梅也來了,應該是過來伺候小王氏的。
小梅有些不自在,因為屋裡的幾位少爺盯著她猛瞧,害羞地低下來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