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殺人放火。
項逸洞府之外,千米外一座小山丘上,坐著兩人,正是先前在礦石山丘邊上,窺視項逸的落風子與赤霞子。
良久之後,似是等得有些無聊,落風子沉聲道:「若能得了此人飛劍,將之煉製成本命法寶,到時候我修為定會暴增。而赤霞子道友你修煉有搜魂之術的神通,到時候將他魂魄中記憶奪取,就能得知此人是從何地得了飛劍法寶,去取一場大機緣!」
「嘿嘿!」
赤霞子枯瘦臉上,寒光一現,回應道:「不錯!你取他飛劍,我取他魂魄,等到事成之後,便將此事忘卻。反正再過半年,就到了百年之期,你我要從驚天碑文下離去。等殺他之後,你我遠走高飛,這天下之大,洋洋數千萬里,天宮高手即使知道了,也未必找得到你我。到時候投入一個邪魔外道小門派,以你我實力,定能逍遙快活……」
說到一半,赤霞子聲音戛然而止。
只因項逸此刻恰好從洞府中出來,走至門外,盤膝坐在曠野中。赤霞子與落風子躲在遠處,正在疑慮項逸到底意欲何為之時,項逸已經從地上站起,手足舞動,擺出一個有一個姿勢。而空中濃濃的雲霧,忽地洞開一線,北斗七星光輝隱隱約約,從天際灑落。
見此景象,落風子眉毛一皺,霍然低聲問道:「我曾聽人說,三萬年前驚天碑文剛開啟之時,碑文上有道書三千,說是對應三千大道。當初前來驚天碑文下靜修的修士,只要對應了機緣,就能將之取走。有一部北斗道書,被人取走之後,有人尾隨那取走秘籍之人,大戰一場,秘籍分為三份,邪魔外道高手劍凌得了北斗道書上冊。此人修煉之時,勾動北辰七星精氣……」
「哼!」
赤霞子好似對落風子的說法嗤之以鼻,反駁道:「天下間能構動星辰精氣的功法,數不勝數,此人修煉之時,只是能構動北辰七星精氣,難道練得就是北斗道書中法門?當初得了北斗道書之人,無一不是當世高手。此人若得了北斗道書傳承,定是三萬年前那些高手門下弟子,又怎麼會孤身一人來到驚天碑文下。若孤身前來,至少也要有神宮四相修為,能夠在此處自保,才來瞻仰驚天碑文。」
「道友所言極是,此人修為不入神宮四相,想來也不是什麼高人門下弟子。你我殺了就殺了,無須顧忌。不過他那修行姿勢,卻像極了北斗道書中修煉法門,當初我曾有幸見得君賢道弟子在夜間修煉,運功的姿勢與此人同出一轍。想必道友你也曾聽聞,三萬年前是君賢道掌門許八寶,得了北斗道書中冊。」
卻見赤霞子臉色一變,陡然說道:「就算此人是在修煉北斗道書中的法門,這功法日後乃是屬於我赤霞子,與道友有何干係?等殺他之後,他身上法寶是你的,其他一切,都歸我赤霞子!」
「好說好說,道友所言甚是。」落風子道。
可他眼底深處,卻寒光濃烈。
這兩人雖合謀要殺項逸,但心中卻各懷鬼胎,相互猜疑。
此夜烏雲遮天,空中無一絲星辰月光,項逸修煉北斗道書中三十六幅運功法門,運功效果,也遠遠不如從前。以前在星光之下,修煉一次,就能在丹田中形成幾十道銀色真元氣流,這一次修煉,卻只形成了十多道。
不僅是修煉效果大不如前,就連內心深處,也隱隱生出一絲不安的情緒。在凶險來臨之前,項逸心中總會生出警兆,等行功完畢之後,回到洞府中,看了一眼已經沉睡的雨寶寶,暗道:「今夜心神不寧,定有兇殺大劫。這兩人躲在遠處,按捺了這麼久不肯出現,今夜肯定是等著我煉化鐵礦石之後,真元匱乏,再來殺人奪寶!」
旋即將洞府木門關閉,走到洞外曠野中,將近兩百斤鐵礦石,灑落在地上。方才在修煉北斗道書中法門之時,項逸施展神通通天之耳,早將赤霞子與落風子兩人話語,聽在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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