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小飛哥仍舊沒音回來,而拉克魔導師卻帶著幾個人去了尼斯湖。
房間裡,小公主就小莊逸二人開心地玩著拆麻繩的遊戲;房間外,幾個體形魁梧的劍士在把守著;小莊逸不知道的是,整個酒館其實都只剩他們兩個是正兒八經的客人了,其他的房間以及酒館周圍佈滿了兵丁。
萊茵河畔,清冷的月光灑下,寂靜的黑夜,因為有了那道道月輝而顯得生動。
潺潺的水聲,如情人訴說衷腸的呢喃,甜美怡人。
偶爾吹過的風啊。
你在撥動誰的心弦?
皚皚的月光啊。
你又將誰的情思照亮?
小飛哥獨自一人躺在沙灘上,聽著風,看著月,梳理著思緒。
那前世的千年,縱橫癡狂,倒底為了什麼?
等她千年,愛她千年,又是為了什麼?
明月啊,你還是那輪明月嗎?你的光輝下,是否還要將悲劇重演?
拍開酒罈上的封紙,臨壇牛飲,翻湧的思緒,忍不住讓人長嘯一聲。
止住惆悵,周圍竟有了沙沙之聲。
抬起頭來,小飛哥苦歎一聲:「你們還沒放棄嗎?」
「哼!閣下傷了我家公子,就想一走了之嗎?」
月輝下,幾位黑衣人將小飛哥包圍,其中一人冷言說道。
「他還沒死?」小飛哥站起身來,淡淡問道。
方才說話之人,面上抽搐一下,臉色更加低沉。
「滄!」
利劍出鞘的聲音,刺破了夜的寧靜。
緊張的氣氛,凝固了周圍,就連此時的水聲,也好似漸漸遠去。
小飛哥站著沒動,自己躲了幾年,該來的還是來了。
總共四人,都是劍士,手中的利劍在月光下灼灼生輝,冰冷如霜。
握緊手中的鐵劍,小飛哥無奈地笑了笑,雖低沉,但清晰,宛如魔音,震人心魂。
「上!」
寒光爆閃,月光下,隨著這聲音的落地,乍現出三道綠光及一道藍光。
三位大劍士,一位劍師,實力之強,即便是小飛哥這樣自信的人,也不禁心中生畏。
不過,這一戰無法避免,或許生,或許死。
那些惆悵,那些癡纏,或許更深,或許湮滅。
四人站好四方,微微移動著步伐,時而急促,時而緩慢,目光卻一刻不離地鎖著小飛哥。
「喝!」
有人先出招了。綠光閃過,劍如閃電,人未至,勁風先到。
小飛哥長劍橫切,手腕急轉,一道白光炙熱而耀眼,待綠光臨近,白光透出鐵劍,如出弦的利箭一般飛射而出。
劍氣外放!在大陸上,能將鬥氣劈出武器的,至少需要大劍士頂峰的修為。
來人揮劍直劈白光,身子也定在了地上。
小飛哥身子一矮,躲過了另一位大劍士的橫掃,跟著人影一閃,脫出了四人的包圍。
他可以逃,憑皆他的飛雲步,這幾人絕對無法追上他,以前是,現在也一樣。
「怎麼?閣下還要繼續逃嗎?」
那位劍師舞了下手中的劍,不屑說道。藍光將他的臉龐照亮,一塊長長的疤痕在藍光中,更加駭人,他的笑也更加猙獰可怖。
小飛哥運功排解酒精,盡量使頭腦清醒,面色肅然。
剛才心思沉重,他喝了不少酒,也沒有運功化解,現在頭腦還有些沉沉的感覺。
又是月下,又是仇戰。
只不過,景似人非。
沒有她,我還能捨生忘死地戰鬥嗎?
沒有她,我還能不顧一切地拚殺嗎?
「喝!」
見小飛哥似是走神,一位大劍士趁勢攻擊過來。
小飛哥冷哼一聲,手中的鐵劍爆閃白光,毫無畏懼地迎了上去。
「彭!」
兩劍遭遇,白光與綠光各佔半邊,嗡嗡之音,不絕於耳。
接著,那大劍士就見小飛哥身形詭異一側,白光熠熠的手掌便拍到了他的肩膀。
細微的骨折聲傳出,但誰都沒有聽見。
大劍士慘叫一聲,手中的劍也黯淡下去,另一隻手捂著胳膊,一臉慘色。
「哼!閣下的進步真是令人眼羨!」
聲音入耳,那劍師手中的藍光更盛,臨空躍起,直直斬下。
一位劍師,盡全力的話,可以輕鬆擊敗三名大劍士,憑借的就是能短暫騰空。
雖短暫,卻也能堅持幾分鐘。
小飛哥見來勢兇猛,不敢硬接,身體往一側猛然傾斜,跟著就揮出一道劍氣。
劍師折劍迎上,藍光瞬即就將那白色劍氣消弭於無形。
劍師的鬥氣,剛猛而爆裂,對上小飛哥的劍氣,直似摧枯拉朽一般。
硬拚,小飛哥現在還不是劍師的對手,比中級大劍士也稍強一些而已。
以前能成功逃脫追殺,全憑的是自己的速度,以及靈敏的反應力。
今日,他不想躲了,躲得也累了。
就算今日躲過,明日呢?以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