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厲害,撒旦總裁果然名不虛傳,既然已經猜出我的身份了,你就應該知道是有人要烈火取你性命,就憑她也想攔我?怎麼?看你的眼神,還想抽我幾鞭子嗎?黑依,咱們的新賬舊賬,有機會一起算!」食指輕推黑依的冰冷槍口,烈雨不屑的撇了撇嘴。
她扯開身上的下人服,露出了身上的一套黑色束身衣,背上有一條深灰色的青墨龍盤居正中,莊嚴,肅慕。
「你……」自知排名不及烈雨,黑依不敢輕易造次,特別是黑墨玨在已經知情卻沒有特殊安排的情況下,她恨恨的壓制著心中的怒火。
「烈雨,何必虛張聲勢呢,如果想取我的命,你也不會等到現在才動手了,臥薪嘗膽的潛伏這麼久,你主子要的,應該是她吧?」抬起懷中蘭子嫣的下巴,黑墨玨的姆指輕、撫著她微微紅腫的唇瓣。
眼底逝過絲複雜,烈雨轉而輕蔑一笑。
「告訴你主子,是我黑墨玨的,沒有人可以搶走,有些東西,就是我不要了,他也注定不能擁有。」冷厲的掃向烈雨微鼓的袖口,黑墨玨冷笑著。「有機會一定要見識下傳聞中神槍手的厲害,不過,不是今天。」
「哦?你就這樣讓我走?」
「走吧,在我反悔之前。」
站在窗邊看著烈雨大大方方的走出了黑園,黑依的指尖深深的陷入了掌心,煙灰色的眸子微瞇起來,她做殺手這麼久,從來就沒有輸過,哪怕已經傷及性命,她也從來沒有一次退縮。
「怎麼?還不甘心?如果不是她手下留情,你手早就廢了!」
一轉過頭來,黑依看到黑墨玨赤著身子從浴缸裡走了出來,健碩的胸肌上還沾著黑色的鬱金香花瓣,水珠流過紋理清晰的腹肌劃下來,一臉的火燙,她撇開視線看了眼斜倚在浴缸裡蘭子嫣。
「黑依,我只警告你一次,別再惹烈雨,否則就算她肯再放過你,我也不會再給你機會丟人現眼的!」曲身打橫抱起未著寸縷的蘭子嫣,將一旁的黑色浴巾蓋在她身上,他在經過黑依身邊的時候頓了一下。「記住,你不是她的對手,沒有我的命令,你就給我老實守在黑園吧!」
「主人,我……」她的話哽在喉嚨裡,看著那越來越遠的身影,心裡湧上一股無盡的悲涼。
如果可以,她真的也能像蘭子嫣這樣,即使是在睡夢中,也可以倚進他的懷裡,哪怕一切只是假像。
一滴滴晶瑩沿著的指尖滴落,濕濡的肌膚被空氣中流動的風迅速帶走身上的溫度,蘭子嫣嬌弱的身子不禁一抖,下意識靠向暖暖的方向,黑密的睫毛閃動了幾下,微弱的光線下,她看到一個不動勻、動的高大身影。
「黑墨玨,你……你竟然還在做?」想也沒想,她氣憤的抬起拳頭就捶上了那被汗水浸濕的腦袋,那勁道足以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這傢伙是鐵打的嗎?為什麼她昏過去前是這樣,她醒過來還是保持這樣?而且……還換了個地方?!
「你醒了正好…」磁性的男聲在她耳邊喃著,彷彿剛剛那一拳根本不是打在他身上一樣,繼續著身、下的活動。
「你……」頂端的花灑還在不斷的淋著水下來,打在他寬厚的背和她光滑的肌膚上,她知道,她們又回到了黑墨玨臥房的浴室。
「噓……嫣兒,你好吵,天快亮了,等天一亮你就會翻臉不認人了,我總要多收些利息吧。」黑墨玨愜意的看著她羞紅的臉,緊握著籐椅扶手腰間又加重了力道,墨眸裡的複雜情緒越來越濃。
是的,天亮後他就可以離開黑園,去做那件他一直想做的事情了,很快,他也不用再這樣與她糾結在一起,可為什麼這一刻馬上就要到來了,他的心情卻全不似之前預想的好,反倒是令他窒息的沉重呢?
「你這個混蛋!我哥的手術……啊……」
「嫣兒,我說過,你的身體和你的心只能屬於我,只能屬於我黑墨玨,永遠都是!」
想著她張開眼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自己的哥哥,黑墨玨的動作就越來越粗、暴,心情也越來越煩躁。
「你這個瘋子……」
這是蘭子嫣說過的最多的一句,因為她根本承受不了他瘋狂的懲罰,也承受不了他專橫霸道的寵溺,她能做的,就只是默默祈禱天快些亮。
時間總是走得很快,而有些人,有些事,終歸還是要面對的。
「蘭小姐……」天亮了,蘭子嫣拖著疲憊的身子走出房間,剛下樓就發現今天的黑園有些不同,平日裡忙碌的下人都不見了蹤影,只有雷恩站在沙發邊,朝她遞了個眼色。
順著他的眼神看去,她看到一個年近六十的男子坐在沙發上,髮絲間的幾縷銀白與保養得當的俊逸五官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一雙精明的墨眸與神似的五官已經清楚的表明了他身份,一套簡約精練的黑色西服與帶有青墨龍紋路的金絲框眼鏡更讓他多了份儒雅。
「伯父早。」禮貌的點了下頭,蘭子嫣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