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凱傑自嘲的笑著,也把自己杯裡的酒倒滿。舉起杯說:「我敬你們兩個,祝你們早日成婚。」
葉庭恩什麼也沒說,笑著把酒乾了。
林蕾抿了一口,說:「我就這樣吧,再喝回不了家了。」
「你們倒是吃點菜啊,別一味的喝酒。」於沁蓮在一旁,幫他們把菜夾到碗裡。
「蓮姨~我們今天高興。」葉庭恩說。
「是啊媽~我和庭恩高興,你就別管我們了,你和阿蕾吃著,我們喝我們的。」顧凱傑拿起酒瓶又滿上了。嘴角是笑的,心裡呢,是想用酒精來麻醉自己心裡的落莫吧。
葉庭恩以為顧凱傑與他一樣高興,顧凱傑一倒酒他就奉陪。結果,兩個人連春晚都沒來得及看,就這麼在從飯桌連爬帶滾的來到沙發上,沉沉睡去了。
於沁蓮看著他倆,幸福和心疼之情掛滿眼角。林蕾則是好笑的看著他們,都不會喝還這麼能逞強。誰也沒發現顧凱傑心裡的落莫。
於沁蓮扶著顧凱傑回房間。
林蕾扶著葉庭恩到客房睡。
這是葉庭恩有生以來過得最開心的一個除夕之夜。
除夕過了,春天很快就來了,大學裡又是一片人聲鼎沸的熱鬧景象。春天來了不久,夏天也跟著來了。
眼看著林蕾的生日快到了,葉庭恩一直在思索著要送什麼禮物給林蕾。
前些天他在商店裡看中一個鑽石戒指,雖然只有三十分,但成色,淨度,切工,還有款式都不錯,當然價格也不菲。
葉庭恩想了很久到底要不要買。
顧凱傑卻一盆涼水潑下來。:你還有一年就畢業了,如果用完所有的積蓄給阿蕾買了這禮物,那明年你拿什麼交學費?阿蕾不是那麼膚淺的女人,要是知道你用那麼多錢買了這顆鑽石給她,她不一定會高興。再說了戒指這東西不是求婚用的嗎?生日送戒指也太奇怪了吧!
葉庭恩就此打消了買戒指給林蕾的念頭,生日嘛還是想一點特別的禮物吧!
葉庭恩漫無目地的走著,突然看見路旁的一張陳舊的老金鋪裡掛著「鵬程萬里」四個金字的牌扁,心裡靈光閃過。
他走進金鋪,看到一位頭髮發白的老人正在悠閒的看著電視。看到葉庭恩進來問:「年輕人,想買什麼?」
「請問,你這字是的出來的,還是漆上去的?」葉庭恩指著那個鵬程萬里的牌扁說。
「呵呵~別的店也許是漆上去的,我店裡的字都是打出來的。」老人頗為自豪的說。
「那~你能教我打一個字嗎?」葉庭恩雙眼閃著亮光,一臉欣喜。
「你~你這個年輕人真奇怪?你不是來買東西的?」
「我要買~但我更想自己打?」葉庭恩說。
「這手藝是祖傳的,不外傳,不買東西到別地去,別妨礙我看電視。」老人正想把葉庭恩推出去。
葉庭恩卻抓著老人的手說:「老師傅,我真的只想學會打一個字,一個字就好~」
「半個字也不行。走走走~」老人把葉庭恩趕了出來。
葉庭恩徘徊了一會,走了。
可是接下來的一個星期,他天天來求師傅。師傅都沒同意,總是把他趕出來。
葉庭恩站在門口,他又被趕出來了,可是他不想放棄,今天無論如何都要讓老師傅同意教自己,阿蕾生日迫在眉捷,再不動手打的話,只怕來不及。不一會兒,他又折了進去。
「你又來~」老人要拿起掃把趕人了。
「我來買東西!」葉庭恩大叫一聲。
老人鄙夷的看了一眼,冷淡的說:「買什麼?」
「買什麼都好,金子,銀子,隨便,但是我要自己打的。」
「你給我滾~」老人掄起掃把,把葉庭恩掃出去。
又被趕出來了,不能放棄,不死心的葉庭恩又折了回去。
「你這小子~真是~」頭髮發白的老人氣的直吹鬍子。
「什麼事這麼吵啊~」一位微微發福的中年婦女走出來。
「這小子來鬧事!」老人說。
「不是的,我只想請師傅教我打個字而已。」
「打字~年輕人,這手藝是祖傳的,不外傳啊。」婦女笑瞇瞇的說:「你為什麼要打字啊。」
「我女朋友生日快到了,其實我請師傅幫我打一個是可以的,可是我還覺得自己打的夠心意。」
「喲~看不出來,長這麼俊的男生居然這麼專情。」婦女笑得更開了。「我可以讓他教你打這個字,但是,如果你要他教得照著學徒禮,給他敬茶叫他一聲師父,這樣他才不算違背了祖宗的規矩。還有哦~如果你是學徒的話,要像個學徒一樣,把這裡一些雜七雜八的事給做了。」
「老婆你 這~」老人可不太願意。
「行了~這小子讓你趕了那麼多次他總是折回來,你若不教他,他天天來,你不是天天煩死啊。乾脆點,不就是一個字嘛,跟你祖傳的手藝比起來,是九牛一毛,別太小氣。」婦人打斷他。婦人又對葉庭恩說:「當然買金還買銀的錢你得自己付。」
「這是當然,謝謝老闆娘」葉庭恩高興得跳起來。
打雜這個詞,對於葉庭恩來講真是太陌生了。可是為了林蕾,他真把他所不會的,難以做的事情,全都學會做了。
老闆娘總是時時感歎,那個蕾太幸福了。
師傅說了,他之前一點基礎也沒有,就不要浪費金子,打壞消磨了金子等於浪費錢嘛。老師傅讓他從銀子開始打起。
就這樣,葉庭恩上課的時間上課,下課的時候全都耗在金鋪裡。還交代了顧凱傑要替他瞞著林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