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等明天的生日過完,林立就正式的五歲了,時間過得可真是快啊,林喬感歎。
不知道是誰發出一聲嗤笑,琳達的臉色驟然難看了起來,林喬的話加上她的語氣,那麼明顯的嘲弄,她又如何聽不出來呢?
冷冷地瞪了一眼笑聲的發源地,同事們你照鏡子,我整理頭髮,個個都忙得很,什麼都沒發現的她只能氣呼呼地離開了洗手間。
琳達是雜誌社的編輯,資質絕佳,能力超群。這些條件帶給她一眾追隨者,那些初入雜誌社想學點什麼的,或者是想找點歸宿感、認同感的人都願意擠在她的周圍,這也間接地造就了她目中無人的性格。
只是林喬對她並不感冒,一來林喬的資歷與她比起來並不差,甚至要比她還要強一些,再則林喬的個性使然,她對工作一是一二是二,也許是不屑,也許是不願跟那些初入雜誌社的新人走得太近。
而至於跟同事們的互動,能避則避,能省就省,畢竟她還有一個孩子要照顧,哪兒能像那些沒有任何負擔的年輕人一樣通宵達旦地瘋玩兒。所以、其實、說真的林喬在雜誌社裡的人緣的確不怎麼好。
琳達這一離開,有幾位跟她關係不錯的同事也相繼離開,洗手間裡頓時便空了許多,就連牆上的鏡子似乎都鬆了一口氣。
林喬又在臉上補了一點腮紅,腮紅可真是一個神奇的東西,只是那麼一點點便立刻就讓她整個人精神了許多。
只是眼角那細細的魚尾紋像個不識趣的孩子般,時不時地提醒她:你是真的開始老了!
林喬愣愣地看著鏡子,老了嗎?確實!當高高的馬尾變成柔順的長髮,飽滿的額頭被刻意垂下來的劉海遮住,鏡子裡的女人看起來充滿了成熟幹練的職業氣息,以前的青蔥水嫩,哪裡還有一絲的蹤影。
歎氣,搖頭。
難怪媽媽會那麼擔心,確實是該找個男人,成個家了。
有個影子在腦海中一晃而過,心裡頓時就覺得有點兒堵。
林喬,你真是個笨蛋,為什麼總會下意識地想起他呢!
難道你忘了他的絕情嗎?他還有什麼資格佔據你的記憶呢?
越想越覺得鬱悶,就這麼微一走神,手下力氣大了點兒,那跟了自己近兩年的包包上的拉鏈居然嗖地一下子被她扯了下去。
林喬一愣,瞪著手上那弱不禁風的拉鏈,連著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方才把那些不明所以的東西統統趕出腦海,又對著鏡子審視了一番,確認沒有出現什麼致命的錯誤之後,這才離開了洗手間。
走廊盡頭的窗子裡透出街上路燈的光芒,對面樓頂閃爍的霓虹燈跳躍著不一樣的色彩,街上人來車往的嘈雜喧示著這是一個生機勃勃的夜晚。
回辦公室關掉電腦,又整理了一下案頭的紙張,方才轉身出門,準備去迎接今天晚上的相親對象,希望這一位能終結自己相親的歷程吧,出門前,她如是想。
晚上。
咖啡館裡。
林喬不知道為什麼對方會約在這種地方見面,連帶今天,她已經整整四個晚上光臨了四家不同的咖啡館了。
忽然就覺得好笑,因為這四個人約的咖啡館居然還不是同一個,如果再有幾位,說不定她就可以認識這個城市裡所有的咖啡館。
然後呢?要不要以咖啡為主題,展開一個話題呢?現在的人對於咖啡這種東西的偏愛程度讓人吃驚,似乎喝咖啡就意味著有格調有品味一般。
其實咖啡不過就是提神醒腦的飲料,甚至還比不上我們的茶水,可是沒辦法,現在的人就吃這一套。
事實上吧,她倒是覺得辛辛苦苦地奔波了一天,下班後能有一碗熱騰騰的面,或者兩張餅就能滿足她對於食物的所有想像了,既便宜又實惠。
不過這種想法被唐靜果斷鄙視:「你多大年紀了?如果對方真請你去街攤上吃一碗麵,你會同意跟他交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