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警察來了,舉著槍對混混們說:「統統不許動。」
120的救護車也來了。把顧凱傑運上了車。坐在車裡面的除了護士和醫生還有一個,那就是林蕾。
「凱傑,怎麼被打成這樣了。凱傑,你醒醒啊。」林蕾呼喚著顧凱傑。
顧凱傑從迷糊中微微睜了一下眼「阿蕾,你沒事啊。」
「凱傑,我沒事。」林蕾一邊哭一邊說。
「你沒事就好。」說完,顧凱傑又沉沉的昏死過去。
急診室外,林蕾不安的來回踱步,一是擔心顧凱傑的傷,二是,那個人還在那裡等著呢,他現在又沒有用手機,出了事也聯繫不到他。不知道他怎麼樣。打傷了鮑魚哥,黑白兩道都在找他,被警察找到還好,如果被鮑魚哥的手下找到,可能會連命都保不住。
「阿蕾,怎麼回事啊。」說話的人是顧凱傑的母親於沁蓮。
「凱傑被人打傷了,現在在急診室裡接受治療。」林蕾哭著說。
「怎麼回事,凱傑一向溫和,他沒有敵人啊,怎麼會被人打傷呢?」於沁蓮顯得不可置信。
「都怪我,都怪我。是我的害了他。打傷他的人是鮑魚哥的手下,他們要捉的人是我,凱傑是為了保護我,才跟他們打起來的。可是,可是他一個人怎麼能打得過那麼多人呢。當我和警察趕到的時候,凱傑已經躺在地上,全身是血了。」林蕾一邊哭一邊說還時不時用手擦著眼淚。
「阿蕾,先別哭。」於沁蓮對林蕾說。「男人保護女人,理所當然,天經於義。不管出於什麼原因,凱傑都應該保護你,這是我從小對他的教育。對於他能做得這麼好,我很欣慰。」
「蓮姨,可是,可是,這事本來就跟凱傑沒關係啊。」林蕾說。
「沒關係嗎?他一直把你的事,庭恩的事,當做自己的事,當你們有事的時候,他不也一樣有事嗎?這是他的選擇啊。」於沁蓮說。
這時,醫生出來了。「醫生,凱傑怎麼樣啦?」林蕾迫切的問。
「病人沒有生命危險他的傷大都是皮外傷,已經處理好了,最嚴重應該是頭部被某種硬物撞擊的那一下,現在還不清楚,還要留院觀察。要做進一步更詳細的檢查才能知道。」醫生公式的說。
「我們現在能進去看他嗎?」於沁蓮問。
「可以。」醫生說。
「凱傑沒有生命危險,實在太好了。」林蕾如釋重負。
跟於沁蓮在病房裡呆了一會後,林蕾對於沁蓮說:「蓮姨,我現在還有急事,我先走一下,一會就回來看凱傑。」
「沒關係,你有事,你去吧,既然醫生都說了他沒有生命危險,你就安心去辦你的事吧。」於沁蓮很通情達理。
林蕾下了出租車,來到與葉庭恩相約的地點,小公園裡黑呼呼的,冷冷清清的,一眼望去連個鬼影也沒有。這麼冷的天,這麼深的夜,連鬼都躲起來了呢。
「庭恩,庭恩。」林蕾小聲的喚著。不敢太大聲怕被他的仇家聽見。一邊走一邊小聲的叫著。走遍了公園,不見葉庭恩的影子。林蕾剛剛放下的心又揪了起來。庭恩哪去了,不會是被鮑魚哥的手下捉走了吧。林蕾越想越害怕,於是放聲大喊:「庭恩,庭恩,你在哪,你出來,我好怕。」
此時一個黑呼呼的人影朝著林蕾這邊跑來,林蕾喜出望外。可是當人跑進時,卻一把抓住林蕾的手,身上散發著惡臭,甩著髒兮兮的頭髮,對林蕾說:「小姐,你在找我嗎?」
「啊~~,鬼才找你,放手。」林蕾一把推開他。沒命的往公園的出口跑。
庭恩不在這裡,他要是在的話,不會讓那個瘋子碰到我的。可是他到底在哪裡,庭恩,你到底在哪,你是跑去躲起來了,還是被警察捉了,還是被鮑魚哥的人捉了。庭恩,我好擔心你啊!
在醫生陪蓮姨和顧凱傑呆了兩天,一直都沒有葉庭恩的消息,林蕾心裡七上八下的。偏偏自己手機又在那天逃跑的時候掉了,庭恩沒用手機,自己的手機又掉了,就算他想聯繫我,也聯繫不上吧。
顧凱傑的報告出來了,醫生對著於沁蓮和林蕾說:「請你做好心裡準備。很不幸,經過我們的多方檢查,你的孩子被確診為『植物人』,這也是為什麼他一直昏睡了三天還沒醒的原因。病人的右腦遭受了強烈的撞擊,至使一部分的腦細胞死亡,目前為止,我們還沒有能力恢復他的腦細胞。所以,他會一直這麼躺著。」
「醫生,難道難道凱傑他一輩子都不會醒嗎?」林蕾吃驚的問。
「除非有奇跡出現,如果你相信有奇跡的話。」醫生回答。
於沁蓮難以消化這個睛天霹靂,只覺得兩眼發黑,暈了過去。
「蓮姨,蓮姨~」林蕾扶著她,「醫生,快。」
又過了兩天林蕾在麗雲大酒店附近的商城裡買手機,因為以前用的那張卡,葉庭恩知道號碼,所以,她想補加那張卡,於是想到麗雲大酒店旁邊的移動公司去補卡。卻在無意中看見,剛剛下車,走進麗雲大酒店的葉庭恩。
「庭恩,他怎麼會在那裡?」林蕾剛剛買了一把新二百多塊的新手機。正打算去補回自己以前過的那張卡,正巧路過這裡,看見了葉庭恩。
林蕾跑進酒店,問櫃檯小姐,剛剛那個人住在哪個房間。
櫃檯小姐對他說:「對不起,我們不能隨便透露客人的信息,如果您認識他那麼打個電話給他,不就知道他住在幾號房了嗎?」
「可是,可是他沒用手機啊。小姐救救你告訴我,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他。」林蕾急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另一位櫃檯小姐看她這樣,很不忍心於是把葉庭恩的房號,偷偷的寫在紙條上,把紙條遞給她。
林蕾感激的對櫃檯小姐笑了笑,馬上跑上電梯。
終於到了葉庭恩住的那一層,林蕾一下電梯卻被人擋住了。
幾名保鏢公式的說:「小姐,這一層樓,我們包了。」
「我是來找葉庭恩的。聽說他住在這層。」林蕾說。沒想到恩庭這麼有錢,這就好,有錢了也許可以幫凱傑找到治病的方法。
「你找少爺。」保鏢說。
「什麼事這麼吵。」從走廊上走來了一位約莫40幾歲穿著職業裝,戴著金框眼鏡的女人。
「金秘書,這個女孩說她來找少爺。」保鏢如實回答。
「你好!」金秘書,金美妮公式化的對林蕾笑了一下問:「你找我們家少爺有什麼事,他剛剛休息,沒什麼重要的事,最好不要吵到他,他兩天都沒睡過了。」
「你好,金秘書,我是庭恩的女朋友,我的事,很重要,你告訴他,凱傑住院了,他被鮑魚哥的手下打成了植物人。詳細的,我見面再跟他說,讓他見一下我。」
「那好,我去稟報一下。」金秘書說完就往走廊的盡頭走去。
不一會兒金秘書出來了走到林蕾面前說:「對不起小姐,少爺說他很累不想見你,至於你和你的朋友,他說了,他當你們是無聊時候的消遣,現在他玩過了,要走了,自然這種消遣也到頭了。請小姐你,不要再煩著他,他已經有未婚妻了。等少爺睡醒了,我們就要搭飛機,飛回到他未婚妻的身邊。所以小姐,請您自己走下去,不要再這裡吵鬧,這樣大家都不好看。」
「我不相信,葉庭恩,你給出來,就算是不理我們,也得把話給我說清楚,凱傑為了我們被打成了植物人,你難道一點都不難過嗎?」林蕾大吼著,希望把葉庭恩叫出來。
「把她給我架下去。小姐,你真是給臉不要臉。」金美妮說。
林蕾被轟出酒店後,並沒有走,她不相信,她不相信葉庭恩會如此絕情。她一直躲在酒店外面。下午兩點,終於看到葉庭恩從酒店裡走出來。林蕾放聲大喊「庭恩,庭恩。」
所有人都聽到了,偏偏葉庭恩,決然的上了車。
「又是你,保鏢,把她拉到離少爺十米之外。」金美妮下了命令,自己也上了車。
車子緩緩的開動了,車上的人誰也沒發現。車後面追著一個人呢。那就是林蕾,從保鏢放開她以後,她就不死心的一邊追著葉庭恩坐的車,一邊叫著他的名字,可是雙腿怎麼能跑過四個輪子呢。漸漸的車越開越遠。林蕾實在追不上了,豆大的淚珠從她的臉上滑落。
衝著遠去的車子高喊:「葉庭恩,你怎麼可以這樣。你怎麼可以這樣忘恩負義。你忘了你跟凱傑是怎麼說的,你跟我是怎麼說的,你為什麼會變成這樣。葉庭恩,我恨你,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天空又開始下起了白白的雪,大地變得蒼茫而朦朧。路上的行人,嘲笑著林蕾說她是瘋子。此時的林蕾真想瘋,瘋了就不用接受這不堪的事實,揪心的痛楚,為了自己而痛,為凱傑而痛。痛自己找到了最差勁的情人,痛凱傑交到了最不講義氣的兄弟。擦擦眼淚,望著下著雪的天空,孤孤單單的往醫院的方向走去。
窗外的冷風又把她拉回了現在,林蕾關好窗又躺回床上,閉著眼睛,卻還是睡不著,心想:如果五年前的那一天,她跟葉庭恩都跑路了,凱傑也沒有被打傷,那現在的他們會是什麼樣的?不管是什麼樣的,應該都比現在好吧!
葉庭恩回到別墅就把劉鑫找來了,氣沖沖的衝著他問:「五年前,我在警務室的時候,阿蕾來找過我嗎?」
「少爺,當時我和你幾乎寸步不離,你沒看到她,我怎麼可能看到她呢?」劉鑫有點無辜的說。
「阿蕾說,接待她的人是個女的。女秘書,金美妮!」葉庭恩像想起什麼一樣,大聲叫起來。
「我想應該是金秘書,當時老爺派過來接您的秘書只有我和她。」劉鑫也是這麼覺得的。拿出紫沙的工夫茶具開始泡茶。
「可是,沒理由啊,如果阿蕾來找我,她為什麼不告訴我?還有四年前,我讓她找私家偵探去打聽阿蕾的下落,她也只告訴我,阿蕾嫁給凱傑,卻沒有對我提起凱傑病情,這個金美妮,她到底在想什麼?讓我見不到阿蕾,對她有什麼好處嗎?」葉庭恩沉著臉,托著下巴在思考。
「少爺,乍一看,您交哪個女朋友與金秘書真的無關。不過您別忘了,有一個跟金秘書密切相關的人一直在您身邊晃著呢!」劉鑫坐在沙發上,一邊泡著工夫茶一邊說,泡完了,還端一杯給葉庭恩。
「金正萍!」葉庭恩接過茶,啜了一口。「她明知道我那麼在乎阿蕾,卻絕口不提阿蕾消息。這個女人真是太可惡了。」葉庭恩狠狠的把茶杯按在桌上,茶湯灑了一桌。「老劉,明天把金美妮從印尼的分公司調回來,這件事,我要當面問清楚。」
「知道了少爺,我等兒就打電話給金秘書,讓明天飛過來一下。但是少爺,我覺得,您問不出什麼東西的。」劉鑫說,以他對金美妮的瞭解,少爺想在金美妮身上套出什麼話,很難啊!
「哦!為什麼?」葉庭恩聽到劉鑫這話覺得有些好奇。
「金美妮那個人,城府很深,不像跟少爺在一起的小姑娘那麼好招呼。」