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淨瞎說。」清顏俏皮地說道。
「姑娘不爭不搶,寬厚得緊,奴婢進府這麼多年,雖然沒有貼身為姑娘夫人辦事,但是也見過不少骯髒事,奴婢哪裡瞎說。」王媽媽指的是冰塊這件事,「二姑娘性子是跋扈了一點,心地還是商量的,原以為還需要好好勸導姑娘一番呢。
「媽媽想多了呢,她是姐姐,我作為妹妹理當敬她,為何要和她爭搶,你看夫人這不送冰來了嗎?」清顏笑道。
「奴婢也是擔憂,不知道姑娘這性子能不能為姑娘自己掙得個好前途。」王媽媽歎氣。
「媽媽,你說什麼呢,姑娘還小呢,說話這麼沒有分寸,平時您都教我要謹言善行。你可沒有見到老太君對姑娘的樣子,只要姑娘好好孝敬老太君,還能差了姑娘去。」紫玉連忙打斷王媽媽的話,下午老太君對清顏讚歎的眼神表露無遺。
王媽媽訕訕一笑,此話題不再提及,便只和清顏說一些繡花上的事兒。
春芽手裡拿著清顏賞的桃子,大口地吃著,還不忘插上自己聽聞的事情,「姑娘有空真應該出去走走,我們府可真大,好多香噴噴的花,府裡的湖可大了,我聽那些姐姐說上面還可以泛舟。」
「姑娘家的應該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怎能讓姑娘去二進門。」紫玉點了點春芽的頭。
「可奴婢聽說二姑娘經常帶著青鸞去遊湖,我們姑娘在怎麼不行。」春芽不滿地嘟著嘴。
紫玉才明白,「原來是你這丫頭想去遊湖,姑娘還小,可別揣掇著姑娘去,萬一被人發現了,你就死定了,哪裡還有這些甜的水蜜桃可以吃。」
清顏聽著兩個人的對話,心裡不免好笑,自己又不是真的只有八歲,哪裡那麼容易被人揣掇,而且那種自己玩性也沒有那麼大,最好是整日在這琉璃閣裡繡繡花。
王媽媽看著時辰差不多了,「姑娘仔細了眼睛,讓奴婢伺候姑娘梳洗一下,早點歇息。」
清顏揉了揉發酸的眼睛,起身對王媽媽說道,「媽媽比不我們,以後媽媽晚膳過後就不用來伺候了,好好歇著,我這裡有春芽和紫玉就行了。」
「姑娘不喜歡奴婢伺候?」王媽媽急切地問道。
「怎麼會?媽媽給我梳得髮髻無人能及呢,我怎麼會不要媽媽,只是你們三個人伺候我一個人,實在是不妥,我這屋裡的大大小小都是媽媽管著,一天下來也累得,所以才讓媽媽早些歇著。」清顏一番解釋王媽媽才放鬆下來。
夜深,慕容錦從外院回來,直接去了沁園,柳氏詫異,忙道,「老爺,今夜是柳姨娘侍寢。」慕容錦一聽,腳步卻沒有停,去了淨室,一番梳洗後才清爽地出來,「今夜歇這裡。」柳氏心裡一陣歡喜,她的老爺並沒有喜新厭舊。
「今天許姨娘入府之日,對她來說卻是如新婚之夜一般,老爺能進妾身的房門,妾身歡喜不已,可見妾身在老爺的心目中仍有一席之地。」柳氏一番頗白,看著慕容錦的臉在燈光的照耀下隱隱帶著點金光,上前將他的頸扣扣了起來。
慕容錦眼神一緊,柳氏待他真心真意,當年見到許氏中意得緊便沒有經過正經夫人的同意便納了許氏,而且還是當外室養著的,心裡愧疚,本來今夜就是輪到沁園,柳氏大度地讓她去許氏那裡,心裡的愧疚多了幾分。
「夫人大度,為夫心裡亮如明燈,而下我雖有兩子,卻無一人出自夫人,為夫心裡歉疚不已。」慕容錦擁著柳氏,想起十幾年前柳氏剛加入府裡那會兒。鳳冠霞帔,嬌顏媚眼,一眼便映在了心裡。如今因為要管家,溫柔的雙眼多了份嚴厲。
「老爺哪裡話,老爺的血脈就是妾身的孩子,我也希望許姨娘能為老爺再開枝散葉,也不枉妾身一通忙活,老爺要去不是那裡,豈不是辜負妾身的一番好意。」柳氏柔聲細語的樣子慕容錦一向偏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