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灼跟唐靜,四隻眼睛,齊刷刷地瞪過去,害她一緊張,竟然直接咬了舌頭,這下咬的那叫一個狠,滿嘴的血沫沫,嚇得李灼唐靜兩人,立刻就把她送到了校醫務室裡。
等從醫務室裡出來,她還是一副恍惚的模樣,心裡糾結著到底怎麼樣才能讓李灼知道他不是自己喜歡的那種類型呢?
如果說出來了,以後大家是不是連朋友也沒得做了。心裡這一糾結,秀氣的眉頭便擰了起來,跟兩條不聽話的毛毛蟲似的別彆扭扭地懸在眼睛上方,看得唐靜和李灼大開眼界。
也許正是這副吃癟的樣子,逗得李灼笑得跟三月的桃花似的,連腰都直不起來了:「林喬,你不會真的以為我喜歡你吧?你瞧瞧,瞧瞧,就你那樣子,要模樣沒模樣要身材沒身材的,能排到美女那一列去嗎?」
立刻林喬舌頭也不疼了,神智也歸位了,先是驚訝,後是大怒:「你丫太過份了,我怎麼就要模樣沒模樣要身材沒身材了?我好歹也是我們班全體男生選出來的班花第三名啊!就算沒一二名長得好,也比大多數人好了吧?」
她這邊兒還沒消氣呢,李灼跟唐靜已經跨上了腳踏車,李灼還吊著眼斜她:「看吧,我就知道你是個連玩笑都開不起的傢伙。唉,你不會要我負責吧?我就是那麼一說,再說了像我這麼玉樹臨風……」
「誰說我開不起玩笑了。」林喬怒道:「不就是一玩笑嗎?誰當真了?」
三個年輕的身影踩著腳踏車嘻嘻哈哈地遠去。
後來,類似此類玩笑,李灼相繼又開過不少次,而林喬呢,在最初幾次的恍恍不安後,漸漸地習以為常了。比如說週一那次的強吻事件,林喬連腦細胞都不必動用,直接就斷定了其玩笑的本質。
驀然回神,十幾年了都過去了,就算她一點長進也沒有,也不可能再上這廝的當了!
李灼氣定神閒地坐在對面,望著林喬臉上風雲莫測的變化,雖然猜不出她到底想的是什麼,不過看模樣也能估計出這丫頭定是又想到了那不堪回首的往事。
於是開口問到:「想到哪一件了?分享分享唄!」
林喬正因往事而懊惱呢,猛地聽到罪魁禍首發問,連想也沒想便答到:「同一個玩笑你開了十幾年了,煩不煩啊?」
「你怎麼就知道我是開玩笑了?」李灼問。
「我怎麼就不知道了?別人不瞭解你,我還能不瞭解嗎?」
李灼頗有些惆悵地掃了她一眼:「如果我說你是真的不瞭解我,你信嗎?」語氣裡莫名地有些沉悶。
林喬心中一頓,斜了他一眼,發現他那眼裡笑意正深,哪兒有一絲認真的模樣,於是回答:「信……才怪!」
「看吧,我就知道知音難覓,難得我們這十幾年的友情,居然也不能讓你真正的瞭解我!唉!曲高和寡,某注定要孤獨一生了麼?」
李灼抒情的時候,特別專注,有一種感染力。不過林喬已經見他抒過無數次,所以此時她一點也沒有被觸動的感覺。
就在這一來一往的問答遊戲中,時間嗖嗖地就過了好幾分鐘,侍者已經把甜點送了過來。
李灼理所當然地站起來:「走吧,我送你回去!」
坐在那輛騷包的別摸我裡,林喬再一次鄙視李灼的品味:「一個大老爺們兒,開輛二奶車,你不嫌丟人啊?」
「是蠻丟人的!」李灼認同地點頭,話鋒一轉:「不如把這車送給你吧?」
林喬怒:「去死!」
剛說了他這是二奶車,他便說要送給她,這不是變著法兒罵她嗎?聰明如林喬,怎麼可能聽不出李灼的這點兒彎彎繞來。
李灼心情好好地笑了笑,餘光中見到林喬略帶氣惱的模樣,臉上平添了一絲不經意的寵溺。
可惜林喬沒有看到,即使看到了,好像她也不會往這方面想。在她心裡她跟李灼、跟唐靜,那可是槓槓地、不帶任何雜質的純友誼啊!
既然都送到了樓下,林喬當然也不好阻止李灼上樓去瞧人家的乾女兒了。
嗯,當然,他的乾女兒,其實就是林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