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喬很感激,有時候甚至會想,這一定是自己積了好幾輩子的福才會在這一輩子遇到張阿姨這麼一個好人。
這天,林喬應總編的要求外出採訪,在採訪完畢趕著回雜誌社時,忽然接到了醫院裡王醫生的電話:「林喬,如果有時間話,你能到醫院來一趟嗎?我想跟你談談!」
林喬的心立刻就衝上了喉嚨口,聲音都有點兒發抖:「怎麼了?」
這種反應讓王醫生默默地自責了一下,趕緊安撫:「沒什麼大事,就是想給你一些建議,電話裡三句兩句的說不清楚。」
林喬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迅速趕到了醫院。
一進王醫生辦公室的門,王醫生就直接開了口:「林喬,我覺得你還是考慮一下送你媽媽去美國的事情?」
「怎麼了?」林喬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
「因為我擔心長時間的昏迷可能會令她的內部器官退化,如果放任下去,你媽媽很可能會成為植物人。」
「怎麼會這樣?」
「這也只是一個可能的推測,並不一定會造成這樣的後果,一般對於這種情況,我們做醫生的都會盡可能地建議家屬把病人帶到更為先進的醫院裡去。因為像你媽媽這樣的情況,在美國已經有過康復的先例。所以說如果有可能的話,還是盡快送她到美國就醫吧,我們這裡的硬件水平,能做到的最多只是現在這樣。而且說實話,內部器官的退化現象我們沒有辦法控制,甚至沒有辦法及時發現。」
「如果到美國的話,肯定能治好嗎?」林喬希望能得到一些肯定的保證。
可是王醫生只是說到:「我沒有辦法給你確定的答案,但是毫無疑問,到美國比在國內要好很多。而且畢竟國外有過恢復的先例,但是畢竟也存在個體差異,所以林喬,說真的,我不能保證什麼,我只是在告訴你有可能的,對你媽媽更為有利的辦法。至於怎麼選擇,決定權在你。」
回到病房坐在媽媽的床邊,看著媽媽睡得沉沉的臉,心底的傷感漸漸開始漫延。
媽媽……
林喬拉起她的手帖在自己臉上,這個曾經陪伴她近三十年的女人,這個曾經把她當成自己生命一般去呵乎去寵愛的女人,身體內部已經開始退化了嗎?
淚,悄無聲息地滑下來。
不,不行,無論如何也要讓媽媽活著,就算不能康復,也不能讓她的身體繼續糟糕下去。
可是,她的經濟條件讓她的能力受限。媽媽,我該怎麼辦?
一夜輾轉反側,林喬終於還是決定向唐建國求助。
次日上午,林喬打電話約了唐建國出來。
就在她雜誌社樓下,直截了當地對唐建國說到:「媽媽的病情惡化了,需要到美國去就醫。可我的錢不夠。」
唐建國遲疑著。
「她曾經是你的愛人!她為了你跟自己的家庭都斷絕了關係,被拋棄後,她一個人拉扯著你們兩個人的孩子,不管多難,她沒問你要過一分錢!而且我猜,如果她現在還清醒著,她也絕不可能讓我來找你要錢!因為在她的心裡,愛情高貴純淨得不容許任何金錢的玷污!可是,現在,她越來越不好了……」
唐建國臉上的愧疚越來越濃:「我會盡量想辦法的!」
在林喬心急如焚等待唐建國辦法的時候,李灼再一次神奇地光臨了她的辦公室:「聽說你需要用錢?」
林喬看了看他,忽然笑了:「對,我居然把你這個大財主給忘了。說說你現在有多少錢可以借給我?」
「那要看你的表現了,我能借出的錢數跟你的表現成正比!」說話的同時,他的目光極為邪惡地在林喬身上掃視了一圈。
林喬哆嗦了一下,雙臂環胸:「滾!」
李灼恢復了正經模樣,歎了口氣:「說吧,需要多少?」
「我也不知道,而且我在短期內,或者長期內也許也還不了你……」林喬說得極為心虛,其實到目前為至她欠李灼的錢從來就沒還清楚過。
「傻瓜,如果真的那麼想還我錢,我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
「以身相許啊!我不介意你生過孩子的。」
林喬收起心裡的感動,再次咆哮:「滾!」
她不能給李灼一絲半點的曖昧表示,因為李灼是她從小到大的朋友,如果她不能確定自己的愛,她就絕對不能允許自己去禍害李灼。因為他應該有更好的伴侶。
「真是經不起玩笑啊,我記得你上初中的時候就經不起,沒想到這麼多年了,只長年齡了啊。」一邊半真半假的抱怨著,一邊從錢包裡取出一張卡:「這是一百萬,你先帶阿姨去美國,如果不夠的話,打電話,我再想辦法。」
一百萬?
林喬愣了,她知道李灼有錢,可她不知道李灼居然有錢到拿一百萬出來都絲毫不帶猶豫的。
既然有錢了,林喬也就絲毫不帶猶豫地著手給媽媽辦理護照以及相關的出國手續。
在林喬辦理這些瑣碎事情的同時,唐靜也沒閒著,每天忙著給林喬準備各種各樣的生活用品,聽說美國的消費很高,所以能帶的都帶上。
搞得劉孜墨怨氣沖天:「我說是你出國嗎?只怕你自己出國都不見得會這麼上心吧?」
「你什麼意思?」唐靜斜著眼瞄他。
劉孜墨委委屈屈地開口:「我的意思是你這個星期都沒怎麼陪我!」
「是嗎?」唐靜拉長了音調,這個星期過了五天還不到,兩個人至少一起吃過八次飯,這還叫沒怎麼陪他?
「是,可熱戀中的男女不都應該是一天二十四小時,恨不能二十五個小時都粘在一起嗎?你可好,匆匆跟我吃個飯就又跑去忙你自己的!」
「你不知道,林喬吧,從來沒出過國,她根本不知道該準備什麼,我好歹比她強點,所以幫幫她。吃醋了?」
「你說呢?」
「要不,今兒下午我去你公司,陪你上班?」
劉孜墨這才高興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