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頭目沒有在林蕾結婚當天動手,而是緩了兩天,還讓人給她換了衣服,餵飽她~減輕她的怨氣。
林蕾聽出了這些人到底是要她死的。只不過因為迷信著一些什麼所以沒在當天動手。
目頭對林蕾鞠了個躬,「好好上路,別留戀人間了。」
林蕾一直嗚嗚嗚的,身子不停的扭動。表示她要說話。
剛剛的兩名大漢卻把她架走了。
他們來到森林深處,茂密的森林在夜間顯得格外恐怖,那張牙舞爪的樹枝彷彿要把林蕾吞噬一般,冷清的月亮照在林蕾身上,像冷風過境般,冰凍著她的身體。
林蕾有一了種從未有過的絕望,終於一點生機都看不見的那種絕望。
眼前浮現出葉庭恩的臉,麻木的心上總算有一絲溫暖的感覺,她不要緊,如果她的死讓葉庭恩傷心一輩子,她是萬萬不忍死的。
可是現在怎麼辦?沒出路了呀~
走到了一個像一個四四方方天的樹林裡,。沾滿了鮮血。難道~
林蕾倒抽一口氣。
兩名大漢已經把她押到中間。
其中一人說:「頭目說了,你是不該死之人,所以我不會砍你的頭,留你個全屍。」
於是其中一個人拿出匕首,向林蕾走去。
男人一步一步的走過來,匕首在月光的印照下閃著明晃晃的寒光。瑟瑟的秋風吹起,林蕾打了個冷戰,這就是她的最一夜嗎?
另一個男人架著她,不讓她動,還對她說:「只要你不動,一下就好,不會很痛,等你死後我們會找個地方把你安葬的。」
四方天的砍頭台上還滴著血。那水滴的聲音彷彿計時器一般,細數著林蕾有限的生命。
男人走到她跟前了,揮著刀,到林蕾心臟的前一公分卻停了下來。
「黑哥,你~」架著林蕾的那個叫。
「下不了手啊,她又不是該死之人。目頭以前讓我們殺的人要不就是腐敗的貪官,要不就是無良的老闆,再好一點的,也是個拋妻棄子的禽獸,眼前這個姑娘,什麼事都沒做,卻要讓她上路,這不是違背了我們的原則嘛。」被喚作黑哥的人把手撤了下來。
「可是不殺他,目頭無法向買家交代啊。」架著林蕾的男人說。「頭目說了,做完這一單我們就收手不幹了。」
「這個我知道,但是~我還是下不了手。」黑哥望著林蕾感激的眼睛,突然心跳加快。
林蕾雖然手被綁著,嘴巴被捂著,但那雙烏黑的眼睛還是很表示她的情感的。
黑哥凝視了她一會,把她嘴上的棉花拿下。「你想說什麼?」
「請你~請你別殺我,你們頭目收了多少錢我可以雙倍還給你們。」林蕾在這個有良知的人身上看到了一絲希望。
「姑娘,行有行規,我們既然答應了人家,就不會再收別家的錢。」黑哥說:「但是我實在不忍心殺你。」
黑哥突然手起刀落嚇得林蕾一身冷汗。
林蕾脖子上的項鏈斷了,落到了黑哥手上。
「阿良,把這個交給頭目,讓頭目去交給那個買家,拿了錢就走。」黑哥把「蕾」字的項鏈交給阿良。
「黑哥,你打算放了她。」
「她沒做什麼壞事,又是個女人,我們兩老爺們殺人女人,想想就窩囊。」黑哥對阿良交代說:「你就對頭目說,這女人已經死了,我媽病重,我先回家鄉了,讓頭目把我的那份錢打我卡上。」
「可這女人怎麼辦?」阿良指著林蕾說。
「姑娘,我不打算傷害你,但是為了我們能夠收到錢,近期內你不能再回到你家人的身邊了,先跟我走吧。」
林蕾站著,遲遲不動。
「姑娘放心,我們黑哥說了不殺你,就一定不會殺你。黑哥,我先去向頭目覆命了,等分了錢再去找你。」阿良說完就往來的那條路上走了。
「跟我走吧,這深山老林的晚上經常出沒豺狼虎豹,你看到沒,那斷頭台上只有血沒有屍骨,是因為我們砍完以後,那些畜牲就過來找食吃了。一點骨頭都沒落下,吃得乾乾淨淨。所以一般都找不到屍體。變成無頭公案。」黑哥看著站在月光下,潔白得發亮林蕾,感覺好像看見了嫦娥一般,愣了神。
林蕾還在遲疑著,她的腦子在不停的運作,該不該跟著這個人走,她無法下決心。
「快走吧,要是再過一會狼群就來了,再不走,你就真成食物了。」黑哥說完,自己先往前走,黑黑的樹林裡,茂密的樹枝擋住了月光,伸手不見五指,林蕾快步跟上他,在這樣的深山老林裡,林蕾十分害怕,莫說老林裡有猛獸,就是沒有,她估計憑她的智慧也無法走出這片錯綜複雜的老林。
黑哥聽到了她的腳步聲,嘴角微微一揚,總算是跟上來了。
突然,黑哥拉住林蕾,躲在一棵樹後面。
「噓~」黑哥意示林蕾不好說話。
林蕾的肩膀被這男人緊緊的扣著,讓她覺得不自在,但眼下,她為了保命,也不敢出聲。
「唉~真可惜了這麼一個漂亮的姑娘,就這麼成了動物的美餐。」
林蕾的耳旁傳來這樣的聲音。
兩個守衛正跑到這地來小便。
「是啊~真可惜了,你說她年紀輕輕的跟那個買家有什麼深仇大恨,他們居然用那麼高的價碼來殺她。」
「殺父之仇,不可能吧,那小女子看起來不像會殺人的人啊。」
兩個守衛一邊說一邊往回走,他們的聲音漸行漸遠。
「你跟著我走,前面還有一拔守衛,我支開他們,那邊有條叉路,你跑過去,在哪等我,別自己跑,這裡叉路很多,你自己跑不了的。如果被抓住了還會連累我和阿良的。知道嗎?」黑哥在林蕾的耳旁小聲的說。
林蕾只是一味的點頭,事已至此,她只能相信,眼前這個男人是個好人了。
又走了一段路,這一段路明顯有人居住,看到得燈光。那剛剛那個頭目的寨子就在前方不遠處。這裡人多,守衛也更多了。
黑哥走了出去與守衛搭訕。
「兄弟們辛苦了。」
「黑哥呀~聽說你老母親病了,你要走了是吧。」守衛遞給黑哥一根煙。
「是啊~」黑哥拍著他們的肩膀說,你這玩意不好,來抽我的,黑哥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另一包煙。
林蕾見所有的人都背過身去了,趕緊跑。跑到了悠黑的叉路口才明白,那個沒騙她,這,這裡的路跟蜘蛛網一樣。
林蕾找了個地方,躲了起來,等著那個人。很難相信,剛剛要殺她的人,居然能給她如此高的信任感。
「我走了,不用送了。」黑哥開開心心的說。黑哥背起行李,剛剛這包行李是兄弟為他準備的,大家聽說他的老母病了,幫他把行李都準備好了,目頭還特地把這筆帳的錢先給了他,因為買家那方只打了訂金,要等人死了,再付全款。兄弟們的一片情誼可把這大男人感動得一塌糊塗。
他也對頭目說:「等收到這錢筆錢就收手吧,趁兄弟們都還在。收手吧。」
頭目點點頭說:「回家以後,別進踏進裡,收了這錢,這裡就解散了。」
黑哥背著行李來到叉路口。
在叉路口的地方小聲的叫:「姑娘~」
林蕾站了出來,在一片黑暗裡,林蕾潔白的衣衫顯得那麼耀眼。
「走吧!~」
林蕾靜靜的跟在他身後,終於走出了山間的小路。
黑哥雖然幫林蕾逃出升天,可是他並沒有把林蕾送回家。按他的話是,如果林蕾現在回家了,兄弟們就收不到錢了。黑哥既沒有傷害林蕾,也不肯放林蕾走。
把林蕾帶到了一個更加偏僻但滿目青蔥的小山村。
「林蕾~到了。」黑哥說。
「哦~」林蕾應了一聲,都一個星期了呀,家裡人肯定急死了,她又沒手機,眼前這個黑哥又不放她走。
他們站在高處俯望著這山村,這村子裡才十幾戶人家,家家都是木頭房子,吊腳樓。
四周都是高高大大的山,村子建在山谷裡。山谷不是太大,除了那十幾間房子之外,就是畝水稻了。
黑哥拉著林蕾的手肘沿著山谷的蜿蜒小路慢慢走下。
進了村子,走進一戶吊腳樓。
只聽黑哥大叫一聲:「媽~」
從屋裡出來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婦,頭上圍著一個黑底的自織頭巾,身著一件老式的黑色布衣,這衣服很有特色,像極了民國時代的衣服,只不過這衣服也是黑底的,但上面繡了許多花樣,連她的袖口和褲管口也繡了幾個鮮艷的色彩,有些像彩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