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莉惜傲然挺立,手臂高舉,望向楚季風的神情幽怨,「季風哥哥,你還要維護她嗎?戒指已經在她身上翻了出來,她就是個賊。」
「咳咳……」一直沒有開口的凌天清清喉嚨,「莉惜,我想這裡面可能是有誤會,聽伯父的,這麼算了吧!」
「伯父!您不能偏袒她,這樣的女人怎麼可以娶進來?」夏莉惜不依不饒,在她看來凌天不想把事情鬧大是因為怕傳出去丟人,但她卻不能就這麼放過蘇曉安。
「我……」凌天張著嘴,沒想到夏莉惜這麼不懂事,他可是好心在幫她呀,摸摸鼻子,把嘴閉上。
夏莉惜見凌天不再說話,更是理直氣壯,「蘇曉安,想不到你竟然手腳這麼不乾淨,季風哥哥怎麼會看上你?」
蘇曉安和楚季風對望一眼,齊齊坐回餐桌前,楚季風更是一副好老公的模樣,夾起一塊魚肉遞到蘇曉安的嘴邊,「老婆,張嘴,我餵你吃魚。」
蘇曉安乖乖地把嘴張開,將魚肉吞進嘴裡,又夾了一塊遞給楚季風,「老公,我也餵你吃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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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莉惜要崩潰了,她精心設計的一切,在抓賊拿髒之後,竟然被如此赤果果地無視了,一個兩個竟然都對蘇曉安的偷竊行為視若無睹。
不行,她要討說法,她要把蘇曉安搞臭,她恨死楚季風了。
「莉惜……」岳君霖表情很怪異地站了起來,朝夏莉惜擠出一抹笑容。
委屈……委屈……還是委屈……見到岳君霖,她好像見到親人似的,鼻子一酸,眼淚圍著眼圈轉著轉著就掉了下來,百轉千回地叫了一聲「君霖哥哥……」
「嗯,吃飯吧,你這樣手舉著……酸!」
就這樣把一個女孩子晾在這裡,在他看來是不厚道滴,他可是個厚道人,就當是日行一善。
夏莉惜這才意識到她的胳膊已經舉的又酸又麻,這滿屋子的人除了岳君霖,竟然沒一個幫他,感動之餘聽話地把手放了下來。
正在一旁眨巴著小眼睛,靜靜看著的睿睿小朋友不甘寂寞地開口:「爸爸,莉惜阿姨為什麼說曉安阿姨偷她的鑰匙扣?」
凌季雲拿起一塊餐巾小心地擦去睿睿嘴角和湯水,慈愛地說:「睿睿看錯了,那不是鑰匙扣,是莉惜阿姨價值百萬的戒指。」
「可是睿睿怎麼看都像鑰匙扣呢?這戴手上也不好看。」睿睿小朋友發揮打破沙鍋問到底的精神繼續追問。
「嗯?」凌季雲歪著頭,眉眼彎彎,「可能是你莉惜阿姨審美特別,就喜歡鑰匙扣形狀的戒指。」
「哦……」睿睿好像明白了,點頭,趁凌季雲不注意想再偷塊魚排吃,卻被凌季雲在手背上輕彈了下,嚇的乖乖地收回手。
鑰匙扣形的戒指?夏莉惜在父子對話的時候已經注意力轉移過去,聽完這爺倆的對話後,下意識低下頭看了眼手中的『戒指』,當時就傻了眼。
這哪是她那枚戒指,正如睿睿小朋友所說的那樣,根本就是一枚鑰匙扣,還是一枚小巧可愛造型很炫目的鑰匙扣,銀亮的週身鑲嵌了大大小小的人工碎鑽,可是,就算它再美,它也只是只鑰匙扣,再值錢也不過幾十元,哪裡比得上她那枚百萬的戒指。
夏莉惜頓時頭大了,雙腿發軟,她明白肯定是蘇曉安把戒指調了包,
她再也顧不得陷害蘇曉安,那枚戒指真是價值百萬,一想到為了堵一口氣,她竟然拿那麼貴重的戒指來設局,她覺的自己實在是太傻了,偷雞不著蝕把米,她真是個徹頭徹尾的大笨蛋。
「蘇曉安,把戒指還給我。」夏莉惜喊的聲嘶力竭,心已經在滴血了,撲向蘇曉安,只想從她身上把自己的戒指要回來,什麼陰謀陽謀的,她真的不想了。
她是看出來了,這一家子沒一個好人,最壞的就是凌季雲,看她出醜還不忘和他兒子一起落井下石。
「夏莉惜,你最好不要亂說話,不然小心我告你誹謗!」楚季風攔在她面前惡狠狠地瞪著眼,嚇的夏莉惜一哆嗦,知道楚季風真要認真起來她真有可能被告,戒指是討不回了,心疼、委屈、悔恨……夏莉惜捂著臉嗚嗚地哭了起來。
「今天我和莉惜打擾了,已經這麼晚,我們先回去了。」
一直沒開口的夏晉平這時起身,走到夏莉惜的身旁。
他一直沒弄明白女兒演的是哪出,最初他以為夏莉惜真會拿那麼貴重的戒指來栽贓,心裡已經很忐忑,那可是一百多萬啊。
後來見夏莉惜手裡舉著鑰匙扣,咄咄逼人,他是真懵了,女兒這是玩的啥啊?在沒弄清楚之前他不敢貿然說話,怕哪句說錯了給女兒幫倒忙。
直到看女兒哭的肝腸寸斷,即使是不知道真實情況也明白該他出場了,一百多萬很可能被女兒玩沒了。
雖然心疼戒指就這麼沒了,他更心疼女兒,看女兒在眾目睽睽之下這麼丟人現眼,他的老臉也發燒,只能拉著女兒逃也似的從凌家跑出去。
那父女倆走了,沒一個人想要出去送送。
「吃飯吃飯!沒外人了都不用客氣。」凌天端起碗一雙筷子專往魚上夾,這魚太好吃了,不麻利點都得被這群小狼崽子吃光,說是不用客氣,哪有一個和他客氣的。
一口魚肉嚥下,似突然想到,扭頭對楚媽媽說:「愛瀾,以後他們再來記得說我不在。」
楚媽媽答應了,手上的筷子動的一點不比凌天的慢,剛剛那父女倆在,她裝的好辛苦,看著一桌子讓她垂涎欲滴的魚肉大餐,就是不好意思使用她的飛筷神功,這回好了,也沒什麼外人,去他的端莊淑儀,去他的優雅得體,自己家孩子面前有啥可裝的。
呃!不對,好像還有一個不是自己家的。
楚媽媽望向坐在一旁不聲不響就是猛吃的岳君霖,會心一笑,這娃,一點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