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有那麼一天的。」葉庭恩安慰她。他現在越發的不確定白若雪是否是林蕾了。
「聽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白母已經把葉庭恩當成自己的女婿了。
「若雪去哪了,那麼久?」葉庭恩問。
「集市啊,你走到院子東頭,就可以看到那個集市。」
葉庭恩走出正廳,遠遠的真的看到了白若雪那熟悉的背影。這個集市太袖珍了,就幾個買菜的攤子和一個買肉的鋪子就稱為集市了。
白若雪站在肉攤前,等待著。
賣豬肉的那個男人的眼睛一直不停的在白若雪身上轉悠,那色瞇瞇的樣子,看得葉庭恩很不是爽。
不一會白若雪,提著菜藍子回來了,看到葉庭恩站在院子裡說:「你站在這做什麼」
「你買這麼多。吃得完嗎?」葉庭恩順手幫她提著,突然感覺到有一道射來。順著那感覺望去,原來是那個賣豬肉的正瞪著他呢,眼放寒光,想必很射死他。
「吃不完,放在小冰箱裡,我們這裡三天才殺一次豬,想吃肉,就得多買點放著。」
葉庭恩也正視了這道寒光,玩味的笑著。陪著白若雪把東西放進小冰箱裡。
白母聽到小兩口你儂我儂的,更加肯定了她的想法。
一轉眼,葉庭恩就在這山林的村屋裡耗了一天。這裡手機沒有信號,想聯繫老劉聯繫不上,他也不急,反正就當度假,何況這裡的空氣是極好的呢。
晚間吃完飯,白若雪忙著收拾,葉庭恩捲起袖子來幫忙。
「別別別,這髒~我來就行了。」白若雪連忙阻止。
「我總不能白吃白住什麼都不做吧。」葉庭恩幫著白若雪把一應碗筷收到廚房。
這話聽在白母的耳朵裡可樂開了。心裡女兒找的人就是這麼好。
這個白若雪,不僅臉蛋身材氣質氣阿蕾,連做出來的飯的味道也像阿蕾,如果說她不是林蕾,打死葉庭恩也不信的。
「你放著吧,我來就行了。」白若雪在大鍋裡放進水。「等著把水燒開,就給你和我媽洗澡。」
「那你呢?」
「我,我等下一鍋。」白若雪回答得很實在。
「這麼麻煩,為什麼不按個熱水器呢?」
「熱水器?我們這連瓦絲灶都沒有,因為我們這裡沒有人送液化氣,怎麼還會有人想到熱水器呢,按個電的吧,我們這的電表無法承受那麼大的負荷。」白若雪一邊洗碗一邊說:「我們這裡的人非買不可的只有冰箱,節衣脫食也要買,因為集市上沒什麼東西賣,一趕集的時候,大家就都把東西積著,慢慢吃,等到下次趕集時再買。」
說話的時間白若雪已經洗完碗了,灶台上的水也開了,白若雪舀了熱水分別在兩個塑料桶裡。對葉庭恩說:「你的衣服已經放在小屋的床上了。」說完費力的拎起一桶水,向主屋走去。
葉庭恩搭過她的手,:「這種事交給男人做。」
「謝謝~」
「媽~我幫您洗洗。」白若雪喚著。
葉庭恩把水桶放在白母的房間說 :「那我先出去了。」
「等等」白若雪從櫃子裡拿出東西給他:「這是乾淨的毛巾,洗澡間的上方有沐浴露,你就將就著洗吧。」
葉庭恩接過東西點頭表示謝意。
「若雪啊~你這個男朋友,可是真好啊。」白母高興得合不攏嘴了。
「媽~你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他不是我男朋友。」
夜色漸濃,天卻漸漸沉悶起來。過了一會兒,雨,大張旗鼓的到來了。嘩啦啦的,生怕別人不知道下雨似的。
白若雪敲了敲葉庭恩的小屋的門。
「你還沒睡啊。」葉庭恩打開門。看到她單獨來見他,欣喜不已。難道是她想起以前的事了。「這麼晚了,快進來。」
白若雪走進來說:「你也沒睡啊。我想來問你,你什麼時候要走?」
葉庭恩看著她,臉色灰暗,表情僵硬。
白若雪立馬把兩支手搖得像風扇一樣快,「我不是趕你走哦,我真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想,像你這種大人物,不可能總在我家耗著吧,如果你明天要走的話,我可以幫你約田阿公的車。他兩天走一趟,明天正巧要出去,我是想問你~明天~」
「我不走。」葉庭恩回答得直截了當。「你什麼時候回學校?」
「等我媽的身體再好一點就回去。」
「那我跟你一起走。」葉庭恩把雙手舉過頭頂,做了一個伸懶腰的動作說:「你這裡很好,青山連綿,綠樹成茵,好不容易找到這麼好的地方度假,我想再多呆幾天。不過你放心,我不會白吃白住你的,我付房租。」
白若雪的手搖得更厲害了:「不行不行,你是我們學校的大恩人呢,我哪敢收你錢啊。你想在這裡住,你住就是了。天不早了,我回房了,晚安。」
白若雪撐著雨傘回屋,嘴角的揚著的笑一直拉不下來,聽到他說想在住一段日子,聽到他說,想跟她一起走,心裡像裹了無數層的蜜糖一樣甜。
夜很深了,安上嶺已經沒有了燈光,黑壓壓的一片,只有喧鬧的雨還不知疲倦的下著。
一個人影竄進了白若雪家的土牆,此人手持鋼刀,身著雨衣,在漆黑的夜色中,他就像與雨夜融為了一體,那麼難以發覺。他目標明確的尋著葉庭恩的小屋邊走去。
輕輕翹開小屋的門鎖,舉著刀不由分說的向床上砍去。
亂砍一陣後發現,床上根本沒人。慌亂之下想著逃跑。
回過頭卻撞上葉庭恩。
來人揮舞著刀,刀刀有力,葉庭恩靈巧的閃躲,那個人一直未能傷到他。
那個一個盡全力,砍!刀牢牢的卡在土牆裡,拔不出來了。
葉庭恩抓準時機,狠狠給他一拳。一個迴旋踢又正中他的肚子。
巨大的吵鬧聲驚醒了白若雪。
她跑過來見葉庭恩已經制服了來人。
「去拿繩子來。」葉庭恩按著地上的人說。
白若雪把繩子拿來,葉庭恩把人綁了起來,脫掉他的雨衣,才看見:「豬肉哥~怎麼會是你。」
「阿雪~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豬肉哥大叫著,抖動著,他臉上縱橫的肥肉也跟著動著。「阿雪~你早就知道我喜歡你,你怎麼可以跟一個來路不明的小子上床呢?」
「啊~」白若雪自己也蒙了。
「我剛才路過你家,天那麼晚了,你還和這小子共處一室,你們,你們肯定做了見不得人的事。」豬肉哥雖然被綁著,依然氣憤的跳起來。「我不甘心,我追了你那麼久,你連手都沒讓我碰一下,這小子才剛來我們嶺上,你就~原來我心中聖潔的仙女也是人盡可膚的賤人,我恨~我要把這小子碎屍萬段。」說著還咬牙切齒的看著葉庭恩。
「就為了這樣,你就要殺他?你怎麼可以這樣,這是一條人命揶,你 以為是在殺豬啊!」白若雪相當氣憤,吼回他。 「明天我們就把你交給村長處置。
白若雪給葉庭恩掬了個躬:「對不起,是我害了你,要不是你不在床上,現在恐怕~」白若雪一想到那床上碎成一片片的被子就後怕。如果他真的死了,可怎麼辦?
「別這樣,我不是好好的嘛!」葉庭恩把白若雪扶起來,摟在自己懷裡,讓她好好哭泣。今晚上肯定嚇著她了。
「賤人~還說你們兩個沒什麼,在我面前都敢摟摟抱抱的,在我背後肯定比這齷齪一百輩。」豬肉哥破口大罵。
葉庭恩拍拍白若雪的肩膀把她扶起來。
隨便拿了個桌布把豬肉哥的臭嘴塞上。
「若雪~外面發生什麼事了?」白母在裡屋叫著。
「你去安撫你媽,我沒事。」葉庭恩把白若雪推進去。接著找個椅子坐下看著被五花大綁的豬肉哥說:「今晚我陪你。」
葉庭恩覺得這是個危險,然而他不希望白若雪,應該是林蕾再有任何危險,從今晚後有任何危險,他都不會再留情面,就算讓人罵冷血也要一應剔除。
葉庭恩突然失蹤了,葉家上下亂成一團。一直在找他,可是他的手機卻不在服務區。
問過菊媽她們,葉庭恩也沒有回家收拾東西。就這麼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葉啟雲派人找了葉庭恩可能去的地方。依然沒找到。
正在憂心忡忡的時候,老劉回葉家來說:「少爺,去了湖南。」
「什麼,他好端端的去湖南幹什麼?」葉啟雲問。
「具體的我也不知道,我是只在航空公司查到了少爺的行班。」劉鑫回答。
「這小子,一聲不吭的飛去湖南,聯絡那邊的分公司,讓他們必務要找到少爺。」鍾亞琪微怒,這小子真會讓人擔心。
「湖南那邊,庭恩沒有熟人吧,他去哪做什麼?」葉啟雲問。
「哦我想起來了,少爺在那邊援建了幾座小學,不知道~他會不會心血來潮去看孩子了。少爺好像挺喜歡孩子的。」劉鑫說。
「這小子,喜歡孩子不會自己生啊。把那些小學的地址發給湖南的分公司,讓他們去找。」鍾亞琪懸著的心算是放下了,雖然沒人找到人,至少知道他不是離家出走。
「是~」老劉說完就退了下了。
季艷婷兩天都打不通葉庭恩的電話,心裡急呀。一聽到葉庭恩在湖南,二話不說,馬上飛往湖南,與葉氏分公司的人會面,一起尋找葉庭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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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葉庭恩與豬肉哥對坐了一夜。沒想到被五花大綁的豬肉哥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安然入眠。
白若雪把村長和嶺上的村民都找來了。
聽到白若雪的講述,村長怒不可遏。馬上把豬肉哥架上了拖拉機,送往莆嶺的派出所。讓法律來制裁他。
之後村長還當著眾鄉親的面,向葉庭恩道歉:「這位客人真是對不起,沒想到居然在我們的地方發生這樣的事。讓你受驚了。」
「沒關係,他這樣的還驚不著我,倒是若雪受驚了。」葉庭恩伸出寬厚的大掌,像慈父一般,拍了拍白若雪的肩膀。
嶺上的男女一般有親暱的舉動都會被視作「談朋友」。葉庭恩這一舉動可在鄉民裡炸開了。
「若雪啊,他是你男朋友嗎?快給我們介紹介紹啊。」田阿公第一個好奇的發問。
「不是~」白若雪急急否認。
葉庭恩卻緘口不言,一抹高深莫測的微笑,引得眾人聯想紛紛。
「談了就談了吧,若雪我女兒像你這個年紀都兩孩子的媽了,你到現在才談朋友,還有什麼好害羞的。」田阿媽笑著說。
白若雪的臉紅得像熟透蘋果一樣,這回知道什麼叫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村民們好像個個認意了葉庭恩是她男朋友一般,一股腦的誇她,這不是王婆買瓜嘛,不知葉庭恩會怎麼看她呢。不知道家裡有沒有老鼠洞,真想鑽進去。
村長一直看著葉庭恩,眼神裡多了一些猜測,不過他也沒問,只是對眾人說:「好了好了,人家折騰了一夜了,讓他們休息吧。若雪的事,我知道大家熱心,但來日方長,有的是時間好好誇她。」村長把村民們叫走了。家裡安靜了下來。
白母就謊稱身體不適想休息。留下他們兩個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