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的一聲,何超頓時腦袋一片空白,他不敢想,卻又不得不想,太多的熟悉感,若不是他親手將蘇沫兮的骨灰埋葬,他還可以幻想是蘇沫兮復活了,只是會有這個可能嗎?一個已經化骨成灰的人還可能活過來嗎?
「喂!」電話反打過去,蘇曉安馬上接了起來,歡快的聲音聽起來就像只快樂的小麻雀,「何超?還有什麼問題嗎?」
「沒……沒有!只是想再確定一下時間、地點。」何超在聽到蘇曉安的聲音時,才從自己的幻想中醒了過來,一定是他多想了,明明就是兩個人,怎麼可能呢?
「哦!」蘇曉安不禁好笑,以前的何超從來都是淡定從容,就像不食人間煙火的神祇,從沒見過慌亂的他,今天真是反常,不過這樣的何超更有了些人氣,蘇曉安很高興他的改變,雖然不知道這是因為什麼。
又說了一遍時間、地點,蘇曉安才笑著問:「還有問題嗎?」
何超半天沒說話,只有緊張的喘息聲隔著手機傳來。
「喂?」蘇曉安覺的情況很不對,開始擔心何超是不是身體出了問題。
「喂!」何超終於平靜下來,盡量使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靜,「曉安,我想問你是怎樣知道這個號碼的?」
蘇曉安就是一愣,小心地問:「不就是你那天給我的名片?」
「那張名片?」何超更是確定自己的名片上面絕對沒有印這個號碼,心裡的疑雲更重,只是很多話並不是在電話裡可以講清楚的,反正再用不了多久他們就可以見面,到時,當面問起來更清楚。
「有什麼疑問嗎?」蘇曉安聽何超的語氣也知道裡面一定有問題,也猜想這個號碼或許並沒印在名片上,暗怪自己一時心急想的不夠周全,卻也沒太放在心上,如果可能,她也不是很介意向何超道明自己是蘇沫兮重生了,反正在她看來何超只會幫她不會害她。
當初沒說只是怕這種離奇的事說出來何超也不相信,最終會誤會自己有什麼不良企圖。
何超打定見面再問的主意後,就向蘇曉安道了別,然後把電話掛上。
電話掛斷之後,何超的心再也不平靜了,如果真如他猜想的那樣,為何蘇曉安會不認他?只是想了一下他也就明白這裡面的道理了,換了是他這樣說出去,別人也不會信的。
當務之急就是再多瞭解一下蘇曉安近兩個月時間發生的變化,從收集來的資料上看,從蘇沫兮遇害後,蘇曉安的變化也真是滿大的,如果不是他因為這個電話心裡已經有了想法,恐怕也不會往那方面去想。
靈魂轉換?借屍還魂?重生?這一切的一切都太過匪夷所思了,想要印證卻並不是難事,相信以他和蘇沫兮曾經有過的點點滴滴,他很快就能做出判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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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生的舞會並沒有多奢華,只是佔了食堂,將桌椅挪到食堂的四周,又用彩色拉花把食堂裝飾一新,平時並不顯眼的各式綵燈也發揮了效果,當然,大學生的舞會也不會像外面舞會那種漆黑一片,燈光雖然昏暗了些,也還算得上明亮。
楚季風牽著曹菲雅的手一同進入舞會,閃耀的燈光下,楚季風就像一位榮耀的騎士,而曹菲雅則是幸福的公主,一身潔白裙裝的曹菲雅純淨的好像從童話世界裡走出的白雪公主,兩人的組合一出場就吸引了大多數人的目光,有驚艷、有羨慕,更多的則是惋惜。
雖然在楚季風的帶領下,曹菲雅表面上和正常人沒什麼不同,但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這位幸福的公主目光沒有焦距,臉上雖然洋溢著幸福的微笑,卻總好像少了些什麼,笑容雖然燦爛卻缺少了陽光的味道,總有淡淡的憂傷和自卑。
「謝謝你今天能來陪我參加舞會!」曹菲雅面向楚季風,目光卻透過楚季風的肩頭飄向不知的遠方。
「這是我應該做的!」楚季風難得紳士的語氣,其實心裡已經萬分思念起蘇曉安,雖然來陪曹菲雅參加舞會是他的自願,也是他真心誠意想做的,但是心思卻忍不住想起家裡的小女人,不知道她會不會因此不開心。
「你有事要做?」雖然曹菲雅眼睛看不到,卻從楚季風有些急躁的語氣中聽得出他的心並沒在這裡。
「沒有,只是這裡都是些大孩子我不太習慣。」楚季風知道曹菲雅是敏感的,自從她看不到東西之後,她整個人都變了,本來性子裡的刁蠻任性在一夜之間都變了樣。
脆弱、多疑、神經兮兮,直到這麼多年漸漸習慣了之後曹菲雅才接受了這樣的命運,人也沉澱下來。
本來這樣的舞會曹菲雅並不一定要參加的,但是做為父親,曹大叔愛女心切,也想要她多接觸些人,性格開朗一些,才想到讓她參加,而做為舞伴的人選,曹菲雅卻不是隨便能夠接受的。
一向除了曹大叔之外,能夠給她安全感的只有楚季風和凌季雲,既然凌季雲不在,這個任務自然也就落到了楚季風的身上,何況多年以來,對於曹菲雅的失明,楚季風都不能釋懷,他一直認為是自己當年的態度才會把曹菲雅害成這樣。
曹菲雅並沒有揭穿楚季風的言不由衷,此時舞曲已響,曹菲雅握著楚季風的手滿眼的期待,楚季風當然看得出來,於是,牽著她的手邁入舞池。
男的英俊、女的柔美,單從舞步上來講,兩人的配合可以說是天衣無縫,在這基本上都是業餘的大學生之中顯得是那麼的引人注目,很快就將全場的目光吸引了過來。
「那是曹校長的女兒,想不到她會來參加舞會。」雖然曹菲雅是盲人,但是在農大的人氣還是很高的,所有的學生都知道曹校長有一個美麗又溫柔的女兒,雖然她的眼睛是盲的,但是她的心卻是善良的,最讓人無法忘記的就是她純真的笑容,迎著朝陽綻放,甚至比朝陽還要炫目,她幾乎成了所有農大男生心中的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