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蘇曉安大概給他講了賣魚的事,楚季風聽的直咂舌,他當然明白蘇曉安對他說這些的目的,心說:還真拿他當小弟使了。
剛為楚季風講完魚塘的事,蘇曉安的手機再次響起,這回是何求打來的,那邊吵吵嚷嚷的聽不清說什麼,只聽到何求大聲地喊,讓蘇曉安快些來魚塘。
蘇曉安說她已經在路上了,不過實在是太吵了,何求根本聽不清,只是不斷地說讓她快點來。
蘇曉安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就讓楚季風快點開,楚季風也真是發揮了最大的潛力,把廂貨開的風馳電掣。
在蘇曉安的指引下,車子沒多久就開到魚塘。
比起從前的淒涼,這時候的魚塘不說是人山人海,也算得上人聲鼎沸,很多人都堵在魚塘前面不知在爭論什麼,而直接面對他們的何求則是一臉的無奈,但不管場面如何混亂,在何求的身後站著一排精壯的大漢,把魚塘的入口堵個嚴實,沒放過去一個人。
蘇曉安和楚季風費力地擠進人群,站到何求的身邊。
「何叔,這是怎麼回事?」
何求一見蘇曉安來了,鬆了口氣,「小蘇,你不知道,這些人不知道從哪裡聽到消息說這裡有魚賣,都是過來要買魚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我又做不了主,只能擋著等你來決定。」
或者是蘇曉安身上與生俱來的貴氣讓人不敢放肆,又或者是楚季風冷魅淡漠的表情給人無形的壓力,之前還鬧哄哄的人在兩人現身之後,都靜靜地聽何求的轉述,再沒出現之前的哄亂。
聽完何求的話,蘇曉安才明白這些人原來都是買魚的,看來東西好真不愁賣。
「既然大家都是想買我的魚,這價錢都知道嗎?」蘇曉安在幾個一看就是為首的人面前踱著步子,「我這魚可貴。」
那幾個人聽完就笑了,「這點蘇小姐放心,既然我們能來,就是知道價錢。」
蘇曉安也笑道:「雖然話是這麼說了,不過我這魚也不是隨便就能賣給你們的。」
幾個人本來聽蘇曉安一問,以為這魚的事差不多就成了,剛放下一顆心,現在聽她這麼一說,又都提了起來。
「蘇小姐,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們又不是沒錢,怎麼還有把上門的生意往外推的道理?還是你根本就沒瞧得起我們?」一個看起來就是這幾個人帶頭的滿臉的不願意。
蘇曉安看了他幾秒,「請問這位老闆貴姓?」
「免貴姓李,我也算不上什麼老闆,就是個賣魚的。」
蘇曉安微微一笑,「李老闆客氣了,不是我瞧不起你們,實在是我和別人有了協議,這魚只能供應她一家,你們真是來晚了。」
「協議?」李老闆冷冷道:「白紙黑字簽的約?」
蘇曉安搖頭,「雖然沒有簽約,但做生意要講究個信字,既然答應別人了我就不能出爾反爾,這點還是請幾位老闆見諒吧。」
李老闆的態度更冷些,「你還真是說謊不打草稿,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這魚哪是供應了一家?據我所知,除了供應渝江川菜館的陳老闆之外,你還賣給姓何的女人,難道這就是你說的只供應一家?」
蘇曉安聽後眉頭蹙起,她已經大概知道這些人為什麼會在這裡了,目的也不過是想在她這裡買到更多的魚。
李老闆話裡的意思她也聽明白了,或者說,他這話裡有話,如果她猜的不錯,他這樣咄咄逼人要買魚很可能是受了什麼人的指使。
據蘇曉安的觀察,這種事情何姐不屑於做,那麼能這樣做的只有陳武,從李老闆對陳武和何姐不同的稱呼上也能聯想到不少內容。
她的魚才賣了兩回,這些人就能找到這裡來,如果不是消息靈通就一定是背後有人操縱,而操縱他們的人就是陳武,他一定是看到魚塘裡就這些魚,而何姐的需求量又遠大於他,怕何姐買下所有的魚,又因為種種原因不敢明著和何姐叫板,只能背地裡使陰招,但他的目的很明確,就是想在蘇曉安這裡買到更多的魚。
想通這點,蘇曉安真的很生氣,如果你陳武想要更多的魚,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地來買,她又沒說不賣他。而且她既然答應了這魚只賣他們兩家,也就代表著他們的壟斷地位。相對於賣給他們的價格方面那些微不足道的利益,這點才是真正最大的利益。
甚至蘇曉安已經可以預見,在不久的將來,陳武的川菜館和何姐的魚菜館一定會成為整個M市最出名的酒店,光是這空間魚的收入那都會是個不敢想的數字。
但陳武卻用了這種陰招,讓蘇曉安很鄙視了他一把,甚至已經打定主意今後不再做陳武的生意,這種明著不敢硬來,就會背後玩陰招的人是一定要小心,說不定哪天被他發現空間的秘密,她就真是一敗塗地了。
想通這些,蘇曉安的臉上冷了幾分,態度也強硬了,「李老闆這話說的就不對了,先不說我說不說謊的問題,這魚是我的,我想賣給誰都是我的自由,李老闆難道還有意見不成?」
李老闆本來很氣憤,但聽了蘇曉安的話頓時蔫了下來,蘇曉安說的沒錯,賣魚給誰是她的自由,就算她不想把魚賣給自己,自己也沒指責的立場。
一時間,場面就僵住了。
「曉安,今天你這裡挺熱鬧的?」正在雙方對峙的時候,何姐爽朗的聲音由人牆外傳來,不知什麼時候,她來拉魚的車隊已經到了。
蘇曉安一見她來了,撥開人群走了過去,對於李老闆等人連看都不看一眼了。
「何姐,你怎麼才來?再晚魚就讓人搶光了。」蘇曉安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是明顯的厭惡,那是對李老闆等人的厭惡,更是對陳武的厭惡。
一個敢做不敢當的人是沒有資格和她做生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